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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惊恐无状地给子璇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子璇云淡风清地说,等我一会回去再说。她又六神无主地打电话给张圆,张圆也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大家都有些反常,以往遇到了这种事,张圆会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拨刀相助,子璇呢!也跟以前不一样,没有急不可耐地狂喷不停,肆意羞辱她。
简爱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流到衣领上,她掏出白手帕,使劲地擦了擦。粘稠地东西糊满了整个手帕,她把手帕甩到了水盆里,又掏出另一条白手帕,不停地擦起来,她没有像平时那样迫不及待地洗那些令她一分钟都不能忍受的污浊的东西。她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妈妈平时没少说她是小迷糊,她以前没看过这种香水,只是听子璇边往锁骨上喷边告诉大家,这是法国生产的限量版的巴黎香水,是姨妈从巴黎给她买的。倒是方方、张圆、明梦她们围着香水瓶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方方不停地抚摸着那个小巧玲珑地瓶子,张圆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刚好那几天感冒,这一使劲清鼻涕淌出来了,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方方夸张地拿出桌子上的吸管,做势要插到她的鼻孔上。那天子璇的心情特别好,还给她们两个人的耳垂上轻轻地抹了点。整个下午,张圆都拽着简爱不停地问:“你闻出来了吗?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香薰大美女了。”她还挠首弄姿地从楚仪和明城、吴京他们身旁转了好几圈,惹得吴京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直直地看了她半天。忙忙碌碌地简爱才发现从来都是只爱雄装不爱红装的张圆破天荒地穿了一条黑地红花的大裙子,那大红色的玫瑰花昂首胸立在那,似乎有一些东西要溢出来。裙子穿在张圆身上有点瘦,每走一步路好像游泳圈漂浮在水面上。张圆自己却如同T台的模特一样,自信自恋满满的。还有,她居然涂了艳丽欲滴地魅惑红的口红,不算白的皮肤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像日本艺姬一样。吴京邪恶地笑着拍拍张圆的肩膀:“看来这哥们是当不成了,楚仪,你快点收了这个孙二娘吧!”楚仪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没言语,手中的书哗哗翻个不停。
中午,子璇慢悠悠地回来时,看了一眼香水残骸,轻笑道:“周简爱,知道我这样一瓶香水是多少钱?”简爱无比愧疚地摇摇头。“就知道几元钱的六神香水都喷不起的主怎么会知道这种香水高贵的品支质,昂贵的价格。”“五千元一瓶。”子璇撇了一下嘴,冷哼一声,精美绝伦的脸,变幻莫测的表情。“我会赔你的。”简爱低低地嗫嚅着,其实她全部的家当也就三百来元——一个月的伙食费。““哈哈哈!就你,能赔起吗,你那些护花使者哪去了?我看看你还得不得瑟了!”
子璇开心地大笑起来,那个在她面前一直神气活现,抢尽风头的周简爱如今狼狈不堪地向她低下了头,虽然胜之不武,但那有什么关系呢!简爱要给她从网上订购,子璇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这高端限量版的,得亲自去巴黎订购,还想拿淘宝那些假货糊弄我,倒也是,你上哪知道这些,我恐怕你辈子子都接触不到我们这些名媛接触的东西。”
方方进来了,笑吟吟地瞅着子璇,“你姨妈去巴黎了,这么快又去了。”子璇面上一红,没说什么,低下头瞅了方方一眼,匆匆忙忙地走了,方方也快步跟了出去。
那天晚上,飘起了清雪,简爱衣着单薄地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她已经给齐浩打电话,想欲支几千元,齐浩关机了。他不想再麻烦深涵了,他已经帮了她好几次。
那双像潭水一样深邃的眼睛曾经有那么一刻让她迷茫,让她心动,可那个人总是告诉身边人,她是他的妹妹,就连偶尔路人美丽的误会他都笑着澄清。
或许,是感觉偏离了航道,她却愿意一直偏离下去。没来由,她竟然有一点点生深涵的气,虽然他一直如同哥哥一样宽厚地呵护她的一点点小女生的敏感。明城来电话了,说他已经说服了子璇,不用赔偿了,但是简爱告诉明城她一定会赔的。
忽然她觉得雪似乎停了,她抬起头,一把伞轻轻在她头顶盛放,一双深潭似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那个男人脱下身上的衣服,拉起她,“你呀!永远都是照顾不好自己。”“怎么了”没有什么!她恍惚觉得如梦似幻。她曾经做过几次这样的美梦,但是很快便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打碎。
她一直笑言自己是聪明无敌美女加才女,可很多时候她有多么自卑只有自己知道,高中时,当所有的同学都在做作业或者玩乐时,她顶着烈日在街上发广告单,遇到修养好的人,接过去或者婉拒;遇到脾气爆燥的人,不耐烦得驱赶她如同驱赶蚊蝇;更恶劣的还狠狠地骂她几句。有一次,一个绅士模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骂她时,被一些背着书包去补课的同学看到了。那些同学一边瞅着她一边窃窃私语,她只能假装没看到,她一想到妈妈,觉得吃再多的苦也值得,但还是到角落里偷偷地抹过眼泪。还有,每次学校去旅游,她只是掏出自家带来已经没有一丝热气的干巴巴的馒头在角落里啃起来,别的同学发现了,她还是有一点点尴尬。高中时,老师给她找了一份差事,让她在食堂给学生打饭,这样就可以不用交伙食费了,等到打完最后一份饭时,她匆匆吃完已经快凉透的饭菜,匆匆忙忙地赶到教室复习功课了。
圣诞节那天晚上,她眼巴巴地看着张圆他们潇洒的玩乐,她很羡慕,希望和他们一起……但那只是奢望,生活的困苦已经压榨了大部分她的时间和快乐。自己只能作为一个打工者在那机械地弹着钢琴,哪有什么欣赏风花雪月的兴致。她真的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开一场钢琴演奏会,她不是作为一个打工者为钱而弹奏,她要用全部的身心投入,用全部的爱弹给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她最大希望那一天到来时观众席上还有妈妈。
唉!妈妈、爸爸、小二米,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个男人轻轻地拥着她,她恍惚觉得那个男人如同小时候最爱看的电话剧《上海滩》中的许文强在最美好的年华和那个无比美丽的少女冯程程打着一把小巧别致的伞幸福雪中行,这一刻她就是那个美丽的冯程程。松软的雪在脚下沙沙响过,那双温软、白皙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布满老茧的小手。“一豆,没事吧!”深涵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
他看到简爱那张比冰绷的还紧,比雪还冷冽的脸,他伸出手,使劲地刮刮她的鼻子,她除了皱了皱鼻子,依然没有活气似地沉默着。他慢慢地扳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用头抵着她的脑门,她的鼻子,他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用唇使劲地碰了一下她的鼻头,他觉得浑身燥热,似乎有一种香暗袭他的全身,浓郁的让他沉醉,他情不自禁的吻向那娇小柔软的小嘴。那冰山似乎融化了,那冰冷的唇也慢慢地回应,他欲要更深入地沉浸下去,她却忽然惊醒一样,头偏向他的唇抵达不到的那一侧,她欲挣离他的怀抱,他却更紧地抱住她,只是在耳畔轻轻地说:“趴着,别乱动。”
她觉得那拥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轻雪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周遭好像升起了无数的太阳,又挂满了无数的星星,还有一轮恬静的月亮,温馨又美好。她轻轻地扬起小脸,就这么和月亮对视着,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月亮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月亮。
后来,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当她把从齐浩那欲支来的工资还给明城时,明城一再重申,子璇没要那笔钱,她怎么也想像不出来,一向视她为仇敌的子璇怎么会舍弃这么一大笔钱,尽管她不差钱。
再后来,她才知道,李振给深涵打电话,只是说了个大概,还没有更深入地说,深涵便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去找子璇,替她还了那笔钱,当明城再去找子璇时,子璇故做大度的告诉明城:“自己家里不缺那几个小钱,过几天让姨妈上巴黎时再快递一瓶香水过来,她一直是同情弱小,可怜一天像狗一样奔波忙碌,吃得比猪还不如的简爱。”言语之间,她很善良,同情“猪狗不如”的简爱,明城听了这些话,虽然不悦,还是很高兴她头一次这么通情达理;头一次这么心存善意。子璇又小鸟依人地低低哀求明城陪她去咖啡厅喝杯咖啡。心情大好的明城任由他紧紧地挽着胳膊,头靠着他的肩上,那晚,明城陪着兴致很高的子璇很晚才回到学校。
那几天,张圆似乎很不开心,看到简爱躲躲闪闪的,有一天晚上,醉酒的张圆抱着简爱放声大哭: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简爱,简爱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张圆告诉她,其实那瓶香水里面根本没有香水,只是装了点水,头一天晚上,子璇还埋怨姨妈怎么还不从巴黎把她的香水快递过来,她自从用了这款香水后,再也不用别的香水了。当时她和方方都在场,方方提意把这个香水瓶装上水,香气还是很浓郁的。方方又从花束上折了一支小小的满天星花插在瓶子上。只是当时小迷糊周简爱并没有注意。她记起来了,当时方方来时,好像问过子璇瓶子是满的吗?而紧随其后而走的方方带走了那朵小小的花朵。
深涵给子璇送钱时,子璇婉拒了,但深涵怕她难为简爱,硬塞给了她。第二天,周子璇退回了这笔不应该属于她的钱,而这一切,明城都不知情。
简爱听完这些,如同坠入了云山雾海,直觉得这些事堪比福尔摩斯探案一样错综复杂,一波三折。张圆内疚地搂着简爱的脖子,我不该在你需要帮忙时,躲起来。我那天看了楚仪的日记,日记上记得满满的都是对你的爱慕,我嫉妒你,夺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爱,楚仪是第一个让我爱上的男人,因为你,他都不愿意多我一眼,我偶尔恨过你的存在,虽然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楚仪,明城那么优秀,你都和他拉开了距离。何况平凡的楚仪,但做为女孩,我还是很生你的气,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本来可以立刻过来帮助你,我一个人在湖边走了好久,我以为我会有一点点的兴灾乐祸,但是它妈的!一点一点都没有,我不开心。
“简爱,你能原谅我吗?不会有下回了,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的。”简爱用力抱紧张圆,“张圆,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姐妹。”张圆含泪地点点头。
那个秘密,简爱一定让张圆答应,别告诉明城,简爱更愿意让明城相信子璇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孩。齐浩已经答应潇潇,带她和简爱去旅游。其实当潇潇兴高彩烈地提出这个要求时,他不加思索得就答应了。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个年轻、恬静、可爱的芳苑,他那颗死去多日的心又悄悄的一点一点地复活了。他一改往日的酗酒,颓废。又变回了那个儒雅、西装革履的中年企业家了。他的改变,也让他身边的人松了一口气,女秘书小思打趣道:“齐总真是中年魅力男的代表。”他笑言:“也就是中老年的偶像了,估计在你们这些走在潮头浪尖的女孩眼里,我已经out了。”“哪去,像您这种帅气、儒雅、多金的成功人士才是我们这些女孩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