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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被安置在了卧房之中,三人一身是血,面色焦急,叶静璇拍了拍流云的脸,吓得面无人色:“流云,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一旁的司夜见状,忙道:“王妃,属下这便去寻太医,流云还有气息,切莫摇晃她。”
叶静璇忙点了点头,只听身后的司夜脚步匆忙的离开了屋子,她心中焦急,却是连碰流云都不敢碰一下。
不多时,太医终于踏着急促的脚步走进了屋子,那太医已是花甲之年,一番小跑,呼吸有些急促,见叶静璇在一旁焦急的模样,却也不敢耽搁,连忙到床前为流云细细的看了起来。
一番治疗和包扎过后,流云的浑身都缠满了绷带,那太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王妃,她遭受了如此虐打,日日添新伤,若是个男子倒也没什么,可这婢女身子弱,此番,身上的伤已伤及了脾胃,如此下去,老臣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逃过一劫啊!”
叶静璇一听,心中一紧,末了有些痛苦的捂住了额头,声音轻的几乎要听不见:“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太医微微欠了欠身子,末了收起了散落的药物,恭敬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的厉害,叶静璇攥着流云的手,心中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她身边,这个有着明媚的眼神,温暖如和风一般,却又不甚完美的女子,曾在她受了委屈的时候,宁可违背命令也要帮助她,伤心的时候,安慰她,一直以守护神的姿态驻扎在她的生命里,陪着她把所有苦恼都熬过去。
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害她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流云跟了她几近五年,却似乎从未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叶静璇坐在床边,靠在身后的雕花床扉上,面色担忧苍白,以往从来都是流云守着昏迷的她,如今,她也终于守了她一次。
直到傍晚,流云依旧没有醒过来,叶静璇心下焦急,却忽的发现流云的双郏有些不自然的发红,呼吸有些急促。
叶静璇心下不好,连忙抬起手附在了流云的头上,却发现她头上的温度几乎热的要让叶静璇缩回手去。
怎的变得这样烫?
叶静璇有些慌了,她下意识的想要为她降温,却又怕哪里弄错了,让流云更加难受。
末了,叶静璇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手心疼的摸了摸流云的脸,淡道:“你且等我,我这就找人来救你。”
说完,叶静璇便急促的走出了屋子,门缓缓的关上,留下屋中一片的寂静。
傍晚的余晖总是会将悲伤的情感衬托的越发强烈,空气有些寒冷,叶静璇一路有些急促的走着,却是直直的奔向了书房的方向。
萧远正在屋中看着什么信件,面色严肃,司夜站在他的身后,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门口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萧远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信件合上,有些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
只见门直直的被推了开,萧远正要呵斥,却忽的见来人竟是叶静璇,他还未等说话,只见叶静璇面色焦急痛苦,一进门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萧远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叶静璇的面前,要将她扶起来,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叶静璇却不起,她抬起头,有眼泪含在眼眶里,末了,她痛苦的开口道:“萧远,拜托你救救流云。”
萧远一听,目光一凌,问道:“流云不是已经被救过来了?”
叶静璇摇了摇头,哽咽道:“她一直没有醒,高烧不退,而且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萧远沉下声道:“我会想办法救她的,你先起来说话。”
叶静璇站起身,拉着萧远的衣角,似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拜托你了。”
萧远看着她泛白的指尖,末了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不出意外,明天那个人便会来,那人医术高明,只要他来,流云便会无事。”
叶静璇点了点头,却依旧难掩面上的担忧之色。
如今,她已安全无恙的回到了这里,可在快乐之余,却又有无数的悲伤在后面等着。
快乐和悲伤总是绑在一起的,人这一生不可能只接受生命里甜蜜的那个部分,时至今日,她仍相信人生当中的甜蜜和创楚都在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内,没有那么多超出预想的快乐和沉痛,快乐会被沉淀,悲伤也一定会被弥补。
只是唯独霍盂兰,唯独她,不可原谅!
第二天一早,叶静璇正在院中走着,准备回房看一看流云的状况。
路过府门口,忽的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叶静璇有些疑惑的望了过去,只见却是门口守卫的侍卫正和一个人在吵嚷着什么。
叶静璇微微蹙眉,缓步的走了过去,末了提高声音开口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那侍卫一见叶静璇,连忙行礼道:“参见王妃,今日一早,这个人便来到王府门口,非说和王爷是至交,说什么也要进去。”
叶静璇挑了挑眉,朝外面看去,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个一脸不耐的男人,那人衣着狼狈,粗布麻衣,上面还带着些补丁,头发有些脏乱的结了饼,头上用一根树枝将摇摇欲坠的发冠束住,脸上似有几道脏脏的灰痕,整个人看起来竟是如同一个叫花子一般。
那男子一看到叶静璇,忙大步有上前到:“哎,这不是嫂夫人吗!”
叶静璇不禁有些失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无奈笑道:“阁下是?”
只见那人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扶额道:“嫂夫人,是我,我是尚北啊。”
“尚北?”叶静璇听罢,有些惊愕的重复了一遍,上下看着尚北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萧远的朋友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虽是这样,叶静璇却也丝毫不敢怠慢,忙侧身道:“倒是想眼拙,未看出是贵客,快请。”
尚北这才高傲的扬起头,不屑的看着刚刚将他拦下的两个家丁,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那两个家丁却也实在冤枉,只得无奈拱手赔罪,这从前风流倜傥,衣冠楚楚的尚公子今日变成了如此模样,叫他们如何敢放他进去。
叶静璇一路将尚北领去了书房,她敲了敲门,轻声道:“是我。”
从里面传来闷声的答应,叶静璇开门,侧身将尚北请了进去。
萧远还未抬头,便闻得一股让他不舒服的味道,他抬头看去,只见面前却站着一个无比脏乱的男人,怒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带进了这里!”
叶静璇未说话,只是低头忍着笑意,尚北一听萧远的话,忙哀道:“你说谁叫花子呢?我听闻你有难,拼了命的从那个老头子手里逃了出来往回赶,萧远,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
萧远听罢,凝神细细望去,末了如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惊惧道:“尚北?”
尚北见他终于认出自己,一脸苦笑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弄成了如此模样?走了将近半年,你加入了丐帮不成?”萧远皱着眉,面色冰冷的嫌弃道。
尚北一听,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初入江湖便被个鬼医看中,那个老头带我去了个深山老林,传授我医术,在那种地方,我能有得吃有的穿就已经不错了,你难不成还指望我穿着锦衣华服,香喷喷的回来不成?”
萧远一听,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赶紧下去洗洗澡换个衣服,脏死了!”
尚北见他如此嫌弃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边往出走边道:“我如此担忧的往回赶,结果你便这样嫌弃我,哎!交友不慎呐!”
说完话,人便已走到了门外,跟在司夜的身后渐渐走远。
叶静璇掩嘴笑了笑道:“此人还真是有趣。”
萧远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末了却还是忍不住唇边泛起的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窗外的远方淡道:“是啊,如今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最自由的人,不再像从前那般有着身份的禁锢,自然要更加随意快乐的多。”
叶静璇看着萧远嶙峋的侧脸,竟然有一瞬间,感觉到了说着这句话时的他的眼中似乎泛起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些一丝羡慕,一丝祈求,还有一丝向往。
不多时,尚北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了回来,他的头发随意的披在后面,用一根发带随手束住,风姿卓然,玉貌琳琅,总算是恢复了些从前的风采。
叶静璇见他收拾妥当,当即对他行了个礼,道:“静璇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务必帮我!”
尚北忙将叶静璇微微欠着的身子扶起,笑道:“嫂夫人不必如此拘礼,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尚某定会竭尽全力。”
叶静璇一听,目中燃起了无尽的希望:“拜托你帮我救一个人。”
尚北点了点头道:“好说,那个人在哪儿,直接带我去便可。”
叶静璇点了点头,连忙走出门外,末了侧身,摊出一只手礼貌道:“公子请。”
萧远和叶静璇,连着尚北司夜四个人一路上不快不慢的走回了正院,屋中,流云依然昏迷不醒的沉睡着,身上的绷带渗透着丝丝的血迹,她的面色潮红,一夜过去,烧竟还没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