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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娘不知道如何安慰,伸手轻握住王云容的手。
“真的无事了,当时好恨,好恨二妹妹毁我。后来母亲和我说,她一个人做不了,首先进宫就难。是有人想我嫁到皇家。”王云容说着:“虽说是这样,可我还是和父亲说我未嫁之时不让她回来。四妹妹,你觉得我这个大姐做的不对吗?”
王云娘听到这里眼里已经含着泪水,心疼地看着王云容说:“不会的。”
王云容凄然一笑说:“从小我就知道我是大姐,有太多的规矩要遵守,在外要维护王家,在内要做好弟弟妹妹的榜样。可是我也是人,我,我也有情绪,我也想表达自己的不高兴。我也想任性一回。所以我对父亲说不许她回来,我不想看到她。”
之后王云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回去了。晚间姚大太太身边的金妈妈来了五房,这时候王云娘正好在与林五太太一道核对库房的账单。
金妈妈进来就先行礼,说:“我们太太前几日得了块上好的玉,想着与四姑娘相合,便让奴婢送过来。”说着拿出一个锦盒,里头一个玉雕的吉祥如意锁。
林五太太笑着说:“这小孩子家家的如何当得。”
金妈妈摇头说:“四姑娘当得,我们太太说,大姑娘能这么痛快淋漓地发泄出来多亏了四姑娘。”话说到这林五太太长叹了口气说:“他们是姐妹,是应当的。无需这样,你拿回去吧。”
“奴婢原是大姑娘的乳母,在这说句托大的话,大姑娘自来都是什么都约束着自己,遇事都是苦了自己。这次不让她哭这一场,怕她一直郁结于心。我们太太很感激四姑娘。”
林五太太到没再继续说什么了,王云娘见推却不过就收下了。金妈妈任务完成后便告退回去复命。
王云娘看着手里的玉有些出神,林五太太见了拍拍她的手说:“想何事呢?”
“在想大姐姐。”
“无事的,人总是会想办法自己活下去的。你看她现在不是也接受了吗?”
“只是以后?”王云娘担忧地说。林五太太拉住王云娘的手说:“多说无益,反糟祸患。”
第二日清晨,五房一家四口在福禄院辞别了众人,带着下人算是正式搬到了新府。
王云娘看着焕然一新的家,高兴地带着红儿一会到正屋看看,一会到厢房里瞧瞧,既好奇又兴奋。林五太太慈爱地看着小女儿,王敏顺今日也是特别高兴,说道:“今日难得一家四口齐整,到汇仁酒家叫桌席面过来,咱们在新家吃。”
林五太太笑着点头吩咐肖妈妈去办。王浩亮安排好自己屋过来正好听见,笑着说:“这汇仁酒家是近两年时兴的,它们家的酱鸭和富贵豆腐特别好吃。”
林五太太笑着问:“怎么,你已经吃过了?”
“哦,有回和三皇子一道尝过。”
王敏顺正在整理他新收回来的书,听到王浩亮说的,抬起头询问道:“三皇子?就你们两个?”
“不是,还有安国公家的小公子、大长公主家的二公子,容惠郡主家的大公子。我第一次休沐,三皇子说要接风洗尘,本邀了大哥、二哥,只是大哥二哥他们还在学院,大伯就让我一人去了。”
林五太太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王敏顺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王敏顺见林五太太有些紧张便笑着说:“无妨,只是觉得三皇子这交际手腕倒是很了得。”
王敏顺见林五太太不太明白,想了想说:“也该和你们说说京都的事,让云娘也一道听,她说不定还能更知道些。”不多时,王云娘来了,一家四口坐在屋里说话。
“云娘可知道你哥哥说的这几人?”
王云娘笑着说:“父亲考我?这几人自然我知道,安国公家的小公子是安国公老来得子,而且是唯一的正房嫡子,今年不过十二。在家很是得安国公的宠爱,只是因为正房一直没有子嗣,安国公想着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嫡子,便立了当时十三岁的庶长子为世子,只是没想到刚立了就有了嫡子,这些年安国公夫人与世子之间也是乱得很。”
“有次闹到圣人那里,圣人把安国公叫去训戒,说是带兵打仗倒是很有一套,为何治家这么不省心,再如此下去就下了他的兵权。说了这安国公府里才消停了一些。”
王敏顺欣慰地点点头,王云娘看着父亲的表情仿若受了鼓舞般继续说:“大长公主自然不用多说,她与圣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家里就两个公子,大公子已经在朝中担任官职了,二公子家中很得宠爱,说好点有些高傲,说难听些就是目中无人。”
王浩亮说:“这点不错,那日酒席他话最少,只与三皇子说几句,与我们都无话说。”
王云娘笑着点点头:“听说圣人也是很宠他,再来就是容惠郡主家的大公子,那是个雅人,但凡有雅事他总能参合上一二。”
王敏顺看着林五太太说:“咱们的女儿很不错。”林五太太为王云娘捋散下来的发丝带着心疼说:“苦了我儿,京都掌故了解的这样详细,养在深闺能做到这个已是很不容易。”
“云娘没说容惠郡主,我来补充补充,容惠郡主是成王的嫡长女自小养在宫中,成王是圣人最小的叔叔,管着宗正寺。”王敏顺说完看着王浩亮说:“你可知为什么我说三皇子这交际手腕很是了得?”
王浩亮想了想说:“那日我看容惠郡主家的大公子与长公主家的二公子不大对付,但他们都很是信服三皇子。”
“不错,他们三个家世在京都算是响当当的了,他们三个就是对贵妃所出的大皇子都未必会理会,却对三皇子来往过密。三皇子出身并不好,能结交他们,而且还能让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已是很难得。”
王浩亮说:“是的,父亲。与三皇子虽然相交不深,但他言之有物,为人谦逊,实在让人很难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