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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选择撤退的一瞬间,酒德麻衣手里的“天羽羽斩”和“步都御魂”就已经退回了小太刀的形态。这两把武器对战斗力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但是对于体力的消耗同样也非常巨大。
忍者本身就是一种刺客,应付群攻向来都不是她的强项。
可是就在那种莫名的危险感觉蔓延到酒德麻衣身上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擦亮了手里的两把刀。
可是即便如此,看起来似乎也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此时芬格尔已经再一次亮出了暝杀炎魔刀,扭头朝她扑了过来。如果说刚才从背后看到芬格尔施展暝杀炎魔刀的时候酒德麻衣只是感觉到那漆黑的刀身的诡异,那么此刻直面暝杀炎魔刀的时候,酒德麻衣感受到的则是来自于这柄刀的饱满而内敛的杀意。
刀从酒德麻衣的肩膀处伸了过去,酒德麻衣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溅到了自己身上。直到握着暝杀炎魔刀的芬格尔几乎是贴着她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暝杀炎魔刀的目标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悄悄贴近到她身后,给她带来危险感的蛇形死侍。
然而还不等酒德麻衣开口,黑暗中便有一道身影急速的朝着芬格尔冲了过去。纵使芬格尔有所察觉及时作出了反应,却还是被那家伙在后背上留上了三道血痕。酒德麻衣扫了一眼芬格尔背后的伤口,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酒德麻衣再次亮出了手里的两把小太刀。
“其实我真不是想管你。我只是突然发现咱们好像跑反了,出去的路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才对。”芬格尔指了指被他一刀斩断的高架桥的地方。“谁知道一扭头刚好就看到那家伙在你后面图谋不轨。这鬼地方可就咱们两个人,要是连你也被那什么了。我可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对于芬格尔后面的废话酒德麻衣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听,此刻她也已经意识到芬格尔刚才的神勇一刀虽然帮他们阻拦了大量的死侍,但是同时也切断了他们往回走的路。
“你刚才在斩断高架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退路吗?”虽然明知道于事无补,但是酒德麻衣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瞧你说的,妹子!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啊?我也就是觉得气氛已经烘到那个程度了,该挥出那么一刀镇镇场子了。谁知道结果大招放反了。”
“哼!”酒德麻衣当然不会相信什么“大招放反了”这种傻话。要知道芬格尔和路明非不同,在酒德麻衣看来时至今日路明非也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是一个她可以随意玩弄的小家伙。但是芬格尔却不一样,酒德麻衣很清楚这个看起来邋遢中还带着点猥琐的男人有太多的秘密。但是老板亲自交代要护他性命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特殊。
“你听我说,大妹子。虽然这里看起来和一般的高架桥没什么两样,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里是一座尼伯龙根。关于尼伯龙根你我都很清楚,每一座尼伯龙根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规则。比如北京那个需要在一天之内刷完所有地铁站口的坑爹设定。而我们所处的这座尼伯龙根,它的规则可能更简单但是也更粗暴。
那就是一起进来的人,必须有一个人永远留在这里。”
虽然芬格尔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酒德麻衣明显没有功夫和他争论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谁应该留下来。因为就在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原本被他们甩开了一段距离的死侍已经再一次围了上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突然发动袭击重伤了芬格尔的那名死侍,在那一击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这也是他们两个人宁可选择在这背靠着背聊会而天也没有到处乱跑的原因。他们已经被某种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破绽。
“所以说你大老远的开着你们学院的车跑来这里找那个小衰仔,其实是想为他做那个留在这里的人对吧?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跟他的感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高架桥下某处隐秘小屋里,酒德麻衣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芬格尔忍不住打趣道。
原本以为芬格尔一脸猥琐的说“谁让那家伙是我儿子呢”之类的话。可是没想到芬格尔却突然很诧异的看了一眼酒德麻衣。他这种差异的眼神让酒德麻衣突然有点不适应,感觉自己好像是说了什么特别不该说的东西一样。酒德麻衣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自从她离开曾经的那个地方之后,无论是多么艰险的环境,她都显得镇静自若、游刃有余。这也是作为一个忍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可是自从今晚遇到这个男人开始,酒德麻衣发现自己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些情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能够打破她所建立起来的预期。
“我原本以为只有像路明非那样还没有真正长大的人,才会谈论起感情这种词语呢。没想到看起来很有故事的长腿大美女竟然也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词语来。”诧异过后的芬格尔很快就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和强调让一旁的酒德麻衣一再觉得他可能在说完某个字之后就会突然烟气。
“这个世界上每天碌碌无为的活着的人有很多,他们当中很少会有人去思考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而我在无聊的时候不光思考过人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还总是在思考人会为了什么而死。可是思来想去,我发现支撑这人们活着的东西和能够让人们去死的东西总是一样的。就拿路明非来说吧,对于他而言支撑着他活着的大概就是某种名为‘爱’的东西。虽然在他有限的人生里这种名为‘爱’的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可查。但是他总又是像一条恶狗一样掘地三尺也要把它们找出来。找到了他便欣喜若狂,找不到了他会日思夜想乃至恍恍不可终日。可是说到底,拥有爱也好,渴望爱也好,他终究是靠着这种名为‘爱’的东西而活着的。如果有一天他选择去死了,那大概也是为了他的爱而去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