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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为什么让兄长去做那个任务?”
在火之国千手一族的族地中,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明白了兄长究竟接下了什么任务的扉间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你说呢?扉间。”
面对次子的质问,佛间的表情毫无波动,“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吗?柱间的资质是最出众的,但是他天真的性格注定他无法成为千手的族长,而这次的任务,就是个机会。”
“送命的机会吗?”扉间直视着父亲,固然语气淡淡却透露出了惊人的杀意。
“这个任务分明就是个诱饵,那些大名要的从来就是可以用于祭献那些怪物的强大生命力,一旦兄长他们进入任务地,那么整个边境线就会被封锁起来直到祭祀完成。父亲大人,即使这样子也没关系吗?”
“忍者,不惧生死。”
卷轴被合起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佛间看向了已经明显无法冷静的次子,“扉间,从什么时候起你竟然也开始有了那些多余的想法,如果一个人忍者连准确应对任务危机的能力都没有的话,还配成为一个忍者吗?”
似是要打碎他那些隐藏于心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佛间不顾他难看的表情说道,“忍者心得是什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怎么……可能忘。”
室内一片静谧,两人就这样沉默对峙。但那被磕在桌面上的卷轴却在此时滚落,离开了桌面,结扣脱落展开了长长的一幅卷面。莫名的,杀气不再……捕捉到这一画面的扉间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似的收敛了外放的查克拉,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化,后又缓和了下来。
“兄长他,是不同的。”
毫无头绪的话让佛间愣了一下,但看扉间的表情,他就明白这并不是个玩笑。虽然那仿佛错觉一般的柔和不再,但那冷静直视着他的双眼却也再没有了之前被动摇的惊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破土而出了。
这个,毫无力量的……
没想到舍弃了往日那沉默却理智的形象,这一刻,即使是幼小如他也让佛间感觉到一种即将被捕杀的战栗的兴奋感,他的心狂跳了起来,感觉有种恐怖却让人期待的东西开始从他的次子身上萌发了。
不,倒不如说,从未停止过。
时间流逝,当映入纸窗的午后光线拉长了人的身影时,屋内的时间终于被带动了。同样的,一直屏住呼吸藏在书架之后的大长老也能够走出来了。
“现在的小鬼真是不可小觑。”
他摇头叹息,却是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捡起了地上摊开的卷轴看了起来,“这不是早些时候白川乡的任务吗……所以,试探的结果如何?”
“还不错。”佛间的眼中满含着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期许,仿佛上一刻发生的事在他眼中都只是过眼云烟,他表情骄傲,口吻仍带着对族中长者的尊敬,“扉间会成为一个好的辅助者。”
“是嘛!都安排好就行了……”大长老乐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站了起来,快到门前了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过头,表情极其恐怖的问道,“也就是说,千手柱间那小鬼很快就能回来喽!”
“啊,啊!”知道族中最近又有了经济困难的佛间脑袋上不禁滑下了一滴汗,只能默默注视着族中账务二把手的身影渐渐离去,为自己的长子默哀。
而此时的柱间他们……
视线转回到柱间他们那边,千手南和千手桥正在不断对破土而出的人俑进行破坏和阻拦,而负责带着小鸟和昏迷中的千手玲的柱间此时已经跑的快要喘不上气了,但是身后的人俑们越来越多,怎么样都不能停下脚步。其实看看情况就知道了,那些随后弥漫而出的黑雾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这些,究竟是什么啊?”
此时,他连大声说出这些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拼命跑着希望早日离开这片森林。
“放我下去吧,柱间。”
眼看几人都无法脱离这个地方,握紧了手中铃铛的小鸟终于下了决心,“让我下去,你们赶紧离开。”
“哈、哈!你这家伙,是笨蛋吗?”连话都说不连贯的柱间呼吸急促,却一直没有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如果一个铃铛就能解决那些东西,当初的翠子巫女也就不会因此死去了。”
景色在不断转变,身后剧烈的爆破声卷起的风刮来,柱间表情紧绷,一直留意着周边环境的他根本无暇去留意对方的神情,自然也就错过了小鸟此时的表情。
“抓紧我!”
剧大的隆隆声越来越近,知道将要到达瀑布处的柱间紧了紧抓住两人的手,一跃而起。
百米的瀑布横跨在两岸山峡之中,当柱间跃起的时候,就更能发现这条瀑布的波澜壮阔了。冷汗从他的额头滑下,再带着两个人的同时,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自己能成功越过,最起码,不是年仅12岁的他所能办到的。
但比他更快想到并做出决断的却是小鸟。
紧握的双手被挣脱,反应不及的柱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面带解脱的小鸟往下坠去。
后鸟羽……你这家伙!
“千手桥——”
来不及想些什么,愤怒的柱间大叫了一声已经快要赶过来的千手桥的名字,将身上的千手玲远远抛过去后便顺势向开始弥漫着黑雾的水中坠去。
“你疯了吗?千手柱间!!!”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拼命赶上来的两人抱着安全无虞的玲呆滞的看着那一系列的变故,以及……
“等、等等,那个不会是——”
比死亡更为让人惧怕的是什么呢?
也许是死亡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漫长到可以让人回忆起她的一生。在坠落的那一刻,小鸟想了很多……也许是家人的离去,也许是朋友的背叛,但这一刻最让她害怕的,却是独自一人赴死的恐惧。
零零碎碎的片段不断从脑海晃过,即使说的再怎么洒脱,面对死亡的时候却总是无法摆脱那份恐惧,眼眶温热,小鸟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哭起来。
“大骗子,千手柱间是个大骗子。”
明明说过会保护好自己的……
眼泪滑出眼眶飞向空中,小鸟却在这哭的狼狈不堪的时候被人拥在了怀中,小小少年的胸膛还很单薄,但是眼中却已经有了不顾一切的决心。
“我才,不是骗子呢——”
水面的黑雾变得浓厚,张牙舞爪仿佛等待着两人的到来,柱间紧紧地抓住小鸟将对方带入怀中,在落水的前一刻调整了姿势,将对方狠狠地抛了出去。
“不……柱间,千手柱间。”
伸出的双手无法触及,在对方惊惧的眼神中,柱间刚比出了嘴型,便被淹没在水中。
别哭……在窒息的环境下,并正面对上了魍魉本体的柱间调动起了全身的查克拉。
所谓朋友啊,就是在你无法勇敢的时候,替你背负起那份责任的人。
如果是现在的话……
铃声作响,温暖的光芒充斥周身,衣领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别上去的铃铛在柱间诧异的目光中越发耀眼起来,并随着查克拉的调动流向全身,将体内本就有的属于生的那份力量彻底激发出来,巨大的树木从河道处出现,破坏了河干的雏形,缠绕着挣扎不休的魍魉破水面而出,炸起了一片水花,暴.露于晨光之下。
这就,结束了?
那一直困扰着母亲和自己的魍魉……
清晨的阳光正好,让人泛起暖意,却不会太过刺眼。
千手柱间站在这巨大的树木之上,对着下面满脸不可置信之人,对着表情狼狈却满面泪痕的女孩咧嘴一笑,阳光顺着他的身影照射下来,不真实的……就好像一个梦一般。
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小鸟依旧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她想要大声询问,但看着柱间逆光的面容,她在心脏的剧烈的跳动声嘴巴张张合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更可况……
“后鸟羽!”声音近在咫尺。
“唔……”
梦中绮丽的幻想都被打破,原来还在睡梦中的小鸟顿时坐了起来,猛然睁开的双眼因为刺眼的阳光流下了泪水,她赶忙抹去了泪水,看向周边的环境。
什么啊!原来只是梦啊!
她呼出了一口气,看向叫醒自己的千手柱间,对方正睁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了被打了一拳的痕迹。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离我这么近啊!”小鸟磕磕巴巴的说道,难免有些心虚。
“没关系。”柱间笑着揉了揉脸便不再在意,反而将手中护的好好地粥递给对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还是先喝些粥再睡吧!”
如此大方的态度反倒让小鸟不好意思起来,脸红的接过了粥。
少女的心情啊,如此明显,只可惜当事人却迟钝的要命。围观的三人不由滑下了一片漆黑的背景线,他们已经快要被闪瞎了!
“那个真的是木遁吗”千手桥小小声问道,显然因为某人的不自觉撩人,咬牙切齿想要再次确认答案的正确性。
“毋庸置疑。”虽然因为木遁拥有者的性格而头疼,但是千手南还是给出了准确的答案,“这件事情等到回族后自有族长他们安排,你们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就可以了。”
森之千手的名号正来源于此,此时木遁的出现,极有可能会打乱忍界的现有格局,看着下属们点头,千手南转口开始讨论另一件事情。
新的大名上任了……
那个被火之国大名保下的巫居前朝殿下趁着东沼泉名两国调走兵力时,竟在对方的帮助下攻下了两国城池,与巫居国合并为鬼之国,作为火之国的附属国而继续存在着。
第二日,当柱间在神社中整顿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最重要的是,负责此次任务的就是千手一族,而柱间他们也已经接到下发任务,将要参与到这件事的后续中来。
这真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情不是吗?看着因此而开心不已的小鸟,柱间欲言又止。
国土面积变大,流离失所的百姓也能够陆续回到自己的家乡,更何况新的大名因为成功封印往魍魉一事而愿意出资建起封印之地,也使得巫女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升高,没有了死亡的威胁,现在这个国家正焕发出新的生机。
只希望自己多虑了吧……
国家的合并并没有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当柱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交任务的时候,却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变化。
“那么,感觉如何?”
穿着干净整洁的红白巫女服的小鸟笑着问道。
“很棒。”柱间放松了身体,看着眼前这可郁郁葱葱的大树,这是曾被自己当成枯木的树木,虽然依旧挂满了白色的布条,但是这次却能很轻易的分辨出这是一颗作为祈愿用的御神木。
“不过一个月而已。”柱间惊叹道,远处不断传来人们祈愿的铃铛声,不少人拿着御守走过,或是停下把写好的祈愿条抛上。
“是啊,才一个月而已。”小鸟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感受着仿佛重生了一般的国家,将袖子里一直放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柱间。
“这是什么?”木匣精致的外观有着时代的色彩感,反倒让柱间有些犹疑起来。
“普通的御守啦!”
笑着将木匣放在柱间手上,小鸟的神色温柔,“拿着它,直到再次见到我吧!柱间……”
“哎?”
“这是祝福哦!”看着柱间好奇的注视着她,小鸟不自觉的别过脸去,将自己对他的祝福一一细数,看着对方郑重其事的把礼物放入怀中的场景,小鸟抿唇,却还是没有把话全部说出来。
“为什么,当时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多年后,天宇姬命者千鸟羽曾经有那么一次机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可惜在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的时候,柱间便已经被走上前来的某个男人以公务的名义叫走了。而她得到的,不过是对方率先离去时的一句歉意和某人那似有若无的一瞥罢了。
谁又想得到之后呢……那个时候,就连她也只是以为柱间无心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