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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靳南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起了身，将床头的手机拿起，又按下了密码锁。
凌晨三点。
靳南野眼底有些青黑,人却很精神。他点开了秦烟的朋友圈,手指往下划了划。
最近她的动态很少,基本都没怎么发过东西。
他其实有点后悔。
为什么今天没有当面跟秦烟说清楚，而是用这么质问的语气问她。
明明朝思暮想了四年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就是不敢靠近。
总觉得心里有根刺。
靳南野退出了朋友圈,又点开了秦烟的头像。
要不要发？
反正她也睡着了。
他快速敲击,发了个“对不起”过去。
顿了一下。
他又连忙撤回。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好久。
想发点什么，心脏却因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而疯狂跳动。
干脆心一横。
靳南野：【对不起。今天我说的话其实是气话。】
靳南野：【我担心你跟那个姓缪的不是单纯的关系，担心你没将我放在心上，担心我只是一个备胎。】
靳南野：【担心你被人抢去。】
靳南野：【所以一时之间说了气话，说你将我当成玩物。】
发送完毕。
他心情好了些。
三分钟不到，靳南野又逐一撤回。
心中的执念放下。
他感觉终于有睡意了,这才将手机关机放到床头。
第二天，秦烟果然来找他了。
秦烟：【你撤回了什么？】
靳南野刚醒，睡眼朦胧地回了她一句：【发错人了。】
秦烟：【？】
他翻了个身,唇角勾起了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的弧度。
靳南野：【商业机密。】
秦烟：【......哦。】
****
周一。
秦烟看着前台小姐姐将缪思渊带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
靳南野坐在沙发上,一身西装衬得男人身材笔直修长，气质卓然。
他的脸上是笑着的，可莫名有种瘆人的寒意。
面前的缪思渊伸出手,勾唇道：“明际科技，缪思渊。”
男人没握手,只点了点头。
缪思渊笑笑，收回了手掌，坐下后直入主题：“靳总的公司是有个叫秦烟的实习生,对吧？”
靳南野眸光淡淡，“怎么？”
缪思渊：“我是秦烟的朋友，听闻她在你们公司，所以我想让她来全权负责我们合作的项目。”
靳南野双手交叉成拳，搭在了大腿膝盖上。
他姿态放松，可眼眸却如鹰般死死地盯着缪思渊。
他抓了个关键词，“你们是什么朋友？”
缪思渊也学着他，手心搭在膝盖上，含笑道：“关系很好的朋友。”
“......”
靳南野低笑了一声，交叉的双手分开。
故意露出右手中指上的银色戒指。
缪思渊看了眼，嘴角笑意不减。
“近几年来，明际科技在国内科技领域的发展势头很猛，也是我们非常看好的企业之一。”
靳南野将合作协议推到缪思渊面前，“秦烟只是一个实习生，全权负责整个项目不可能的。”
缪思渊唇角挂着笑，“以前都是她来全权负责我的项目，怎么到靳总这里就不行了？”
靳南野：“不同公司有不同的规矩。”
缪思渊眸中的温和抹去了不少，“那靳总打算如何？”
“我会交给更有经验的人来负责。”靳南野语气很淡，“缪总不用担心。”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缪思渊眸中的温和完全消失，“我们公司的项目必须要有秦烟来负责。”
靳南野：“要是不行呢？”
缪思渊：“那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
靳南野轻笑，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朝对方举了举。
气氛暗流汹涌，空气中像是弥漫了无声的硝烟。
接待室门被人从外敲了敲。
秦烟穿着一身白色正装长裙出现在门口。
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第一眼看向靳南野。视线偏转，又看向了旁边一脸笑意的缪思渊。
秦烟注意到靳南野的目光，疏离地喊了缪思渊一声：“缪总。”
缪思渊朝她笑道：“秦烟，干嘛这么见外啊，我们前两天才刚见过，你还请我吃晚饭呢。”
“......”
话落，靳南野垂眸哂笑了声，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冷了不少。
秦烟走进接待室，两个男人同时换了个坐姿。
靳南野将红酒杯放在桌上，目光死死地黏着她。
她刚想找个地方坐下，就见男人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这里。”
秦烟不想过去，可一眼瞄到靳南野右手中指上的那枚银戒。
右手中指。
含义是正在热恋中。
她猛地顿住。
仔细一看，秦烟突然发现他手上那枚戒指......
好像还是她之前送给他的。
秦烟盯着他手上戒指，磨磨蹭蹭地坐下，一时都忘记了递文件给他。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中指上的戒指晃得她有些眼晕。
文件被靳南野抽走。
随后，秦烟的手被宽厚的掌心包裹住，根根手指也被他的温度熨烫。
动作像是撩拨人一样，有意放缓。
从表面看去，就像是他正握着她的手，犹如情人般亲昵暧昧。
手中的笔也被他拿走了。
缪思渊看在眼中，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秦烟也是突然被人叫进接待室。
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就已经被他们在暗中，争夺了两个回合。
靳南野打开文件，看了半晌，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缪总说，他想让你全权负责公司的项目，你怎么看？”
秦烟看向缪思渊。
其实业内几乎没有这样的案例。
让实习生全权负责整个项目，更是不可能。
只是当初秦烟在前公司的时候，由于刘总有眼无珠，对明际科技的项目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她才会主动全盘接手的。
但在这里，估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烟回答了一个最不会出错的答案：“按公司规定吧。”
没想到正好顺了靳南野的意。
他打开项目负责人表，提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又在“主要顾问”一栏中，写下了秦烟。
靳南野看向缪思渊，“明际科技的发展前景我们非常看好。如果合作，我会亲自带着秦烟来负责这个项目。”
......
两个男人自顾自地聊起当今国际经济。
就是不谈合作。
秦烟插不上话，只能干坐在旁边，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到最后，缪思渊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找了个理由，起身准备离开。
靳南野也没作挽留，跟着他走出接待室门，语气仍清清冷冷，“不送。”
缪思渊朝靳南野点头，又看向秦烟，对她勾了勾唇角。
秦烟朝他挥手。
等缪思渊走后，秦烟才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靳南野早就看着她了。
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她的心脏莫名漏跳一拍。
男人目光深邃，像是含着细碎微光，看着她时，深褐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秦烟静静地给他盯着。
很快，靳南野就将脸转了回去。
他冷笑了一声，“挺厉害。一个小小的实习生都会自己找客户了？”
秦烟看着他不太开心的侧脸，硬邦邦顶了一句：“还不许我朋友多吗？”
“朋友？”靳南野哂笑，“将鸡腿放到你碗里的朋友？”
秦烟下意识反驳：“......不是猪脚吗？”
听到这里，靳南野心一沉，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你还记得挺清楚。”
“......”
秦烟看向他，反应过来，“所以，你周四提前回了学校。”
靳南野不说话。
突然懂了！
原来这男人是在闹这个别扭。
她张了张嘴：“难怪你周五这么奇怪。你是以为我跟他......”
这句话刚出口。
像是触及了靳南野某根敏感的神经。
他伸手拉住秦烟的手腕，力道很大，直接将她拉回到了接待室里。
门“嘭”的一声在身后关上。
她被人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肩膀被他的手掌掐得生疼，门上的冰冷跟他掌心的灼热分隔，形成了冰火两重天。
室内的阳光被窗帘遮盖，透进来的阳光稀薄，将男人的半边脸映衬得晦暗不明。
靳南野将她的双手按在门上。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更加清晰，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肆无忌惮地向她袭来。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
按在她头顶的手，也随着她的挣扎而渐渐收紧。
秦烟刚还想让他轻点，就听他一口气说出：“那个男实习生送完其他人后故意绕了远路，为的就是最后跟你独处。”
她睁大眼。
靳南野的脸凑得很近，“现在连拒绝都不会了吗？”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
“还是在赌我会不会在后面跟着？”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秦烟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也没再隐瞒，“赌你。”
“......”
那天下班的时候，秦烟其实看到靳南野的车了。
她是见他态度忽冷忽热，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所以才接机试探一下。
果然，他根本放心不下她。
车子一直在后面跟着。
靳南野突然凑近，薄唇近得都快要贴上她的脸，呼吸灼热，一阵一阵地熨烫她的脸颊。
两人的鼻尖差点要撞在一起。
秦烟心尖一跳，整个人忙往后退。
结果头刚撞上身后的门板，就被靳南野用力拉住了手腕。
他将她整个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赌我？”
他的嗓音回响在耳畔，“那你说，又想像之前一样引诱我跟你在一起，玩腻了就甩了是吗？”
她的手腕被靳南野的手掌紧紧地包裹住，炽热的温度瞬间袭满全身。
又因他用了力，相触的地方渐渐生疼。
“靳南野！”
秦烟想要挣脱，却被他越握越紧。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低头，往她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你倒是试试看——”
细细吮吸，辗转舔吻。
”你看你这次还能甩得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