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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粗坯全部完成,已经到了第六天的中午。
陆子安放下刻刀伸了个懒腰,骨节噼噼啪啪作响。
一旁守着的沈曼歌连忙道:“子安哥,要不先吃饭吧,吃完再做,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陆子安拍拍身上的木屑起了身。
于是瞿哚哚便跟直播间的众人打了声招呼:“好的,大家下午见。”
【粗坯做完了会做什么?】
【是啊,求剧透!】
瞿哚哚回头望向陆子安:“陆大师,大家都在问你下午准备做什么。”
“下午?”走到门口的路子安回过头,微微一笑:“备料和搓线。”
【备什么料?】
【搓啥线?不是木雕吗?难道用毛线把它包起来?】
但是这些疑问,瞿哚哚却不会再回复了。
为了让陆子安保持体力,沈曼歌给他做了很多滋补的。
“来,子安哥,多吃点。”沈曼歌给他舀了一碗浓浓的鸡汤。
“这个……”陆子安有点小惊恐:“会不会太补了?”
这五天基本天天都是各种补,他昨晚都流鼻血了……
沈曼歌神色淡然:“嗯,就这几天,等你做完了我就不补了。”
“……”要不是工艺必须精细,他都想直接完成了。
刚吃完饭,陆子安正在准备材料,忽然有人来访。
瞿哚哚在洗碗,所以是沈曼歌去开的门,一开门她就愣住了:“卓先生……”
卓鹏打头军,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人,一个个眼睛放光地往里看。
“呃,沈小姐,陆大师在吗?”卓鹏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温和友善,他朝身后扫了一眼,有些为难地道:“有几位领导有要事相商……”
沈曼歌点点头:“在的,请进。”
陆子安大概地看了一圈,发现除了上次来的刘子宁外,其他人一个都不认识。
“啊,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卓鹏见他没有在雕刻,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位是长偃市董副市长,这是荃州木雕协会的楚会长……”
陆子安也没想到这些人来头竟然这么大,握手寒喧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他做什么了?怎么副市长都出来了……
结果众人纷纷夸赞他果然有大师之风,淡然从容,实在难得。
“……”沈曼歌只能表示这真的是你们的错觉……
因为来了十多个人,沙发上都坐不下,有几个就只能拎了张椅子坐着。
董副市长年约五十来岁,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眼神明亮格外精神:“陆大师,我们都知道你挺忙的,就开门见山了啊。”
陆子安笑着点点头:“您请说。”
“我们市准备塑造全新的、以人文为主的城市形象,着重宣传我们长偃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经过我们多次讨论,觉得陆先生非常符合我们精神文明的主旨,所以我这次代表市长,特地来邀请你担任长偃市文化传播大使,为建设更好的长偃而努力!”董副市长抑扬顿挫,一番话说得很是激情澎湃,说完还鼓励地看着陆子安:“不知陆大师意下如何?”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官话一套一套儿的。
陆子安笑着点头:“我很荣幸。”
他还想着怎么把知名度扩大呢,简直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不用自己操心,还有官方支持,简直不能更美妙了。
他带来的几个人连忙跟陆子安敲定了大概的细节,确定事情办妥,董副市长也就满意地走了。
沙发上只剩下荃州木雕协会的几个人,楚会长清了清嗓子:“嗯,陆大师,是这样的,我们这几天也一直有在看你的直播,我想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想做漆线雕?”
他们看到视频后就赶去了东林市,结果扑了个空,被沉香木雕吸引在东林市呆了几天。
然后今天一到长偃市就看到陆子安说要备料和搓线,别人听不懂,但是他们是知道这代表什么的,连酒店都没去,直接赶了过来。
这话一出,陆子安便明白了他们来的意图,他倒也没想过要瞒着别人,大大方方地点头:“对,这件作品用漆线雕工艺最合适。”
众人对视一眼,楚会长有些急切地倾身向前,目光炯炯地盯着陆子安:“那我想请问一下陆先生是跟谁学的漆线雕?”
他自己是荃州木雕的传人,自然知道漆线雕有多难,他练了十年都卡在瓶颈,做出来的作品依然匠气,始终领悟不到漆线雕那种随心所欲层层叠叠的精细雅致。
陆子安明明之前的作品都偏向冬阳木雕,他为什么会突然学会了荃州漆线雕?
这一定是有高人指点!如果这人也能指点他们一番……
“嗯,准确地说,并不是跟人学的。”陆子安声音沉静而平和:“是卓大师和韩大家给了我一个机会,自行领悟的。”
这怎么可能呢?
楚会长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有些扭曲:“自己领悟?哈。”
这个陆子安真是什么谎言都编得出来!他才多大点年纪?自己能领悟漆线雕?
冷静。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陆先生,说实话,来之前我们去过东林市了,你的那个沉香木雕的确精美绝伦,但是我们却都看得出来,其中运用了荃州木雕的技艺!”
楚会长不轻不重地将杯子搁到茶几上,压抑着怒火道:“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希望能请这个人也指点我们一番,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过分。
站在他们的角度,自己家的绝技自家人都没几个完全掌握,结果外人比他们还精通,心里肯定是郁卒的。
“有什么要求都是可以说的嘛,有话好商量,但是这样糊弄我们就不大好了。”
但是陆子安也很无奈:“真的不是别人教我的……”
见他油盐不进,楚会长有些恼怒,不过到底还是经历过大事的,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和地道:“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们也不勉强,但是我想知道,陆大师你是准备把漆线雕的过程也直播出去吗?”
说完他看了邹凯一眼,又补了一句:“还会录相做视频?”
陆子安点点头:“正常情况来说,是这样的。”
“这怎么行!”
原本还保持镇定的众人立刻炸开了锅,纷纷说着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不知道谁扬声说了一句:“你这是慷他人之慨!这是我们荃州的技艺,你当然无所谓,不然你陆家的技艺你怎么不直播呢?”
陆子安挑了挑眉:“我一直在直播啊,还播了两年了。”
“……”众人哑然。
陆子安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漆线雕存在了这么多年,流传下来极为不易,现今真正精通者不过寥寥数十人,不仅是因为它难,而且是因为要完全掌握其精髓需要年月的积累。”
众人连连点头,就是这个理。
结果陆子安话锋一转:“所以我直播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有人想偷学也不一定学的会,难道你们中间就没有跟着师傅学了很久还没学会的吗?”
众人目光隐约瞄向某个人,楚会长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