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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觉得,宰相大人言之有理。”朝殿上几乎有一半的大臣都占了出来。
那些站在原地的大臣微微一愣,对望几眼,连忙也站了出来:“皇上,宰相大人言之有理。”
一时间,朝殿上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去。
很多是为了帮助大皇子翻身,而更多的是凤承傲的人,五皇子这次出征势在必行,可是一定要确定太子之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皇子是戴罪之身,只要找不到绝对的证据,绝对没有翻身之日。
而三皇子远在南郡,朝中大臣们即便据理力争,当事人不在,也是无济于事。凤天王朝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朝立太子,太子不在朝殿之上的。
所以,三皇子也可以直接排除。
至于九殿下,按照辈分来,九殿下是最小的皇子。只要有前面三位殿下在,就轮不到九殿下。
而现在前面的两位皇子都不足为惧,这个太子之位,自然而然地落在五皇子身上。
凤昭帝的面色阴沉宛如冬日寒风呼啸的天空,暗沉的可怕。
朝殿上一片静默,大臣们齐齐跪了下去。立在大殿之上的,便只剩下了凤承傲、凤九幽和凤长兮。
凤昭帝的视线慢慢落在了凤长兮身上,神色讳莫如深:“长兮,你呢?”
凤长兮立在那里,神色淡然,似乎面前的所有一切,都与他无关。见凤昭帝发问,恭敬回道:“皇上,长兮当日不在太庙,也不在御花园,不知情。不知情者,没有发言权。”
凤昭帝微微一顿,嘴角的肌肉略微抽动,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是了,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朕的尚和宫。”
微微一笑,凤长兮恭敬道:“皇上英明!”
凤昭帝的视线从凤长兮的身上转到了那些大臣们的身上,好半响才冷冷道:“阮爱卿,你说你足够的证据证明大皇子是无辜的,证据呢?”
凤君熙温润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半分情绪,不过掩在袖口中的手,因为激动慢慢握成了拳头。
凤承傲眼底划过一丝厉色,眉头紧皱,凌厉地视线直接落在了阮华身上。
阮华像是没有看到凤承傲的眼神一般,低低咳嗽了声道:“皇上,微臣有人证物证,皆可证明,大皇子是被人诬陷的。”
凤昭帝视线凌厉地盯着阮华,脸上似乎写着,若是今日阮华你拿不出证据证明大皇子是被诬陷的,那么今日这朝堂上,不仅仅是大皇子,阮华你也准备好后事。
“来人,将证人证据带上来。”阮华大声向外面喊道。
侍卫手中拿着托盘,将托盘交到旁边候着的小太监手中,快速退了下去。而在侍卫的后面,跟着一命宫女。
凤承傲看到那名宫女的时候,眼底露出震惊之色。凤君熙则是一直都在观察着凤承傲的神色变化,看到凤承傲眼底的震惊,更加确定了陷害他的人就是凤承傲。
怕是那名黑衣人说错了,父皇内定的太子或许不是凤九幽,到底凤九幽双眸都没有。
而应该是,心思狠辣手握兵权的凤承傲。
若不是父皇内定,区区一个皇子,怎么可能现在手握百万兵权。同时,还与大将军顾青云联手?
这样的联手,站在父皇的角度,是绝对不允许的。
凤君熙克制住心底的激动,看了一眼宰相阮华,阮华对他点了点头,恭敬地凤昭帝道:“皇上,这是当日所谓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暖玉。”
众人皆是一惊,这暖玉,不是已经死了吗?
凤昭帝冷冷地望了那暖玉一眼,声音冰冷:“原你就是暖玉!”
暖玉听着是皇上的声音,伏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像是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凤昭帝满脸怒气:“饶命,你不是死了吗?已死之人,让朕如何饶?”
暖玉一惊,连忙道:“皇上,不管奴婢的事,不管奴婢的事,是”
苍白的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疤痕很新,应该是最近才被划破的。转了转眼珠,暖玉一闭眼,狠狠咬牙。
“皇上,奴婢曾经确实是在东宫办事,后来因为办事不利被遣出了东宫。”暖玉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说:“奴婢其实不是太子殿下的人,是……是”
“是谁的人?”凤昭帝冷沉着脸,满脸怒色。
暖玉跪在那里,身体在瑟瑟发抖,牙齿几乎咬破了嘴皮,眼角的余光不停地去注意凤承傲那边的神色。
“说!”凤昭帝怒道。
暖玉一惊,连忙道:“奴……奴婢是……是韩妃娘娘的人,是……不是,是五殿下”
“啊!”
暖玉忽然一声大叫,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地上。身体剧烈抽搐着,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凤君熙一见大惊,目光凌厉地射向凤承傲。处在爆发边缘的凤君熙忽然一顿,整个人静了下来。
暖玉虽然死了,可是到底还是咬出了韩妃和凤承傲。眼底的熊熊怒火被兴味和志在必得替代,凤君熙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向凤承傲。
凤承傲眼底阴霾沉沉,望着已经断了气的暖玉,视线凌厉地射向宰相阮华:“阮大人随便叫个宫女进来冒充一个已死之人,好大的胆子!”
阮华面色微变,显然没有想到,暖玉竟然在这个当口死了。
老谋深算的阮华皱了皱眉,忙对凤昭帝道:“皇上,暖玉虽然死了,可是她方才说的话,我们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凤昭帝面色阴沉变幻不定,大臣们谁都不敢清一开口。凤承傲冷冷一笑,望着阮华道:“阮大人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说话的时候,凤承傲阴鹜的眼底露出杀气,毫不掩饰。
阮华垂着眼帘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而凤君熙已经适时开口:“父皇,儿臣冤枉。”
“暖玉虽然死了,可是暖玉所说的话,父皇您也听到了。暖玉其实是五弟的人,母后没有人暖玉去给贵妃娘娘送渗汤,而暖玉却送了。”
凤承傲冷冷道:“皇后娘娘曾经亲口承认,那渗汤是遣人去送的,皇兄可莫要诬陷好人。”
算计从眼底一闪而过,凤君熙微微一笑:“母后当时是情非得已,若是当时不承认,本殿下早已经人头落地。”
说吧,凤君熙抬头看向凤昭帝:“父皇,儿臣冤枉,亲父皇明察!”
凤君熙立在那里,衣袂飘飘,温润如玉的脸上,看不见半分急躁和愤怒。似乎,事实就是阮华和暖玉所说的那般,他是被冤枉的。
不言语,不愤怒,不争辩,只是平和之极地说着。
这样的他,比之被废黜之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