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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康继续往前走,赶上前面一个挑担的农夫,“大叔,这些都卫在检查什么?”
农夫看了看安子康,觉得他可能是一个外地人,于是热心的道,“你不知道么?在泰都城,盐是泰都府专供的,私人不得贩卖,否则是要杀头的,”
禁盐?
看样那样烟草专卖局,盐业专卖局这些操蛋的机构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
不过,这时候这边可没有烟草。
想到烟草,安子康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好久不抽烟了,以前这家伙可是一天一包啊。
烟,对啊,要是有烟抽该有多好,安子康心里道。
“你是外地来的?”农夫继续问。
“啊……,是,”安子康回过神来。
“听说最近泰都可不太平,你一个外乡人,要是没什么事,尽量别在这里逗留,”
“哦,怎么了?”安子康问。
“听说,都主千金失心了,杀了好多人,要不是被重都统控制住,恐怕会死更多,”农夫道。
“哦,怎么会这样?”安子康问。
“谁知道呢,”农夫道,“反正都主心情不好,听说有几拨人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点小错误都被都主给直接下令杀了。”
哦?不是说这个都主就是个傀儡的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生杀大权?
“其实,”农夫转过头,低声对安子康道,“听说都主千金是被妖怪给缠上了。”
“妖怪?”安子康一愣。
“嘿,你们,说什么呢,快过来,”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旁边一个都卫一指安子康两人叫了起来。
“来了来了,”农夫答应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走到都卫面前,农夫摸出几个大钱塞到都卫手里,然后都卫挥了挥手让他过去。
轮到安子康,都卫过来,安子康却没有给钱。
都卫摸了一通,没查到犯禁的东西,往旁边一指,对着安子康道,“你,去那边等着。”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等着?
就在这时,那个农夫折了回来,从口袋里再度掏出几个大钱塞给都卫,“都卫大人,这是我一个乡下远房亲戚,没来过泰都城,不知道咱们的规矩,这……”
“进去吧,”都卫看了看农夫,又看了看安子康道。
“你刚才干嘛给他钱?”安子康问。
“不给钱,他们会找各种理由把你留下来,以前的理由是留下来打扫城门。”农夫道。
“打扫城门?这不是都卫该干的事么?”
“都卫干这事?”农夫道,“都卫们都是爷,他们才不会做这些事。其实要是光做点杂事打扫打扫城门倒没什么。主要是他们会将这些不谙规矩的找个借口抓起来,然后打到牢里去。”
“打到牢里,为什么?”
“我听说,是为了替换一些死囚。”农夫道。
“死囚?”
“是啊,因为这些个不谙规矩的都是找个借口临时抓去的,不会登记在册,所以牢里也没这些人的名字。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家在死囚牢里有犯人的,就会花大价钱把人给赎出来,然后用那些人去替死。”农夫道,“如果临时被抓的人不想死,那么就得让家里送钱了,这时可就不是几个大钱能了事的了。所以,大家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进门就交几个大钱,也算是买个平安。”
“可刚才都卫明明摸到我口袋里有钱啊,他要是想要,直接抢了就是,干嘛费这么大力气。”安子康问。
“在泰都抢东西是死罪,”农夫道,“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做,等把你抓起来,你身上的财物就成了罪赃,会被全部没收,到时还不是进了他们的口袋?”
戳,这些都卫还真是黑。
怪不得姬跖说重尼当时放他是用两个死囚替换的,恐怕那两人根本不是什么死囚,而是随便抓的路人。
没想到,这重尼也是个黑心的家伙啊,他是都卫都统,这些人不就是上行下效么?
“谢谢大叔,”安子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钱递给农夫,“要不是您救了我一命,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没什么,其实我也看你是个外乡小伙,觉得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惜,”农夫说着,推辞不受安子康的钱。
安子康将钱硬塞进农夫的口袋,农夫推辞不过,只好收了,临走前对安子康道,“到了都城里,凡事要万分小心,否则很容易出事,现在城里有不少法师在捉妖呢。”
“谢了,”安子康摆摆手,然后走到路边等太岁。
这时候,安子康看到太岁慢慢向城门走了进来,在他的前面是个推着独轮车的,车上放着好几个桶。
看到路人掩鼻的样子,安子康猜测,那应该是溺桶。
太岁走的很快,离城门快五十米的时候,他走到推车人车子旁的时候,突然用手轻轻一勾车子边上的排架。
车上的溺桶比较重,推车人一个不稳,溺桶从车上滑了下来,便溺撒了一地,也泼了太岁一身。
“喂,你这人怎么走的路?”太岁喝道。
“是你碰了我的车,”推车人道。
“胡说什么,你推车,我走路,是你自己被桶挡住了视线,没看到我,便溺弄了我一身,还赖我?”太岁上去一把抓住推车人,“赔我衣服,”
“吵什么吵?”这时,一个守城的都卫走了过来,离着有五六米远,就捏住了鼻子。
“你们……快滚,”那个都卫远远的手一指,让太岁和推车人赶紧离开。
推车人还想纠缠什么,可一看都卫的目光,吓得赶紧推着车子向城内走去。
太岁也不纠缠,跟着推车人进了城。
这个太岁,干嘛把秽物往自己身上倒?
安子康低头想了想,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
这时,他看到城门楼上的那些都卫中,似乎有个没有武士服的人,手里拿着把拂尘。
道士?
安子康心里掠过一个疑问。
不对,这人根本没穿道袍,更没有挽发髻,而是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
这个拿着拂尘的人脸朝城后,背对着安子康,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看体型应该是个三十四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一直注视着城外,太岁与推车人的吵架他也看到了,虽然离他有几十米远,但他还是捏起了鼻子。
安子康看到太岁进来,连忙迎上去。
太岁却给安子康丢了个眼色,装着好象不认识似的继续向前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