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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安澜,最大的心愿是离开宁家,嫁给沈谦。少女的梦都很美,也容易破。她踩着七寸高的水晶鞋,站在酒店的新房前,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还有熟悉的男声:柔柔,柔柔你真香,我爱你!
门虚掩着,声音不重不轻,恰好落到安澜的耳中。
她推门,面容的笑意僵在脸上,心急剧地发痛,她未曾想过喜欢了十年的男人会压着别的女人,温柔地对别的女人说爱。
暧昧的场面,她的手连着身子一起在颤抖,然而,眼泪顺着眼眶掉下来,只觉得一阵阵地从骨子里发凉。
她的谦哥哥昨日还抱着她说,澜澜,我要把你关进城堡,以后只做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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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的灯光转得人晕眩,一身紧身裙的安澜从包厢跑出来,连着擦了擦自己的手,该死的老色鬼揩了她的油,一杯酒都不给买。她看看自己手上的单子,到现在才卖出来二箱,养家糊口可全靠它们。
她不信,凭自己的三寸之舌卖不出十箱脾气。她推开一个包厢,迎面而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她端着职业式的笑容,拿着手中的啤酒走到男男女女中间。
“各位美女帅哥,试试我们新推出的绿洲啤酒,清爽香甜。”
“我们有酒了,快滚开!”有男人嚷声道,对安澜的闯入不悦。
也有男人看安澜穿得简易,裙子极短,露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起了色心,笑着对安澜说:“小姐来陪我们喝酒,开个价吧。”
安澜笑笑,对着伸过来的咸猪手她忍着,向旁退了一步,“先生,试试新啤酒吧,我帮你开瓶。”
她发誓真想把这双依依不饶的猪手给跺了,看他怎么往自己身上摸。
男人喝了些酒,他伸手一揽,发现安澜的腰纤细,双目带着异样的色彩落在她的胸前,不由地咽了口口水,抬起头看安澜的面容。
安澜笑着,是僵硬地笑,可想而知,她想扇这个男人几巴掌。
“安澜?你是安澜?沈少,沈少!”安澜虽化了妆,拥着她的男人突地身子怔住,慌乱地嚷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安澜面色一沉,没有半丝的笑意,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沙发上站起身的男人。
依然如记忆中的俊逸、清冷,也扯开愈合的伤口。
安澜想,她就是死也记得这男人劈腿,把她伤得遍体鳞伤。
“澜澜,你怎么在这里?”沈谦正视安澜,她一身的妆扮让他皱起眉头,眸里透出冷意。
在旁的朋友都知道面前的安澜是谁,噤声看着沈谦朝她走去。
安澜没有动,她听到娇美的声音,将她的伤口撕得更开,一股血腥味顿时充斥到她嘴里。
“澜姐姐,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能在这里上班?爸爸知道会生气的。”女人起身,抓住沈谦的衣袖,让沈谦停住脚步。
“别乱攀关系,我姓安,你姓宁。”安澜冷声回道,她扫了一眼在座的男男女女,虽瞧不清他们脸,但是她能感到他们看自己的不屑和冷嘲。
“姐姐,你还没有原谅我。”宁初柔弱弱地说道。
安澜不屑地瞧了面前的狗男女,废话,有谁能原谅一个要和自己结婚的男人在婚前把别的女人肚子给搞定,有谁能原谅突然跑进她家里,把她爸和男人给抢来的女人?她安澜不是什么圣人,一句对不起就想要她的原谅!
她不想再理会这些人,管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会怎么将她在KTV打工的事情告诉宁老贼。
安澜出了包厢,沈谦的脸色自她出现后一直不好看,宁初柔揽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谦哥哥,我有点不舒服。”
沈谦低头,看着她柔弱的模样,点头,“走吧。”
他与包厢里的朋友一一打了招呼,最后视线落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瑾瑜,我先和柔儿回去。”
“嗯!”黑暗处的影子一动不动,听见淡淡地回声。
沈谦和宁初柔走后,包厢里的男女开始挖掘当初安澜和沈谦之间的事情。
整个杭城的人都知道二年前沈谦为了宁初柔这个私生女在把宁安澜给抛弃,而且是在婚礼上。
“宁安澜竟然在这种地方干活,宁总不知道吗?”有人说道。对那场沈谦弃婚的闹剧,竟有大半的人说沈谦痴情,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对安澜的怜悯到了如今成了嘲讽。
“知道有什么,宁安澜二年前就被宁总赶出宁家?你们不知道吗?说她推了初柔,害初柔她.......”
“其实宁安澜长得真漂亮,性格又倔,挺有意思的!”
议论得起劲时,一直坐在黑暗处未说话的男人站起身,他一动,四周的男女连着起身问道:“秦少,你这要走?”
秦瑾瑜淡淡地回道:“你们玩,钱记我名下!”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手中的香烟在出包厢时直接用手指捏灭,指上顿印着浅浅的烟灰。
有时候为了买酒,安澜得当着客人的面喝上几瓶,很久前,沈谦说喝酒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于是她滴酒不沾。而现在,她嗜酒如命,一杯杯地往肚子灌。
她以为不会再遇到他们,她以为自己逃得远远的,就看不见,想不起恶心的那幕。
可现在,他们回来了,那么亲密无间地站在她面前。
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很狼狈,安澜没有控制住,喝多了,她看着自己发红的双目,用冷水往脸上扑。
关着的厕所门被打开,透过镜子,她看见是他。
“你放开我!”
“这是在厕所,要禽兽回去!”她挣扎着拒绝。
“不就遇到沈谦,这么经不住打击。”他冷嘲说道。
“你在里面?”安澜惊讶,她怎忘了他和沈谦是朋友?“秦瑾瑜,你知道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同我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秦瑾瑜冷笑。
秦瑾瑜冷着双目看着镜子里安澜忍着未落下的泪珠。
“安澜,沈谦和宁初柔回来是为了结婚!”
秦瑾瑜的话入了安澜的双耳,她身子怔住,眼眶里的眼泪慢慢滑落,滴在水池里。
秦瑾瑜冷笑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在哭,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臂,指甲掐入她的肌肤内。“宁安澜,你也不过如此!”
秦瑾瑜什么时候走的,安澜也不知道,她站在水池边,一直一直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秦瑾瑜说,安澜,你真的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