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番外一 一见如初误终身(6)

李李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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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他可以填补她心中的空虚和寂寞,可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她对他的态度和在国内并无分别。说说笑笑的玩伴,但是不是互相拥抱的情人。

    有时候她会提到钟越,大多数是说他如何如何优秀,一脸骄傲的神情,忘了她其实跟他已经分手了。他默默听着,心痛心酸心疼兼而有之,因为她能倾诉过往的对象在这里也只有他而已,她靠着这点甜蜜忧伤的回忆,撑过凄凉寂寞的留学生涯。他想,总会过去的,给她时间,总会过去的。

    直到本科快毕业,接到钟越打来的电话,她一心一意准备回国。他才知道,这三年来,她的心从没有在这里停留过。他曾经试着阻拦过,“如初,你已经获得继续升学的资格,何不留下来继续念?”她甩头,“这里有什么好?我要回去。”天天计算着要带什么东西回国。

    他无奈的想,她要回去,那自己也回去好了。在国内念完工商管理硕士,也是可以的。

    后来因为变故,她决定留下来。一切都不同了,她没有再提钟越,甚至连以前的事都不大说了,失去记忆一般,前尘往事如云烟散了。只是很努力的念书,心无旁骛。她硕士念的课题偏向理工类,本来就不是很有天分,加上课业繁重,又要拿优秀,念的十分吃力,常常有做不完的题目,查不完的资料,弄到深更半夜才睡觉。课余时间还要打工,教外国小孩学汉语,又或是做一点简单的翻译工作,随着她头发的留长,三年的时间也就这样忙忙碌碌过去了。

    他以为以前那些事她已经放下了。

    硕士毕业那天晚上,一伙人喝完庆功宴,他们俩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庆祝。开了一打的啤酒,就着中国菜,俩人开怀畅饮,喝的东倒西歪,她连站都站不直。他只好背她回去。上楼时,听见她都都哝哝滴咕了几声,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在意。扶她在床上躺下,看她醉成一朵桃花,满脸春色,怦然心动。

    趁着酒意,尝试着吮了吮她嘴唇,她没反应。于是得寸进尺,趁她嘤咛出声时,舌头滑进她嘴里。手指已经在解她衣服扣子。他今晚也有些醉了,自制力完全经不起挑逗。

    她并没有反抗,还很配合的蠕动舌尖,这使得他更加兴奋,以为她潜意识里终于接受了自己。她无意识抱着他颈项,脸庞不断蹭着他大衣领子,口里喃喃低语。他轻轻吻着她,意乱情迷,直到终于听清楚了她念经似的念的是“钟越”这两个字时,浑身热血如坠冰窖。

    原来并不是忘记了,只是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最深最深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不断自欺的同时也欺人。

    他喂她喝了水,盖上被子,头埋在她胸前,摸着她长至腰际的头发,很久很久之后说了一句话:“傻孩子。”说的是她,也是自己。

    他问过她怎么想着留长发了,不是嫌麻烦吗?她那天神情有些异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留长了,更能接近从前。”她告诉他,她以前一直都是长发,有时候扎辫子,有时候梳马尾,还是很值得怀念的。

    也许想要怀念的并不是这些事,而是人。

    家里在催他回国,他也自由荒唐的够了,该是回去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希望她也能回去,可是她的心结依然没有解开。

    他跟她,一直不曾有更亲密的接触,友达以上,恋爱未满。他虽然遗憾,可是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俩人的友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开始工作,因为在公司里算是外国人,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大受排挤,加薪升职的机会可以说几乎没有,做的劳心劳力。夏原回国后直接投入房地产开发,因为北京为了迎接奥运会的到来,到处大兴土木,非常有钱途。不管怎么忙,怎么累,他都会记得打电话给她。她会告诉他所受的刁难,心里的委屈,可是不再哭泣,默默承受下来。这样早已习惯的样子,看的他很是心疼。

    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怂恿她回国。今时不同往日,经过社会上艰辛的摸爬滚打,她对那个永远不属于她的地方早已厌倦,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有一次她还问起她父亲的近况,听说父亲老了许多,近来常常生病,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这使他敏锐的察觉到,困扰她心中的枷锁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悄无声息打开了。他为了引诱她回来,甚至告诉她钟越的消息。

    她回来了,却没有告诉他。

    他回国后从范里那里听到钟越毫不留情拒绝她,一边诅咒他去死,一边却在感叹,这个已然功成名就的年轻新贵,拒绝身边所有美丽女性的靠近,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傻瓜吗?他有种惊心动魄的预感,也许这两个人,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幸而范里很快摆脱阴影,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的预感在何如初回国之后很快就应验了。一天晚上,韩张来找他,二话不说,仰着头拼命灌酒,整个人被打击的只剩下一副躯壳,神魂俱散。他知道他一定是出了重大的事故,什么都没问,陪着他喝了半夜的酒。

    韩张喝得大吐特吐,搜肠刮肚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最后红着眼睛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他愣了半天之后,跟着苦笑。不用问她结婚的对象是谁。能让她这么快心甘情愿签字的人,除了钟越没有别人。他想狠狠找他打一架,可是他已经过了打架生事的年龄,只好用醉酒来发泄。结果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彻底离他远去。

    他跟钟越说:“你不会知道你有多幸福,我有多羡慕,永远不会知道。”肺腑之言。没有人会知道个中滋味。

    大年三十夜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他抬头看向冲天而起的漫天烟火,璀璨过后的夜空,瑰丽寂静,他轻轻吁了口气,“新年快乐。”

    他是真心诚意祝福她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