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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五味集人,「狱犬」一族的现任首领。”在看到对方的模样后,桜井春脸色一变赶紧拉着神隐的衣衫压低了声音说道。
五味集人……
神隐半眯着眼打量这位中年男人,因为挡在桜井春面前,此刻神隐跟桜井守是并排站着,与这个「狱犬」首领之前不过是一个手臂的距离。
虽说外表邋遢随意,但是近距离之下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非同一般的压迫感。
“守叔,不用这么紧张吧。”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周围剑拔弩张的众人,笑嘻嘻地看着桜井守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曾经被称为嗜血雄狮的守叔也老了啊,没想到连敌人从眼前靠近都没有丝毫察觉,还需要一个后辈为你挡下这一击。”
五味集人看似随意的向神隐这边一撇,神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人的实力比起他来只强不弱,不容大意。
另一边面对五味集人轻蔑的话语,桜井守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
“小鬼,你觉得老夫我,有必要躲么?”桜井守风轻云淡地回应道。
虽说是笑颜,但是在桜井守话语落下的那一刻,身上油然出现凌人的气势,浓郁的血腥味与虚幻的亡灵向其扑来,让五味集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仅仅是一步,幻象与血腥味通通消失,然而五味集人脸上也流下了一丝冷汗。
见自家首领表情异样,站在远处观望的「狱犬」一阵小跑直接冲了过来。
两族之间仅仅一个手臂的距离对峙着,高度紧绷的气氛,仿佛战争一触即发。
“不愧是「管理者」,仅仅是杀气就能让我看到幻觉。”五味集人舔了舔嘴唇说道。
五味集人双手高举,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就让双方的族员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引具」。
漫天白云随着空岛上双方爆发的灵压而快速涌动,天空以底下众人为中心分割两方,如同汹涌巨浪持续对冲着。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别墨迹了,直接开始结盟仪式吧!”五味集人对于两族紧张的气氛视而不见,狂妄笑着说道。
随着五味集人双手向下一压,整个天空重归平静。
五味集人仰着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桜井」一族。
桜井一族的除妖师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的「引具」发出咯咯咯的响声,即使不用明言也能感受到压抑的愤怒。
虽说是友好的结盟仪式,但整个空岛上却时刻弥漫着随时有可能爆发战斗的紧张气氛。
“颜先,开始吧。”桜井守平淡的说道,对于五味集人的挑衅熟视无睹。
“好的,当家。”
颜先微微颔首,左手双指并拢抬至嘴前,随着他念咒施术,空岛开始剧烈的震动。
原本空无一物的岛屿,升起了拜祭的高台与众多的坐席,在空岛的外围升起了众多石柱,在石柱显现的那一刻柱顶燃起熊熊火焰。
就在神隐以为到此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两道旗杆从天而降,咚的一声笔直的插入高台的地面中,旗帜随风飘荡分别绣有着两族的徽记,一个是缠绕着蓝色火焰的恶犬、另一个是盛放的樱花。
“各位请入席,接下来将开始正式的结盟仪式。”
座位呈扇形面对着高台,两族之间除了族长位置是并排相近之外,下方的座位分开了一段距离,想必也是担心过于贴近而导致冲突产生。
在五味集人大大咧咧率先走到席位处半躺半坐的坐下后,「狱犬」一族的成员也随之往五味集人身后的座位处移动。
“颜先你组织好仪式,其他人入席吧。”桜井守说完后就径直走到五味集人身旁的座位坐下。
在两族的族人入座后,颜先站在高台上向一旁的示意,片刻后两名除妖师合力搬运着一头壮实的黑牛走了过来。
“仪式从吃烤全牛开始么?”神隐舔了舔嘴唇,他早有听闻烤全羊这种佳肴,不过还没见识过烤全牛,想必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吧。
因为两族的位置坐着很近,神隐所说的话被「狱犬」那边的除妖师听到后,不少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神隐。
“拜托!那是用来祭祀的牲畜,这种场合你就别犯傻了好嘛!”一旁的鹿执事的脸立即泛红,倍感丢人害臊地说道。
另外一边的桜井春也悄悄地扯了扯神隐的衣袖,示意他闭嘴不要说话。
神隐默默向一旁望去,就连「桜井」这边的除妖师也纷纷避开视线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现在常识覆盖范围还真是广……
神隐心里默默吐槽,随后像是无事人一样继续观看仪式的开展。
在两名除妖师搬着黑牛走到高台前方的空地后,颜先向前一跃落在地上时,前方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方坎。
两名除妖师双手一推直接将黑牛抛掷方坎中,黑牛砸入坎中发出沉重而响亮的声音。
颜先站在坎上随手一挥,黑牛的左耳就被整个切割下来,只见他手一招黑牛的左耳与大量的鲜血便一并被装到一旁的玉敦里(歃血时专用器具)。
“专门抬一头牛上来就为了现场放血么?”神隐终究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向一旁的桜井春小声的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桜井春颇为无奈的看着神隐,她不止一次觉得神隐对于除妖师的常识一无所知了。
神隐嘿嘿一笑也不解释什么。
“这是结盟的传统仪式,算是盟礼的必备过程,刚才颜伯伯做的就是‘杀牲’与‘歃血’两个环节,接下来他会用这碗血撰写盟书,在双方无异议后再将盟书与牲畜一并埋葬,这样结盟仪式才算是基本完成。”
“杀牲歃血,用意是指如果有违背盟约者,就像被杀的牲畜一样会遭到神明的惩罚,算是一个较为神圣郑重的仪式。”桜井春详细的解说道。
神隐撇了撇嘴,感觉这结盟仪式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以免再一次遭受众人的鄙视。
反正在看神隐看来,这种没有任何约束力的盟书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一方的翻脸。
“啧啧啧,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三谷青不屑的声音在左边不远处响起。
神隐这才发现三谷青坐在「狱犬」最右侧靠边的位置,此刻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有盐么?”神隐向一旁的桜井春、鹿执事问道。
“没有,你要干嘛?”
“有脏东西在身边,想要驱一下邪。”神隐毫不掩饰的表现出自己对三谷青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