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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怜云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能与公羊玉这般说话,好似丝毫不将这青木宗放在眼中一般,更另徐秋惊奇的是这十怜云就好似个世外人一般,压根不在意这一番话会有甚不妥之处,就连公羊玉也是一副奈何不得的模样。甚至瞧这公羊玉听闻了十怜云留下几日,不去青水宗寻池余学剑的话后,竟是松了一口气。
十怜云出门去,走过徐秋的时候刻意留意一番,瞧她微微侧头与徐秋对视一眼,后者错愕,难不成这十怜云还能瞧穿这千面纱的本事么?
姑娘忽顿步,只听姑娘有言:“北山松竹幽,离人雕璞玉。奈何璞玉旧,一日解烦忧。这一首,是何意?”
离人简脸色难堪,公羊如是。
徐秋咳咳两声,轻声念叨:“在下一介穷酸书生,那时瞧见青木北林,大日跌落,幽幽山林,残次不齐、错落的倒影好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只是这璞玉始终是虚妄、不可留,待到明日时候,许多倒影也是一扫而散。时光易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想必方才离人简前辈也是领会到了这其中残破萧瑟的意,才会领我入门。是否?”
离人简:“不错。”
“姑娘,怎么对词有意?”
十怜云瞧了一眼徐秋并未多言,赞许了一句:“好文采。”说罢,起初是要出门去的她已是没了再出此门的意思,而是留在了屋内一处,两手环顾在身前,其中夹了一柄剑,好似是要瞧瞧这位书生与公羊穿水如何切磋。
公羊玉虽然不懂学问,不过方才徐秋口中之词她也是听出了其中晦涩含义,当即与离人简对视一眼,轻问:“这是何意?”
自打离人简入门后,始终是寡言少语,这个时候该有的样子还是要装出,毕竟自身与高堂上的那位之间的琐事还不是水落石出的时候,再者而言,公羊穿水还在此处。
其实公羊玉是听见了方才屋外的谈话的,不过这个时候依旧是要多问一句,彰显宗主颜面。
从前殿行了三步的离人简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徐秋抢了先:“在下一介读书人,途经此地,听闻青木里有一位惊艳的少年,也是一手好学问,故而前来讨教一番。在下不才,曾天池之中遇见一位算命先生,也是稍微懂一些算命的本事,君子么,讲究的就是一个兴致,哪怕这方在下输了,就是折寿三百载,也要替青木宗指点一番运道!”
“指点运道?”公羊玉错愕。
徐秋应声,“那是自然,至于算命这一事,还须多言么?”
公羊玉不信这个邪,如此年轻的少年能有甚本事?
徐秋讪笑,抿嘴上前五步,正视公羊玉,口中念念有声,不过都是一些呢喃唏嘘,不过是旁人听不明白的一些胡话罢了。
“前辈是这位少年的娘亲。”许久,徐秋才是道出了这一句。公羊玉细眉稍横,“这算甚本事,方圆千百里,谁人不知吾儿公羊穿水?”
这一位书生轻轻摇扇,含首踱步,“差矣,差矣。”
公羊玉隐有不喜,谁知这个时候,书生打扮的少年忽道一句:“看破不说破!公羊穿水这位道友,眉含英气,潇洒的紧,怎么会是公羊姓氏,如若在下不曾猜错,瞧这面向,怎么也是个四笔姓氏。”
“一派胡言!”
公羊玉随口一句,书生不怒反笑,侧身斜视:“当真一派胡言,三思了否?”
公羊玉当即寡言,好似当年那位“王”氏的郎君正好是四笔,不免寡言,不过此事是个密辛,在座各位之中乃至青木宗内也仅离人简知晓这件事儿,眼前这位书生少年是如何知晓,当真是这算命的本事?公羊玉与离人简对视一眼,二者届是面面相觑,一来是摸不清楚这位小辈的来路,二来是这张口算命的本事委实叫人不解。
公羊穿水在此,逍遥的小生并没有多少的烦忧,公羊玉如实望这穿水能一如既往如此,故而身世一事从未开过口,而这穿水从小也是斯文的很,从不开口问一些娘亲不提及的事。于是,公羊穿水也算是稀里糊涂的度日数十年,不过自打前些日子青水宗走了一趟之后,隐隐有感有些事儿就要水落石出,而眼下又听见这位书生说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却叫自家的娘亲哑口无言,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公羊穿水心性不差,起码这脸色还算是平常,这会儿,青木殿堂上的那位老妇人轻声下了高堂一步,行至公羊穿水身侧,端正的打量了一眼,遂是出袖两口,将其手中书卷给取了下,正了正衣裳,浅浅说道:“时候不早,后山修行去吧,若是有甚不明之处,可问你离人简前辈。”一句之后,瞧她斜视一眼十怜云,“还有甚么事么?”
言外之意,显然易见,公羊玉这是要遣散这几位,独留书生一人在此。离人简动了一步,走在公羊穿水身前,不过瞧公羊穿水好似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听他说道:“这位远道而来的道友,要来青木宗切磋一番学问,我可以走么?”一向平易近人的公羊穿水此番却是一句稍微硬气的话来,着实令这公羊玉稍微一愣,诧异的侧身望向了穿水,传球却是不与之对视,含笑走过了书生打扮的少年,一步一句:“做学问不求甚久,这是不对的。公羊某人以为,这句话是值得考究的。”
重上高堂的公羊玉好似有甚心事,也不知晓是这书生的只言片语将那往事给勾起,眼下瞧这背身而去的公羊穿水,一时迷惘,瞧这身影与当年那位相差无几,于是,不多言了,瞧一瞧罢。
这位出言的公羊穿水虽与需求仅有一面之缘,不过却是给徐秋留下了个一个不错的印象,犹记当是徐秋称赞这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少年。
书生听后,回过了身子,饶有兴致与公羊穿水相视一笑,淡淡回了一句:“噢?愿闻其详。”
“不求甚解这四字包含太多,若是就一段文字而言,那是不明其意,囫囵个大概,若是就一卷书而言,则是一知半解。倘若是就一人而言,应是浅尝辄止。”
书生会心一笑,“不错呐,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遇见了一位假大空的君子,点到为止才是最好,若是深入恐怕会讨了个无趣。不过,在下斗胆一问,世间文字八万个,谁又是生来就识?”
离人简蹙眉:“胡言乱语的说甚,不是说这不求甚解么,怎生又说这世间文字八万个?”
十怜云斜视离人简,鄙夷一句:“不求甚解。”
公羊穿水却因书生这么一句斗胆一问没了下文,寻思了许久才道:“世间文字八万个,我等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是不认得,阁下所言极是,这世间的人如是,三六九等,不深入交往一番是难瞧出其中内涵。是阁下败了,学问做的不深。”
书生长眉一弯,伸出一指,摇了摇,“公羊道友好悟性,这番话若是叫那些寻常之辈听去恐怕是听不出这背后之意。其实,是在下败了,所谓这山看那山,若是不遇见公羊道友,恐怕还是筼筜见解,浅的很。”
公羊穿水:“愿闻其详。”
“道门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说法,讲究天人合一,遵循着天地大道,顺之而行。从前的从前有一位倒骑青牛的老道仙人,讲究的是这无为而治的理念。‘无为而治’并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不过多地干预、充分发挥万民的创造力,做到自我实现,走向崇高与辉煌。‘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妄作为。因为不违背客观规律,遵循客观规律而为,所以无所不为,就是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遵循道,遵循客观规律。”
“三宗流传甚久,乃是三教青城门一脉相承。不瞒各位,在下也曾游历千里开外的青水宗与青山宗。那两座山头虽是与此地相差无几,却是少了几分道法天成的独特的韵味,听闻曾有一位骑驴的老神仙途经此地,指点了一番青木,所以此地的山水才是如此的妙。方才所言不求甚解,试问公羊道友,若是放这天地大道之中又算什么?天地大道顺之,不求甚解,又是何错?”
公羊穿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如何也是预料不见区区四字不求甚解,眼前这位书生打扮年纪相仿的少年却能从中悟出道教无为而治。这是何等的良能,这是何等的见解,这是何等的眼界,胜之却言败之,这才是做学问的人,温文尔雅,口吐淡如水却烈如酒的话来。试问天池之中还能有哪位小辈能悟出这些道理,公羊穿水与一旁的十怜云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者如是舌桥不下,听她轻言:“阁下文采斐然,不知可否留下名号?”
书生转头正视十怜云,拱手:“在下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介迷途小书童,华安。”
“不知华安道友可在青水宗中听闻过一位名为徐秋的少年?”十怜云试探一问,她仍记得前些日子需求也是说出了一句对联,也是参悟这道教的道义,那句对联是这么说,“洞府无穷岁月,壶天别又乾坤。”犹记南山前辈称赞不绝口。
书生却是一个趔趄,咳咳两声,正声道:“这位姑娘说的可是那位相貌清秀、有几分歪才的少年。”
满座皆惊,公羊玉脸色陡变,离人简如是。
徐秋冷哼一声,瞧这两位神色就是知晓这青木宗怕是对着徐秋恨之入骨。公羊穿水上前一句,凑问:“华安道友,认得徐秋?”
“哼,岂止是认得。在下不光是认得,还曾与之同修学问于一处屋檐下,共拜了一位先生,至于那位先生的名号,入土多年,不便多言。在下与徐秋那厮早是脾性不合,当年为了一位姑娘,我曾与其大打出手,虽然到了最后才知那位姑娘有了旁的心仪人,不过在下与徐秋的之间的梁子已是难解,出山的时候,曾在先生墓前发誓,此生与之老死不相往来。”
公羊穿水呢喃:“原来如此。”
“这位姑娘,瞧你是个美人儿,却是剑不离手,应是一位使剑的好手,就是不知为何喜这女扮男装。”
十怜云大惊失色,一手已悄摸按在剑上,书生轻笑忙道:“在下是个算命书生,能瞧出一些过往不为奇。”
“岁月悠悠,道法无边。罢了,今日到此为止,难道有这青木公羊穿水道友在此交谈。天色不早,在下愿耗上个数年的寿元为这青木宗指点一番运道,就是不知这位宗主大人要知晓些什么?”
清瘦少年蹲在殿中央,鼓弄起了手中桃木扇,若尤其事的东瞧瞧,西瞧瞧。公羊玉寡言,倒是一旁的离人简着急,弯下了身子与这位书生讨问:“起初听闻小友说这青木宗大难临头,不知此言从何说起呐?”
离人简陪在一旁,叮嘱一句:“但说无妨。”
书生一听这话,遂是起身,出门而去,位这六百石阶前腾云驾雾至青木高山,信步悠哉走了一遭。落地的时候,青木这四位立在殿前等候,书生缓步又是进了屋子,“风凉,进去说。”
书生的脸色煞白一片,扫了一眼,还真似耗费了大半的气血一般。
“小友,吃茶。”离人简一盏茶奉上。
书生推手,“青木宗,寄情山水的好去处。前辈且看西山红云深处可是隐隐有稍微郁结之气?”
离人简远眺一样,入目不过是三两片红云幽幽,瞧不出什么门道,术业有专攻,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其实全是徐秋胡编乱诌。
“是何意?”
离人简不解。
“道教有言,天、地、水乃至于修士皆是一气所化,所谓仙境也不过是‘结气而成’,它们相互流通,感通,构成纵横交错的不可名状的网,但因气质清浊之异,而上下有别,曾有记载:‘道本虚无,因恍惚而有物;气元冲始,乘运化而分形。精象玄著,列宫阙于清景;幽质潜凝,开洞府于名山。’”
“在下初来此地,只可瞧这其二,而不知其一,不过这其一应是青木之事,不知晓也无妨。所谓大难临头,乃是这青木郁结之气,凝而不散。如若在下所猜测的不错,应当是这青木宗近来是要讨伐!至于讨伐何地,才疏学浅不知晓。”
离人简瞠目结舌,公羊玉一句:“如何化解?”
“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止刀剑戈伐,郁结之气方可一扫而散。不过在下若是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下山去,恐怕愧对那入土多年的师傅。”
“世人不求甚解,忽略了许多有趣的事。例如,郁结之气从何而来,何时而来,为何而来?在下斗胆有个猜测,可奈何人微言轻,不可名言,怕遭这天谴报应,横死山水之间。”
离人简:“这...”
徐秋背地嗤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书生留下这八字后,吃了一口青木宗的茶水,啧啧有味:“好茶。”饮罢,拜别了青木宗,下山去。
偌大青木殿内,空留了公羊玉与离人简两位,公羊穿水与十怜云前去相送华安道友。
四下无人,公羊玉依靠离人简肩头,“今天是个爽朗暖和的日子唷,最适合出门瞧南归的鸟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位算命书生的话能有几分可信?”离人简轻问。公羊玉摇头:“不知,不知。”说罢,公羊玉从袖口取出一叠纸鸢,上书寥寥数字:“青水宗,举宗讨之。”
“那只好一口猪头肉的虞山吴可是一肚子坏水呐,况且多年之前的虞信然如今是何修为也不知晓,究竟是个半步归真还是归真中游谁也说不好。若是这厮真是不讲道义,收拾了青水宗之后再为难青木,那可如何是好。”
公羊玉呢喃细语,依偎在离人简怀,离人简瞧了一眼黯然神伤的这位老妇,拍着胸膛声道:“无妨,当年王鸠身消道陨的时候,老夫早是预料会有这一日,若虞山吴那厮当真不讲道义,离某人不介意借三教之力将其给一并抹了,当年的人情也不是不可讨。”
“不过么,至于青水宗,倒是可叫青山先行,青木随后,若真是有了变故,咱们也好全身而退。”
公羊玉:“即刻就书一份前去青水宗。”
离人简:“书?”
公羊玉提笔:“南山前辈,近来无恙?可是要好生的照料身子骨,听闻青山虞信然已出山,怕是要再走一趟青水瞧一瞧当年的风景。”
其实,满宗的生死对公羊玉来言算不得甚,自始至终顾忌的只有一位公羊穿水,所以先前这位书生算命先生说话的时候,才是忧心忡忡。
公羊玉一手按额:“乏累,先退了吧。”
从离人简出门而去的背影扫地至门窗紧闭,公羊玉一眼不瞧这位齿发俱落的离人简,独自一人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似蛇。
出门而去的徐秋一改旧模样,古怪天色阴晴难定,自嘲一句:“老死不相往来?自身与自身老死不相往来,笑话。”少年微微一笑,回首一眼青木宗,“真是料想不见自身的名号在这青木宗的小辈之中也是有些地位。十怜云这个姑娘竟然还当真记得自身,有点学问真是不错,难怪当年娘请无论如何也要供自身读书。”
“尽人事,看天命,狗日的楼三千拉的屎,老子来给擦屁股,这笔账徐某人记下了。”
难得闲暇。
眼下这三宗之地已是待不得,再有几日乃是三宗争席花榜的时候,徐秋意欲回青水宗,不过寻思了一番,还是不回了罢,尤其是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难免这青山宗与这青水宗不讲道理,不信这天命,一意孤行要将这青水讨伐。
这一夜,暴雨屠城。
徐秋寻了一处枝叶散开如斗的树下待了一夜,盘算着青山总与青水宗的打算,预计着明日就能知晓。
少年孤零一人,听这夜雨阑珊,瞧山下黑水集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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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风波庄上的南山前辈,行至窗前,远眺这三千里的青水方圆,独自凭栏呢喃:“破看颜面的事难做呐,不过终究还是要破开颜面。蠢蠢欲动的青山宗与这青木宗恐怕这几日就要上门寻麻烦了,真是不知徐秋此子究竟是如何结识了楼三千这个怪人,福兮祸兮,难定唷。”
青水宗这一场雪不知下了多久,御剑阁上的积雪足足三寸,这一柄长剑犹如一位屹立雪中的将军,白头的将军,剑下有两人,趁这雪夜二人轻轻交谈,女子罕见温暖,男子也是鲜有的优柔寡断,二人说的话轻轻,只有相互可听见。
女子轻掸肩头风雪,迟迟问道:“这些年啊,师傅的教诲从未忘怀,不领会这一剑意不可想着其它的事儿,心无旁骛,一心学剑。”
男子一抖披风,含首瞧了一眼鞋尖上的白雪,笑了笑,“谁不是呢,只是在下啊,比较愚笨,师傅所描绘的剑意始终领会不到精髓,难怪师傅多年来不曾瞧过我一次。对了,师傅近来如何?”
女子侧身,“师傅一如既往老模样,前些日子才来青水宗与我交谈了几句。其实,师傅并非是不瞧你,青木宗他老人家也是走了一趟,不过没见你而已,来此的时候与我说起了你。”
“当真,何时?”
八尺男子显然有些错愕,凑上一步轻问,只是这一步,女子却是别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男子瞧在了眼里,百感交集,听她念叨:“送来一位少年的时候。”
“送来一位少年?”
“不错,这位少年你瞧见过,还险些死在了你的手中,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师傅给的意思可是先斩后奏。”女子一字一句将这另男子舌桥不下的话给道出。
“灵璧小镇,徐秋扮演的那位女子,与楼三千结识的那位?”这一位后知后觉,难以置信的瞧见了一眼女子,续问:“师傅已是许久不曾来望这后辈小生了,何时...”
女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扫了男子一眼:“此事,师傅交代不可言,你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至于为何要与你说这件事,想必你也应知晓。”
“如今我已领会那一境的剑意,只是师傅不知,辜负了师傅多年,实在是愧疚,既然师傅交代了,青山总与青木宗定是不能伤徐秋分毫。”
“你领回那层剑意了?”女子略微有些错愕。
八尺的男子抖落了一身的雪,一脚轻轻踏雪,女子呢喃:“瞧你已有了当年的模样,还当是贯丘元洲前辈的好手段。”
“倒是公羊玉那一剑,你...”
“无妨,有劳贯丘元洲前辈。”
雪忽下的极盛,秋海棠掩埋在一片白里,听男子嘀咕:“青水宗的景,名不虚传,改日再来瞧瞧罢,在下这就不叨扰了。”
说罢,乘风踏雪要去了。
这位女子试探一问:“灵璧镇里的话,当真?”
雪尽那一头丢回了一句:“不当真。”
女子如坠云雾。
只听“唉哟”一声,男子掉落雪里,挥手一笑:“说谎还真是要遭报应呐,走了!”
鹅毛洋洋洒洒,陡有一柄芦苇长剑腾空而起、扬长而去,潇洒得意。
女子被这一出闹的“扑哧”破颜一笑,驻留了许久,回想起当年师傅交代的一句:“从马此子是性情中人,怕是难求剑意,须留其一人,尝尽这郁孤之苦。”
池余会心一笑,提剑雪上留了八字。
“念及当初,历历在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