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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呀!不会楼主真的出事了吧?
卫子霄和凌羽拍马往禄州方向寻找,若是赶车之人是庞携蓉所扮,她一定不等到了禄州就会下手,沿途作案的可能性极大。为了万无一失,他也派人疾速往禄州春满楼查找,希望有一丝线索。
骑马奔出城十几里,已经是荒芜人烟。她会在哪儿?心头急如焚。回头见凌羽慢吞吞地跟着,心不在焉的模样。气得肚子疼:“我说秦王殿下,好歹也是你的表嫂,你就不能上点心,帮我找一找吗?再怎么说你也掌管着刑部,这事情若是闹大了,还要移交到您手上不是?”这家伙现在对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似乎除了找他自己的老婆,别人的老婆就不是人了,真是个冷血的动物。
凌羽拍马上前,左右扫了一眼:“她们不是赶车走到吗?马车呢?派些人去找马车吧。”神情自若,似乎在说着事不关己的话。
卫子霄急忙派人去附近搜寻马车。没多时,一个手下来报,在一片树林外发现马车的踪迹,车上没人。
两人匆匆赶到,只见那马兀自悠闲地吃草,哪管自己的主人去了哪里?
“一定就在这附近,快找。”卫子霄大喊。心里有了底气,跳下马背,往树林里蹿。杀人埋尸应该会选择隐蔽一些的地方吧?母夜叉,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呀。
凌羽也跟着往树林深处寻找,看着脚下杂乱的扭打痕迹,应该就在附近。
“这里有个地洞!”卫子霄大叫的声音。凌羽闻声快步走了过去。
东诗和庞携蓉互吐着心事,说得嘴唇干裂,说到没有一丝力气。两个人靠在土墙上,似乎看见了天堂向她们敞开亮窗。明亮的光芒从空中散下,刺得睁不开眼。她们就这么死了,一起上天堂了吗?
卫子霄扒开陷阱上的杂草,向下一看,果然有两个人靠在墙壁上。顾不得其他,纵身跳了下去。
站稳身子,向庞携蓉看去,只见她面无血色倚在墙壁上,已经奄奄一息。肩胛骨处包得严严实实,还有血丝渗出。
心里一阵紧缩,一把抱住她,颤抖着声音惊呼出声:“蓉蓉,你醒醒,不要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怕失去她。两个人这样痴缠了五年,早已融入彼此的身体,再也分不开。虽说见面就斗嘴,却是在乎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庞携蓉悠悠转醒,似乎看见卫子霄焦急的目光。微微一笑,就这么死了也值得了。几不可闻地出声:“冬楼主,施冬姑娘。快救她。”手指无力地想要指向东诗,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卫子霄向她眼神方向看去,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对面这女子身穿肚兜,长发披散,微闭着双眼,不知是没了,还是昏睡过去。这,这不是施冬姑娘吗?难道冬楼主就是施冬姑娘?
大惊失色,忙伸手探她鼻息,还好,有气。看着东诗只着肚兜,春光微露的模样,卫子霄眉头皱了起来。要怎样才能把她不着痕迹地弄出去?琢磨了片刻,忽然有了主意。转身抱起庞携蓉,轻轻一跃,跳上地面。
“冬公子还在下面,快去救他。”说着,抱了自己的夫人飞快地跑走。他有一个蓉蓉就足够了,不能再占其他女子便宜,情非得已也不行。这苦差事只有留给秦王去扛了,正好他没了王妃,冬楼主又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出类拔萃,独一无二的女子,这不是天生一对吗?
凌羽看着他居然自己抱了夫人跑了,有些发懵。让他堂堂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回去,成什么话?
想归想,不愿归不愿,还是救人要紧。无奈地跳下陷阱中,伸手欲抱起冬公子。忽然,手停在半空中,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也瞬间停止了。
“东诗!”怎么会是她?
“东诗,你醒醒!”双手颤抖地摇晃着她,忘了呼吸。冬楼主就是东诗,是他找了半年的人儿?这种感觉已经无法形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忘记跳动。
东诗被凌羽摇晃着醒来,朦胧之中似乎看见凌羽眉头紧皱,盯着自己。虚弱地一笑:“你来找我报仇了吗?打吧,不过要轻点儿,我怕疼。”说完,含笑将头歪到一边,昏睡过去。
凌羽一把拥她入怀:“我不打你,我来接你回府。”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心疼。只想就这么抱着她,感觉她存在的真实性。
低头见她只着了个肚兜,忙脱下外袍裹在她身上。一把抱起,飞身纵上地面。紧紧地抱着她,拍马便往卫府赶去。
凌羽守在东诗床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紧紧地揪着。大夫说只是脱水昏迷,并无大碍,他这才放下了心。
伸手握住东诗温暖的小手,心中的惊涛骇浪已转为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困意上来,翻身躺在东诗身侧,闭上眼睛,安静地睡了过去。
东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男子,而这男子长得居然这么像秦王。定睛一看,不是秦王是谁?寒毛登时立了起来,这个色狼又想占自己便宜吗?想起去年的中秋之夜,想起他的无情,不知哪来到蛮力,一脚踹了出去,大声喊道:“你这个大色狼,离我远点儿。”
凌羽被她这一踹,立时惊醒,睁开眼睛便看见东诗那愤恨的眼神。忙一把抓住她挥舞的双手,伸腿压住她双脚,柔声说:“东诗,是我,不要怕。”
东诗挣脱不开他的钳制,气得大喊:“我知道是你,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色狼,赶快放开我。”将头转到一边,不愿看他一眼。看久了,她的怒气就发不出来了。
凌羽渐渐放松力道,扶她坐起来,轻声说:“你放心,我不欺负你。”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就这么厌恶他吗?
东诗冷哼一声,跳下床就要出门,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
凌羽一把拉住她,急道:“你就这么走了吗?”心里闷得发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甩开他的手,东诗回过头,用一种听了很不舒服的语气说:“那么,秦王殿下,您还有什么事吗?小女子势单力薄,恐怕也不能为您效劳了。”
凌羽坐在床边没有起身,抬头望着她一副刻薄的表情,胸口堵得难受,却不愿朝她发泄。
垂下眼睑,无力地问:“难道你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吗?”
东诗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树叶闪着光芒。多好的天气,为什么她要呆在这晦暗的牢笼里,面对眼前这个神情阴暗的男人?她不想回到他身边,也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大胆地说出来吧。
“我该向你解释什么呢,秦王殿下?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一心想着做太子妃,做皇后。既然无法达成所愿,就只有离开。现在,我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也不需要心软,再也不需要犹豫了。
似乎有一只手死死地捏着心脏,喘不上气,发不出声音。凌羽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每走一步都忍受着煎熬。
托起她的下巴望向自己:“别闹了,我们回家吧。”不愿去理会她那些气话,不愿去想她的背叛,只想平静地接受,平静地生活,再也没有波澜。
东诗避开他的视线,将头转向一边:“秦王真会说笑话,我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棵白菜,被你说买就买,想休就休。既然已经被你休了,我便再也没想过回到秦王府。那是你的家,却是我的牢笼。你愿意整天呆在牢笼里吗?就是你愿意,我也不会愿意。如果你非要逼我回去,不如杀了我吧。”绝情地望着凌羽,让他不知所措。
凌羽望向东诗的眼神痛苦不堪,她把秦王府当成牢笼,把他当成魔鬼,是吗?杀了她,她也不愿意跟他回去吗?站在东诗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拿她怎么办。他不是不想发火,忍了这大半年,找了这大半年,到头来,等着他的却是这一副冷漠的表情,他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发泄出来。可他又不愿对她发火,曾经他发誓再也不对她皱眉,再也不对她发怒。中秋之夜的那一场怒气,已经让他追悔莫及。他怕再次伤害她,让她再次逃离自己。
东诗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大概是气坏了吧。狠了狠心,接着说:“秦王殿下,那封休书我会好好保管的。从此我们两不相干,再无瓜葛。再见。”转身欲走。
“东诗……”凌羽想拉住她。
“本楼主叫冬丝零,请秦公子务必牢记,不要在外人面前叫错了。”倔强地盯着他,没有一丝妥协。
转过身,不再理会凌羽痛苦的眼神,大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