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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电路是短路了,还是神经错乱了,那位妇人细说了两道菜肴,姑奶奶就张嘴打呵欠了,工序繁琐,手法奇特,我是来享受的,不是来搞研究的,实在没有耐心听不下去了,便随便踅摸来一个理由,说通了他们,就离开了厨房。
一回到了碎心,就直奔温暖的床,直接趴了上去,想着想着……。
这里方界和螽斯比试完毕以后,二人一并来到了碎心,见到床上的钱灵,方界取笑道:“还没睡够?”
懒洋洋的伸了腰,不情不愿得起来,说:“螽斯你先下去。”
“四小姐?”
“我跟方界有话说,你先去外面候着。”
螽斯退出。
没有见过这么冷静的钱灵,看她心事重重,似乎有正经事要相谈。
钱灵穿上鞋,缓慢的走向方界,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开心心的,她扶着方界坐下,严肃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谈。”
有事情,第一时间倾述的对象是自己,说明在她心里我占第一位。
方界回过头,仰视着钱灵,也很正经地说:“谈什么?”
谁知下一秒,画风变了。
钱灵强行掰开方界的嘴巴,左看看右看看,搞得方界错以为他要亲吻自己,只见她笑着道:“想不到你的牙齿又白又美又整齐。”
“牙齿?”
“不然呢?”
“灵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府内有多少个家奴,多少个男的?多少个女的?”
“你问这个干吗?莫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是。”
“三十名精兵不在府内计算,他们的俸禄由兵部发放,保护元帅府是他们的职责,吃喝拉撒都不在府内。府内除去刘总管,共有20名家奴,男的八名,女的十二名。”
“那他们的待遇?”
“按月计算,刘总管六贯,其他雇工一千五百文。”
“好像还有一千文的,不过这收入也忒低了。”
方界一脸蒙,道:“按照惯例最低标准应该是一千五百文。”
我得个亲妈,累死宝宝了,黄金一克市场价格是按照周大福的标准,应该是353元,一两等于50克,那么1两黄金就等于17650RMB,不对,绝对不对,不能这么算,在这个时代,一两大约等于37点多少?多少?忘了,就按照37计算,那么1两黄金就等于13065RMB,1两银子等于1贯(吊)钱,折合人民币就是1306.5RMB,那就是说一文钱就是1.306RMB。一个月一千五百文,按照人民币算下来,一个月工资是1959元。我得个亲妈,这个时代可是经济繁荣的最佳时段,GDP是领先世界各国,怎么月工资这么低?怪不得买不起这个,买不起那个?基本生活保障都开销不起,搞什么搞?
“不管理家事,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刘总管从中克扣了。”
我们那里奇葩的事情数不胜数,完全没有信任感,上下班刷指纹,后来有人做了指纹印模,又改成刷脸,呵呵…..。还有更神经,喝个下午茶,吃块面包,都是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要是发现了,一个月薪水扣,扣,扣……,更要紧的是但凡家中有点事,请上一天,两天假,照样扣,扣,扣…..。妈妈的,一竿子领导有天天不来,有事打电话汇报,微信汇报,还有些狗屁领导来了后跟猪一样,让下属给他买吃的买喝得,中午饭堂吃食,要让下属端到他跟前,更有的事忒不长眼,吃了饭,留下空盘子,让下属给他放过去,真把自己当领导。在背后被多少人议论,还有被偷拍的,被革职了,可就是记不住,领导们照样是恶习不改。想想他们年薪二三十万,甚至五六十万,说是领导,拥有决策权,奶奶的,决策在哪里了?下属做一件事情,现场情况要掌握,要有PPT,做好思想汇报,不仅要提出问题,还要出谋划策,没有建议,领导们一顿痛批,甚至人身攻击,要求想好建议以后再来汇报。我得个亲妈,所有地事情全部都是下属操碎了心,我想问一下,领导是来干什么?工资永远不会扣,反而一年比一年多,而我们,扣,扣,扣……,没完没了。
我靠,我都吐槽了些什么?总之,随便一件事情,都会让我欲罢不能的吐,吐,吐。
“谁家中没有一点事情,我的意思不是克扣,是想给他们加工资。”
“工资?”
之前听那个妇人说,但凡日薪是一百文的,生活就可以过的很好,也就是说月薪三千文,是收入基准线,那么日薪一百文以下,岂不跟这些家奴一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甚至做父母的,一日只有一顿饭吃,太不小康了。
“对,一个月给的太少了,日常开支严重透支。”
“我也觉得少,之前娘亲在的时候,我提过一次,被娘亲回绝了。”
“为什么?”
“父亲,母亲和我,需要那么多家奴伺候吗?另外很多事情都是各自亲力亲为,就像父亲和我,除了饮食,其他都是自己做,母亲不在了,几乎日日都在外面吃食。”
“既然有手有脚,不需要伺候,又为什么招他们进来。”
“你没有发现吗?家奴中,多数是年长者,只有几个是年轻者,就连今日伺候你的,都是刘总管安排年龄较小的去侍奉,以免让你心中不快。”
“为什么不找年轻的呢?”
“母亲在的时候,伺候的人多,母亲走了以后,父亲遣散了,用不了。现在剩下的都是市场上不要的,最后还是来到了元帅府,再三请求父亲,才答应给他们口饭吃。”
“原来是这样子。”
像钱进,十日开销五十万两,可他们吃的什么,住的什么,这贫富差距比例也忒大了。
“他们都是周边村子里的大哥大姐,家中实在贫苦,又没有什么本事,自然没有人敢要。”
“既然家中贫穷,我们改天能不能去探望一下。”
“你想去?”
“是。”
说是的那一刻,钱灵哭了,是为了他们哭,也是为了自己哭,因为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小的时候,是八十年代,农村很穷很穷,好多街坊领居,住的都是用泥土堆砌的房屋,很脏很脏,记得对门的叔叔得了病,医生建议去西安、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的医院治疗,百分之**十可以治愈,可是没有钱,一个种地的,生生世世种地的,哪有那么多钱呢?硬是给耽搁死了,那个时候的人憨厚老实,即是像街里街坊凑足了钱,他死都不会用,不愿意给活着的人留下一个一个大包袱,最后还是走了。那个时候很小,只知道死了人,跟着大人们哭就行了,等大了,才懂得人性,朴素的人性。所以自己上班了,工资虽然少的可怜,但凡遇到这种病魔折磨人的事情,哪怕是十块钱,哪怕是二十块钱,我都愿意尽一丝丝的力量。
我是感性胜过于理性的人,永远都见不得别人伤心。
“怎么就哭了?”方界起身走过去,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钱灵的腿上,另一只擦拭着那善良的眼泪,笑着说:“那你说一月给他们多少才算合适?”
钱灵高兴了起来,说:“我得算算?”
“好。”
可钱灵一想,刚才计算只是两个时代的大概换算,只知道我们那里的市场行情,比如说月嫂工资上万,农民工日薪二三百,可这个时代家庭雇佣工市场行情,一片空白,说:“花郡王府内家奴月薪是多少?”
“一个女婢日薪140文,一个男婢日薪150文,一个园丁,日薪110文,一个打杂的100文,一个轿夫160文,一个管家日薪200文,一个护院教师日薪250文,一个……..。”
我得个亲妈,分工也太细致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打住,不要给我讲那么细,除了管家月收入6000文,也就是六贯外,其他的日薪一律100文,也就是三贯。”
“灵儿,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银子支付。”
“啊?”
“朝廷里面拨付的银两,父亲一分一毫都用在了军队上,父亲的俸禄,我的俸禄全部都在其中,也可以说我是身无分文。”
“啊?”
“你怎么又啊了?”
“那你在外面逍遥快活的银子从哪里来?”
“基本上都是他们自愿替我支付的。”
钱进那档子事还历历在目,用得着骗我吗?“钱进被绑架,那帮酒肉朋友都不愿意帮忙,花郡王他们就这般情愿,一次两次三四次,还是可以的,这起码是有三四年光阴。”
“说实话,是母亲专门留给我的。”
一个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储蓄来源,难不成母家是大户人家?说:“她私藏的?”
“父亲和我的那点俸禄,哪能养活起这个家,都是娘亲的陪嫁。”
“不是养活不起这个家,是养活不起你。”
方界缓缓的摇着头,笑着说:“要不这样子,我跟父亲商量一下,将我的俸禄从那笔军费中抽离,归还与我,以后他们的工薪我来发。”
钱灵很是感激,想不到方界跟自己一样,都是善良的人,她于心不忍道:“不用了,我反正要嫁给你的,以后就拿我的嫁妆付给他们的。”
“哎,打住。你同意,我不同意。”
“开玩笑呢,我来付,别忘了,我手中还有三十万两交子。”
“不是二十万两,怎么多了十万两。”
高兴地说漏了嘴了。
“那,那,那是我的压岁钱。”
压岁钱?十七岁,十七年,每年都有那么多生意上的老板登门拜访,见到小孩,就塞钱,说不定还真是有可能。
“月薪的事情解决了,还有一件事情也要解决?”
“又有什么事情?”
“他们的福利?”
“福利?”
“你一口的好牙齿,可他们一口的黄牙黑牙,看着我都吃不下去饭。”
“你的意思是帮他们采购日常用品。”
“对,我们家就是这样子的,你看看螽斯,还有我身边的侍女正儿,都是一口健康整齐的白牙。那些什么茯苓膏,骨刷,木刷都是府内一个雇佣工的日常标配。这堂堂的元帅府代表的是皇上,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而这些奴才们代表的可是我们元帅府。”
“钱家资产有生意来源,可是我们元帅府没有。不过你说的极对,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小样,展开说:“这是钱进少爷给的,五万两,你拿着用。”
“真的让我掌家吗?”
望着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爱和幸福,方界弹了弹钱灵的脸蛋,露出坏坏的笑,说:“除了你,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