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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黑衣女子几乎是在举起匕首想要划花衾嫆漂亮的脸蛋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红着眼,高高举起匕首想要捅下去。
“咣当——”
一枚扣子飞掷过来,击中她手腕,她吃痛,匕首往后一掉,咣当落在地上。
她刚要转过身,就被人一记手刃打晕在地。
书语打晕了人,楚漓往前一步,看了眼地上昏过去的女子,眯了眯眼,“带下去。”
然后,他走到床边,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一男一女,眸色凝了一下。
看着陆荣的眼神微微冷了些。
但看向衾嫆时,便只剩下担忧关切。
他伸手,将人揽起,抱起来。
“姣姣。姣姣,醒醒。”
轻轻抬手拍了下衾嫆的脸,却怎么都叫不醒,楚漓微凝着眉心。
“看样子,是中了迷香。”书语瞅了眼,而后对楚漓道。
楚漓不敢相信,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暗中派人保护衾嫆,得知她要赴陆倩的约,又听监视江陵王府的眼线说陆荣也尾随陆倩而来,心里不放心便跟过来的话……
再迟一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管是陆荣欺负了她,还是方才那女人要伤害她,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方才情急之中扯下一枚扣子打落匕首,如果不是知道不可以,他更想,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取她的性命!
“主子,从小路走。”未免正门碰上江陵王府的人,书语将后门打开,左右看了眼,确认没有人发现,才低声对身后抱着衾嫆的楚漓道。
楚漓微微颔首,然后抱着衾嫆从小路离开。
接应的马车过来后,木槿从里头钻出来,见楚漓抱着衾嫆,后者昏迷不醒的样子,低呼了一声,然后下意识伸手要替楚漓接过衾嫆,减轻他的负担。
然而,楚漓手微微避开他,“你进去。”
木槿一拍后脑勺,嘿,瞧他,抱王妃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替主子分担呢!
忙缩回马车内,手按住车帘。
楚漓腿不是很方便,咬咬牙,踩着书语放下来的马车凳上去,弯腰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到马车内柔软的榻子上。
随后,在榻子一侧坐下,守着她。
“主子,这,衾小姐这是怎么了?”
楚漓拿了自己的披风盖在衾嫆身上,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到披风里。
目光始终不离她。
闻言只抿了下唇角,眼神微微变了变,“中了迷香。”
“迷香?可是她不是去茶楼赴陆郡主……”木槿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瞪大眸子,“莫不是郡主做的?!”
楚漓没说话,书语和车夫一道在外头坐着,闻言不禁对木槿说了一句,“木槿,出来坐吧,别打扰主子。”
他什么时候打扰主子了?额……
木槿刚想回话,忽然看了眼楚漓,后者视线就没离开过衾嫆,他便了然,忙钻出马车,坐到书语身旁。
“你这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他捅了捅书语的胳膊,压低声音问了句。
书语不想理他,抱着剑,面无表情地闭上眼,打算闭目养神拒绝和他对话。
讨了个没趣,木槿就也懒得再多说了。
“书语,你将她那两个护卫送回去,就说她很安全,在……和她表姐出去郊游了。”
将衾嫆一路抱着从暗门进了端王府,楚漓小心地将衾嫆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她身上,怕她失踪时间长了家里担心,便周到地让书语找个稍微能信服的说辞让护卫转达。
虽然有些漏洞百出,但她打小便能野,和容央一起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书语领命,刚要走,楚漓又叫住了他,“等等,让其中一个留下,另一个回去报平安。”
“是。”
等书语走了,楚漓替衾嫆把了把脉,然后蹙着眉,对木槿吩咐着,“去端杯清水来。”
木槿忙端来清水,在楚漓的示意下,放在了一旁小桌上。
“出去守着,把门带上。”
木槿刚立定,就又听楚漓如是吩咐道。
他嘴巴张大了些,有些呆滞,但也就一瞬,忙点头,“是!”
然后快步走出去,反手将门带上,乖乖守在门口。
等屋内一片安静后,楚漓扶着衾嫆,让她靠坐在他怀里。
然后他一手以掌心贴合她后背,衾嫆身子被他掌撑着坐直,头微微垂着。
他用内力开始逼出她体内的迷香,然后另一只手将盛了清水的杯盏端到她面前,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运功给她逼毒。
不多时,衾嫆头顶有透明的烟雾冒出来,最后都被引入杯盏中,沉没在杯底。
等衾嫆面色不那么苍白,渐渐地恢复了血色后,楚漓撤回手掌,半抱着她靠着床柱子,轻轻吐息。
他恢复了些力气,微垂眸,望着怀中人如骄阳春花一样娇艳明丽的脸,眼神柔和宠溺。
伸手轻轻地抚了下她漂亮的脸,温柔地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然后再下了地,扶着她重新躺下,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做完这些,他又重新坐在床边,守着她。
“睡吧,我在这。”
他抬手,轻轻抚平了衾嫆熟睡时也不能舒展的眉心。
动作温柔,声音更是柔情似水。
也唯有她睡着时,他才能这般注视着她,毫无保留自己真实情感地看着她。
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守着她,该多好。
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呢?
明知这是深渊火坑,却还是不顾凶险,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姣姣,对不起,。”之前惹你生气,非我本意,对不起。
“先生,主子睡下了,您不能进去。”
门外,忽然木槿微微拔高的音量响起。
“哼,大白天睡下了?让开!”
男子啥呀阴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
木槿为难地继续阻难,“先生,主子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
“你让不让开?”
听着对方就要动手的意思,楚漓敛了神色,将帷幔放下来,遮挡住熟睡的衾嫆。
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师父。”
他看了眼木槿,示意他退到一旁。
男子微微往里头看了一眼,但楚漓颀长的身形挡住了他的视线,只隐约能看见放下来的帷幔一角。
“是那个女人?你把她带回来了?”
“师父,她不是‘那个女人’。”
在男人不悦的声音落下来的时候,楚漓变淡的声音随即响起。
温润漆黑的眸子淡淡地直视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