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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会儿,这一切好像都变了,变回到她讨厌他的时候了。
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可虎妮一直低着头吃饭,并没有搭理他。
他也无法发问,只好赶快吃东西,希望早点结束早饭,这样就能和虎妮谈话了。人就是这么贱,被她折磨了那么多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她。
终于,这顿既让杜仲开心,又让他难熬的早饭吃完了。收拾下去之后,虎妮坐到了他的对面。
似乎在虎妮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听着他话的人。于是,他也尽量地坐到了她的对面,准备和虎妮谈一次心。
“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为什么直接离我而去?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跟我玩儿玩儿吗?”
“我当年……”没想到虎妮会这么说,杜仲有些发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该怎么回答,“虎妮,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当然去找过你了,而且找你的经历让我肝肠寸断!既然你要回家成亲,那为什么还跟我说你要回去和你父亲谈,告诉他我的存在,为什么跟我说要和我成亲,要带着我回去见你的父亲?”
“什么?”听了杜仲的话,虎妮也愣了,“你说我要回家成亲?我明明是回家看我爹,当时也跟你说过怎么回事,还说我爹一同意就带着你回去。谁告诉你我要回家成亲的?你少谁告诉你我要回家成亲的?少骗人了!而且,我问过顺子哥,他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根本没有去找过我!”
“不!我肯定去过,你们镇子,你们家,我还见到了你的兄长,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么一说,两个人就找出来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了!
兄长?虎妮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见过我的兄长?你见的是顺子,还是?”
“顺子?”这下子杜仲懵了,“你的兄长不是栓子吗?他说过你们家只有你们兄妹两个人,你爹不舍得你离开太远,所以你决定留在镇子上。而且他还说,你从小就喜欢你们邻村的一个人,也早就跟他有婚约了。你到城里,只是想要见识一下,甚至包括认识我,也是想要见识一下……”
这下子,虎妮明白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见到的栓子?原来如此!哈哈,果然!”
虎妮这么笑,让杜仲有惊愕:“虎妮,你笑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虎妮停了下来,脸异常严肃,也很是讽刺:“你知道在他告诉你这些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哈哈,那个时候,也是那个叫栓子的家伙,给我灌上了一种让我又聋又哑的药,然后将我卖给了张大丰的爹当小老婆!张大丰你记得吧?就是我们曾经的那个同学!”
“什么,张大丰?就是那个长得跟我很像,后来疯了的人?他爹不是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么?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你的父兄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杜仲一听,激动一下就坐了起来,甚至不顾自己身上的疼了。
“好吧,简单的故事。他想要我爹把我嫁给他,这就是所谓的婚约。我看上了你,这事儿被他知道了,因爱生恨,就想要背着我爹把我给卖掉,刚好张大丰的爹想要买个小妾。如果不是张大丰但是出现,非要让我嫁给他,那现在,我就是他爹的女人,奥,不对,应该在守寡了!至于我爹,应该是最可怜的人了。本来就生着病,接着又得到我变傻,并且同样嫁给一个傻子的消息,去带我走,我这个傻子还不跟他走,一气之下,他死了!”
虎妮说的这一切,都让杜仲惊愕,也让他心疼:“虎妮,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曾经经历过这么多!天,我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应该跟着你,来救你的!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们两个人,还害得你差点嫁给了一个老头子!”
虎妮冷笑了一下:“呵呵,造物弄人!我喜欢了你好几年,恨了你好几年,现在心结终于解开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听了虎妮的话,杜仲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不,不会过去的!你知道吗?当我以为你嫁给了你爱的那个人之后,万念俱灰,直接来了东北当了兵,以为这样就能抵挡失去你的痛苦,没想到,却越来越痛苦。如果这辈子没有见到你,怕是我会想着你,死在战场上!而现在,我又遇见你了!既然过去一直都是一个错误,那现在该我们纠正的时候了!”
“不,我不想纠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八年了,我们都有了彼此的另外一个生活了。”
“虎妮,你别说这些了。你要知道,我一直爱你,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不会在乎你是否嫁人,也不会在乎你是不是成了别人的母亲!只要你在我身边!”
虎妮还是摇头:“不,杜仲,我这么做不是担心你是不是嫌弃我,而是我有我的男人和孩子,这就是我的生活,而且不需要纠正!”
这下子,杜仲有些发狂了:“不,虎妮,我不信!张大丰他是个傻子,我们都知道的!谁会爱上一个傻子呢?”
他的话,让虎妮想起来了她和张大丰之前故事,不由得微笑了起来:“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爱上一个傻子!”
显然,她已经陷入了她自己当年的回忆里了,想到张大丰,她的脸上就是满满的幸福。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杜仲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原本以为之前虎妮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要来解救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带给她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甚至连虎妮的话都有些不明白,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和虎妮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虎妮好像真的不再需要他了。
带着恐惧,他试探着问道:“虎妮,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傻子?”
虎妮摇摇头:“不,你错了!爱上傻子的人是他,不是我。从头到尾,他都不是傻子,他装傻,只是牺牲了自己来保持家里的平静。而我,在见到他的最初三年里,一直是以一个傻子形态出现,而他却爱上了我,照顾我,对我好,给我治病,一直到我恢复正常……谁会爱上一个傻子呢?他就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