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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青呆怔原地, 目送美人翻身上马,身姿利落,毫无留恋骑马远去, 他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咽下一口唾沫, 抑不住在心中想——好凶!他就喜欢美人这股泼辣劲!
他匆匆回首要追, 恰见他大哥唐甘靖从客栈内走到马厩来,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马厩面露疑惑, 一面问他:“马呢?”
唐风青说:“千金难买美人笑。”
唐甘靖无言以对:“……那他笑了吗?”
唐风青抹了抹自己的头发:“小小挫折算什么,我是不会放弃的,美人儿,你等着!”
唐甘靖:“……”
……
叶阳骑在马上, 看着封栾对他好感度飞速升到了115,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要死了要死了, 刚才他一骂唐风青, 封栾的好感度就哐哐哐往上飙升, 可他是真的讨厌唐风青, 他也不能停下来,看目前这情况,封栾的好感度短期内肯定是下不去了,他头疼, 还没想出办法, 一眼瞥见道旁书上人影一闪而过,唐风青站在树上,朝他大喊:“公子!你都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却不知道你的, 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啊——”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叶阳的马已经跑出了极远的距离,他便只能继续跳到前面的树上,继续扯着嗓子朝叶阳大喊。
“公子!你就——告——诉——我——吧——”
叶阳呆住了。
卧槽,这到底是哪来的神经病啊?
大哥!您有事吗!!!
封栾已抑不住咬牙愠道:“这人怎么这么烦!”
叶阳一顿,想起封栾此刻高过头的好感度,匆匆接口要驳封栾的面子,故意打趣道:“皇上又吃醋了?”
他以为封栾会为了面子反驳,可不了封栾只是挑眉,似是压抑着心下怒气,道:“是啊,朕吃醋了。”
语毕,还咬牙切齿般瞪了身后努力追赶他们的唐风青一眼,道:“我不喜欢别人那样看你。”
叶阳:“……”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身边沈少珩正忙于赶马,禁军统领头一回做马倌,他头疼得很,如今听封栾咬牙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倒是还不忘拍一拍马屁,补上一句:“那说明我们云侍君貌美非凡,正配得上皇上英姿伟岸!”
叶阳:“……”
叶阳不是很想说话。
他原想这唐风青如今是靠着轻功来追他们,而人的体力总有上限,想来唐风青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今日他们有三匹马,也不必走一段停一段歇息,他就不信这人能追上一早上。
他显然还是低估了唐风青的执着。
马儿跑了半途,唐甘靖便不见了,大约撑不住留下休息去了,唐风青却还坚持跟着,哪怕他跟的已没有之前轻松,衣衫也不再如先前那般齐整,可待午后叶阳他们终于在路边停下来歇息时,他竟然还是赶到了。
哪怕叶阳并不喜欢这个人,却还是不得不称赞此人的毅力。
而唐风青气喘吁吁,累得半天直不起腰来,还非得一甩已被风吹乱的头发,对叶阳露出微笑,道:“公……公子,你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叶阳:“……”
就是执着得也很变态。
叶阳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封栾已经冷冷开口道:“他不会告诉你的。”
唐风青一怔,终于将目光转到了封栾身上,他从昨日起便不曾怎么注意过这个人,只依稀记得美人今早从在这人怀里掏出了钱来……他不免上下一打量此人,略带些疑惑询问:“为什么?”
封栾道:“我不允许。”
叶阳:“……”
叶阳一看封栾这幅神色,便知封栾是生气了,偏偏唐风青就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竟还有些忿忿,挑眉问:“你谁啊?”
封栾轻描淡写道:“他的夫君。”
叶阳:“……”
唐风青愣住了。
他看了看封栾,再看看叶阳,呆怔许久,隐约想起昨天这美人儿逮着他的那一通骂,这美人可是个暴脾气,若眼前这人是在胡说八道,美人肯定是会生气的,可如今美人没有反驳这人的话,那也就是说……
他们真的是夫妻。
唐风青默默抬头,看向了天空。
他的爱情,走得太快。
像龙卷风。
……
死缠烂打的唐风青终于消停了。
之后路途中,叶阳虽然偶尔还能看到与他们同路的唐风青在出现,可大多数时候唐风青只是隔着老远满怀哀怨地看着他,再没有更多奇怪举动,叶阳安了心,而后便专心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封栾的好感度上。
这狗皇帝的好感度实在是太高了啊!再不降下来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当皇后了!
可同样的,没有唐风青的刺激,而后几天又每日忙于赶路,封栾的好感不升不降,始终维持在那个令叶阳万分紧张的数字上。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再过上几日,终于抵达了鄢中长州。
至长州后,他们便已算是进入了鄢中一带,而相较于其他几城,长州受水患影响较轻,而今距水患发生又已过去了一段时日,城中受灾处大致也已修整妥当,只是城外仍有不少流民饥民,封栾令沈少珩去问过,水患遇荒年,这些人大多是其余几城中逃难至此的百姓,长州县官不许他们进城,他们便只能暂在城外歇息逗留。
叶阳心有不解,若说京畿重地,不可令流民入内,将流民分往其余州府救助便也罢了,长州不过一个小城,又不是什么机要重地,怎么连临县的灾民都不愿接纳了。
他心有疑惑,又见封栾神色阴沉,想封栾和沈少珩似乎也不知道缘由,他们便打算暂先进城,到城内后,再想法子探听此事缘由。
可不料方到城门外,他们竟又撞见了唐风青和唐甘靖二人。
如今再见,几人均有些尴尬,唐风青干脆就当作看不见他们,前头官军盘查甚严,城门外已排起了长队,叶阳站得唐风青颇近,他不想与这两人打招呼,心中还念着流民一事,又觉得他们一路走来,还是第一次遇见一处县城盘查竟如此严格,他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左右一看,直接便和边上的大爷搭上了话。
“大爷,这干啥呢?”叶阳熟门熟路问道,“这么老些人聚在一块,查的啥呀?”
他长得好看,说话也忒接地气,那大爷想也不想,便直接接口往下道:“查的药材吧。”
叶阳一怔:“查啥?药?”
“听说皇上病了。”那大爷摇头叹气,“知府大人要献药,可这大水才走,山都给淹了,哪来的药啊。”
叶阳回眸看了封栾一眼,封栾倒也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问下去。
“知府要献药,和咱老百姓啥关系,搁这儿拦路干啥?”叶阳探头往前看了看,“咋还查行李呢。”
大爷听他如此说,也只能不住摇头苦笑,将那声音压得更低,还抬手指了指前头官军身边的人,同叶阳道:“那人是征药官。”
叶阳一怔:“征药官?”
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个官名。
“山给淹了,寻不到药材,这药还能从哪儿来?”大爷摇头叹气,又看向城外聚集的流民,道,“除了本县人,拿不出药,就进不了城。”
叶阳微微皱眉,他弄不懂此处县官行事的逻辑,不免又问:“宫内那么多药,啥千年的人参百年的灵芝没有?就算皇上生了病,那也用不着你们送药啊?”
沈少珩也在旁道:“鄢中并不产药,宫中每年御贡也并非从鄢中来,就算宫内征药,也不会令鄢中进献。”
“你们说的我不懂。”那大爷摇头,“可如今进城就是这样,你若没带着药材,又不是长州人,是断然进不去的。”
沈少珩好似明白了。
他压下声音,小声同封栾和叶阳道:“大概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刷脸熟。”
叶阳不懂。
封栾微微挑眉,好似已明白了沈少珩的意思。
“这药不一定会送到皇上手中。”沈少珩说,“县官往上送到知府,知府再往上送到京中,只要他们送的药好,或者是药多,心意到了,往后但凡有升迁调任,上头的官员,当然会先想起他们,至于这药……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进献的稀物,或许根本就不会被送到宫中。”
叶阳隐隐懂了。
他看向封栾,见封栾侧首看着城门方向,似有愠怒难言,半晌方才低语,问沈少珩道:“鄢中州府的知府是褚晔书,那长州的县官可是许原?”
沈少珩点头。
“好。”封栾轻声低语,“全是楚和谦的门生。”
他语调之轻,叶阳几乎没有听见。
可他目光锋锐如刃,显是已这几人的名字刻在了脑海中,若叶阳没有猜错,这几人的仕途,想必是要走到头了。
而楚和谦……
叶阳虽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可也知书中姓楚最位高权重的人,就是楚怜的父亲。
他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
叶阳穿书时,此书尚未完结,如今他认真回想最后那几章的内容,也只记得楚怜受封为后,得了机会回家,陪着她母亲一同礼佛参拜,也正是此时,她母亲要她与沈香凝和明砚相争,说圣心难固,可若后宫中只有她一个人,皇上便只会喜欢她了。
这在宫斗小说中算不得什么稀奇剧情,如今想来,叶阳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至于朝政……原书中对朝中描述笔墨不多,只提及楚怜父亲是朝中重臣,迫切希望女儿能够夺得后位,封栾还颇为倚重他。
书中对鄢中水患也鲜少提及,甚至书中封栾带着楚怜下江南时所见的也均是天下太平的盛景,待云丞相告老离京之后,楚太师做了丞相,天下好似就更太平了。
怎么到了他穿进书中,事情就好像完全变了个样子。
……
叶阳和那大爷又随便唠了两句,而后才退回来,看向封栾和沈少珩,问:“怎么办?”
莫说药材,他们至多随身带了些诸如金疮药之类的常用药物,而进城那些官军是要仔细盘查行李与随身物品的的,每一样东西都得拣出来看过,而他们随身的行李中有证明沈少珩身份的腰牌官印和官服,沈少珩将它藏在腰带之中,运气好也许还能躲过查验,那官印官服……势必会暴露。
玉玺不可随意带出宫,于是此行封栾只带了枚他传手谕时用的印章,这玩意不算正式,可只要有沈少珩在,便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那印章也在行李中,他们绝不能让官军查验行李,可同样,不验行李,便无法进城。
沈少珩挠了挠脑袋,说:“要不给守军塞点钱?”
封栾挑眉道:“万一他收了钱,也不许你过呢?”
沈少珩:“……呃。”
叶阳脱口而出:“住口,乌鸦嘴。”
封栾:“……”
沈少珩:“……”
近来叶阳为了降低封栾好感,何等大逆不道的话都说过了,可封栾的好感就是一动不动,好似一点也不介意他胡言乱语,而沈少珩已对他万分敬佩,将他视作虎嘴拔毛第一人。
果真这一回封栾又直接忽视了他的话,道:“放心,若不能过,我还有其他办法。”
……
他们等待许久,总算排到了长队前头,唐风青与唐甘靖已进了城,他二人师门就在长州,那也就算是长州居民,官军查了他们的身份,翻了翻行李便让他们进去了,而轮到叶阳他们后,沈少珩偷偷塞了银子,那官军收了钱,说是可以通融,叶阳正松了口气,那官军却又道:“不收你们的药材了,将行李打开看一看吧。”
叶阳:“……”
沈少珩:“……”
乌鸦嘴的狗皇帝!
封栾面露委屈,如今这场面……他也不想的。
眼见那官军就要去动他们的行李,封栾侧眸看了沈少珩一眼,示意沈少珩用另一个办法,沈少珩这才挺身而出,将藏于腰带之中的腰牌“不小心”砸在了官军脚下。
守城官军一眼瞥见,便觉心中突突一跳,愕然抬首,看向沈少珩。
“哎呀。”沈少珩继续他的浮夸演技,“我手滑。”
那腰牌以墨玉为底,四周镂空雕刻狮虎争斗,上以楷书端正镌刻数个镀金小字——
御林禁军统领沈少珩
沈少珩弯腰捡起腰牌,收回怀中,还对那官军眨了眨眼,问:“看清了吗?”
守城官军哪分辨得出腰牌真假,他只知不管眼前人是真是假,那都是他担不起的,他得赶紧将县令大人请过来,便匆匆朝手下人吩咐,令他们赶紧回县衙上报此事,请县令大人过来看一看。
行李他是不敢查了,恨不得恭恭敬敬请人坐下奉茶,沈少珩却不急,对方抬了椅子出来,他便将那椅子擦一擦,再回首请封栾坐下。
那守城官军更是心惊,禁军统领已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的大官了,那禁军统领还要恭敬伺候的人……他看向封栾,颤声问沈少珩:“这……这位爷是?”
沈少珩答:“这是靖淮郡王。”
叶阳:“……”
扯吧你们就。
那官军呆了。
当今圣上可就这么一个侄儿,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战战兢兢立于一旁,小心翼翼打量着三人的举止气度,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待到县令终于赶来,仔细查验了沈少珩的腰牌,一行人跪作一片,恭恭敬敬要请封栾和沈少珩回县衙歇息。
唐风青还未离开。
他就站在不远处,原是担心小美人那倾城倾国的长相要受官军欺负,可不想却看见那几人亮了身份,而他怔然许久,方才回神。
等等,那人是靖淮郡王?
那小美人岂不是郡王妃?!
不,全天下都知道,郡王妃是女子,这美人儿绝不会是郡王妃的。
他心中一沉,好似已明白了。
可恶啊可恶!这等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只是妾!
不对,等等。
若他没有记错,那次这人为了皇上的云侍君辩驳,话语之间满是对云侍君的钦慕之意,而如今他得知这人是皇上的侄儿靖淮郡王,云侍君也就是他的……
皇亲国戚,真可怕!
……
县衙内匆匆准备宴席,要为封栾等人接风洗尘。
除了本县县官外,县衙内有些头脸的人物都已来了,那县令还匆匆修书一封,令人立即送给知府大人,请知府大人赶来此处,与郡王爷相见。
封栾与叶阳分了同一间屋子,他知靖淮身份特殊,本是被软禁在京中的,这些人不会轻易相信他就是靖淮郡王,便不紧不慢铺纸研墨,写了手谕,再盖了他带来的印章充为佐证,而后再令沈少珩私下调人传旨,最好能将那知府拦在半路。
县官不识得他的容貌,知府可是认得的,他暂且还不能暴露身份。
对封栾而言,这是下策。
可下策也有下策的玩法和意思,长州县官是楚和谦的门生,封栾记得,早年他初登基时,云丞相数次上疏奏报地方官员结党营私一时,而那时候封栾都将这些事交给了摄政大臣楚和谦楚太师处理,楚和谦每次都能“公正”解决这些事,当时封栾不曾有疑,如今他得知云丞相因朝中某些人而不愿再上疏直言提及这些事后……他多少是对楚和谦有些怀疑的。
既有疑虑,那么楚和谦和魏时的关系,也值得令人深思。
楚和谦将这些事压下去,粉饰太平,魏时则拦着流民不许流民进京,也绝不上报此事,二者有互通之处,封栾觉得,楚太师与魏时,或许有不小的交情。
那么楚太师的门生,一定会对靖淮郡王极为恭敬,他以靖淮的身份来此,要不了多久,或许就能从中查出端倪。
沈少珩虽说是一人陪封栾出宫,可圣驾出巡,身边的死卫暗卫绝不会少,他便令人去传旨,再悠悠回来等着吃县衙内的接风宴。
鄢中水患,长州受灾虽轻,可也是作物受损,不少百姓只能靠米糠野菜度日,这县衙内的接风宴倒是有酒有肉,丝毫看不出此处还受过灾,宴中县令许原也果真有所试探,封栾这才拿了方才他所写的手谕来,交到许原手中,许原便找了个借口将手谕拿给幕僚研究——他虽未有机会一睹天颜,可皇上的字,他们还是识得的。
那几位幕僚研究许久,确认这手谕的纸墨特殊,均是皇上惯用之物,这字当然也是皇上的字,许原方才放下心来,对封栾又恭敬了几分,他原先疑虑靖淮郡王被软禁京中,如今怎么能出京了,而今看了手谕,又想不论怎么说,皇上和靖淮郡王毕竟是一家人,而今关系好了,给了靖淮郡王实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没有多想,封栾又说宴中不谈正事,至宴席结束,他也只字不谈自己来此的目的,甚至对这满桌的酒肉美食毫不拒绝,许原便又放心了一些,想靖淮郡王毕竟是自己人,就算为水患而来,应当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好容易等到宴席将要结束,许原方咳嗽一声,看向叶阳,试探着对叶阳道:“小公子喝多了酒,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叶阳一怔,有些疑惑。
莫说喝多了酒,他从头到尾就没喝两口酒,可他往外一看,便见几名美人儿抱着琵琶古琴在外等候,心中一瞬便明白了。
如今他的身份是靖淮郡王的侧室,许原要讨好封栾,先是美酒美食,待吃饱喝足,那就该轮到美人了。
叶阳立即站起身,表示自己明白,匆匆就要离开。
他出门时,正见美人鱼贯而入,以他心中所想的期待,他以为封栾会拒绝许原的要求,至少会挽留他,可封栾根本不曾叫住叶阳,他好似欣然接受了此事,叶阳出了屋走到外头,心中莫名有股古怪的感觉蹿升起来……
像是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他回到屋中,坐在床沿,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觉得封栾做得没有错。
若是真的靖淮郡王在此,他当然不可能会去看一个“侧室”的脸色而拒绝这些美人,他能理解封栾是为了不露出马脚,可即便如此,他还是——
门外一声轻响,似有人落在了院中。
叶阳本在认真沉思,他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抬首朝窗外看去,猛地便见一人闪身进了屋中,匆匆反手关上门扇,他定睛一看,来人竟然还是那个唐风青。
叶阳无言以对。
他以为唐风青早就放弃了对他的死缠烂打,万没想到这人竟然阴魂不散至此,到了这时候还没有放弃。
叶阳:“你烦不烦……”
“公子!我知道的!”唐风青大声道,“我知道郡王妃是女子,你不是郡王妃!”
叶阳:“……”
他心中一惊,几乎已觉得唐风青看穿了他假扮的身份,正觉有些紧张,却又听唐风青接着说了下去。
“靖淮郡王为了子嗣,断然不可能将你转为正室。”唐风青潸然道,“跟着那么个朝三暮四的花心男人,在郡王府中了度余生,还要时刻被正室欺压,公子,你又是何苦呢!。”
叶阳:“……”
“而且我已经知道了。”唐风青跨前一步,神色凝滞,愣是摆出了一副要说大事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公子,你已听见了那日靖淮郡王在客栈中所说的那一番话,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吗。”
叶阳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想说什么。”
“靖淮郡王他……”唐风青深吸一口气,大声悲怆道,“他竟然喜欢他婶婶啊!”
叶阳:“……”
叶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