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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夙抱着怀中的女人,只觉得温香软玉紧紧贴附在他胸前。
呵气如兰,隔着薄薄衣衫灼着他的皮肤,心口被撩拨的一阵酥麻。
见那被劫来的陆府马车还停在这破烂院子里,瀛夙轻弯了腰,将怀里已是昏睡的女人放在马车中铺好的卷曲羊毛毯上。
起身正欲要退出去,见她绫罗裙上沾着灰土,青丝垂了几缕碎发挂在颈侧,这模样要是被人看到,怕是要被叨叨碎语。
“茯筠,去请陆四小姐的侍女带些干净的衣物来此。”瀛夙冷声唤那在马车后面躲躲藏藏的茯筠。
听到自家主子爷吩咐,茯筠还是颇有眼力劲儿,没了刚才那股子精怪模样,双手合抱成拳,领了命令后疾步朝着十三巷子行去。
陆国公府忠义堂的前厅,陆家父子三人坐立难安,像是几只苍蝇到处乱窜。
桐允带着一行十几个小厮从门口急急跑进来,躬身施礼忙开口先道:“公爷,少爷。”抬手轻拭面颊带着的汗津,喘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又道:“东巷子和西街都找遍了,没看见四小姐。”
“东巷子没有,便去南巷子再找一找。”陆之庭气的两掌大力拍向身旁的椅子扶手,心里窝着一团火气,说话这声音比往日大声了许多。
“是!”桐允被自家公子吓得一激灵忙是应声,转头朝着一众小厮摆摆手让跟着他再去南巷子寻人。
垂下头,桐允心中嘀咕:得亏是咱们四小姐有本事,才能让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大公子也是急的心焦火燎。
“大哥你也别太过担忧,咱家四妹那可是本是通天,只有她去祸害别人的份儿,可轮不到别人去祸害她呢!”陆之辰抹去面上的担忧,从后头走上前拍了拍自家兄长的手臂,言语带着些笑意,不知是说给兄长听还是他自己听。
陆瑾延瞧他这时候仍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嗤鼻冷哼一声正欲要开口教训这混小子,便是听到一声女人的责骂。
“虞儿呢?找了一下午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沈岚从前厅直径走到三人面前,面上带着怒意。
三人面上讪讪,都不敢开口。
陆国公府里的规矩仆从们都懂。
遇到夫人和小姐必须得顺着,有什么好东西先紧着两人挑选,剩下的才会送至老爷和公子那儿去。
“夫人,你先别动怒啊!”陆瑾延挠了挠头,凑到沈岚跟前说着讨好的话。
“要是晚上还找不到虞儿,我这当娘的也不必活了!”话音刚落,沈岚一甩袖子伏在桌上啜泣出声。
三人见状手足无措,干瞪着眼,你瞅我我瞅你憋不出半句话。
茯筠身着淡蓝色的直裾深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浅笑,步子雀跃渡到了忠义堂门口,看着几人这架势,小脸一皱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公爷?”
“啊?”陆瑾延回头,竟发现是九皇子的贴身侍从回来了,莫不是虞儿有消息了?
面容大喜,抚手忙问:“公子,可是有了小女的下落?”
听着陆瑾延问声,沈岚也止住哭声抬起那娇婉的小脸的直勾勾的也盯着茯筠看。
眼见一屋子人的目光全是在自己身上转溜,茯筠有点吃不消往身后退了几步才道:“四小姐无事,我家主子爷帮忙照看着,就是衣裙沾了些灰土,得让侍女拿几件衣服跟着我走一趟!”
“这好说,只要人无事便好!”陆瑾延瞄了眼自家夫人正目不转睛盯着那俊俏清秀的侍从看,心中吃了味儿,漫不经心上前两步挡住沈岚的目光。
“父亲,我和三弟这就去接妹妹回府!”听及自家小妹无事,陆之庭那提着的心也终是沉了下去,可一想到这九皇子与自家妹妹独处一处,便觉得颇为不妥。
陆瑾延只想给自己这榆木做的儿子敲上几下开开光。
“九皇子乃人中龙凤,你还怕他轻薄你妹妹不成?”好不容易放着能让虞儿跟九皇子独处的机会,他怎会让这两个楞子过去碍事。
这话一说完,不只是陆家两兄弟傻了眼,便是茯筠也呆立在了原地,他现在只想给这陆国公敬佩施上一礼,妄他那么信任自家主子爷,殊不知自家那位爷还真是轻薄了您女儿。
茯筠打着哈哈,转头避开陆瑾延投来的目光。
要是这位公爷知道了主子沾了他闺女的便宜,怕是主子相安无事,自己会被刀架在脖子上任人宰割了。
茯筠不敢细想摸摸鼻子,打了个冷颤岔开话题:“公爷,上午我几人走得急那茶碗嘿嘿...”
“对对对,阿禄去给上午几位贵客用的茶碗包起来!”陆瑾延一拍脑门子,把这事儿给想了起来。
沈岚瞧见他忙的慌里慌张,把他拉到一边上小声嘀咕:“那九皇子真如你所说,人中龙凤?”
陆瑾延面上严肃,点了几下头。
沈岚见他如此便不再追问,挂念女儿的心思也是藏在了肚子里。
茯筠等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便是等来了手里拎着好几个包袱的落宁,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换个衣服至于拿这么多东西?
姑娘家的心思他茯筠不懂,可是落宁却懂她家小姐的心思。
那位公子本就是小姐心悦之人,若是在那公子面前淡了颜色,自家小姐回府定会是气结郁心,倒不如每次相见都给留个好印象。
落宁揣测复杂了些,其实她家小姐只不过想用些美色勾搭那位公子罢了。
等两人归返置那破旧小院时,日头埋在山底了,天褪了光晕渐渐暗去。
“在里面!”墨崖瞧见二人进了院子,靠在树上养神的身子未动,只是懒散的朝着院里头扬了扬下巴。
院子里头瀛夙坐在一处青石凳上手中持着一本《治国策》,修长的指尖儿在上面翻动。
落宁面上恭敬,走近了微微欠身,瀛夙淡淡看她一眼只轻点下颚,并未再多言。
瀛夙身旁不远处就是那挂着青蓝绸缎帘子的陆府马车。
马车上,落宁见自家小姐仍是睡得熟,只得蹑着手脚轻缓褪下那沾了灰的绫罗裙。
罗裙褪去,马车里的女人只穿了海棠浅粉色的小衣,和月牙色的亵裤。
不知从哪冒了一阵大风,吹开了马车一侧的帷裳。
下意识抬目望过去,见几朵海棠花在那白如璞玉的娇躯上开的瑰艳,遮住了春光。
瀛夙瞧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忙低下头呼吸一紧便觉得喉咙发干,清明如月的眸子带着幽深,连耳根子也染上了几分海棠花的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