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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世家。
大夫仔仔细细的给秦不凡号了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遇到这样的怪伤,竟然束手无策。
大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起身提过药箱。
“大夫,我相公他怎么样了?”
“恕老夫直言,秦公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准备后事吧……”
南宫芙凌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南宫胜的怀中。
“大夫,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救活他!”
南宫芙凌苦苦哀求着大夫,但是大夫表示回天乏术。
“有些人如果怀着必死的决心,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大夫留下这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连诊金都没敢要,急匆匆的离开了南宫世家。
南宫胜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脸蒙圈的望着他俩。
南宫芙凌瘫坐在秦不凡的床边,在她眼中,秦不凡即便是碌碌无为,也罪不至死,何况伤成这样,还是为了救她,这让她如何不内疚。
三年非人的折磨都没有夺走秦不凡的命,他甚至自诩犹如帝王一般长寿,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撒手人寰,南宫芙凌摇摇头,为了南宫世家的命运,她不会就这么罢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南宫芙凌顶着疾风劲雨,就为找到一个能救命的大夫,然而奔走数时辰却无功而返,那些救死扶伤的名医,不是外出诊治,就是上山采药,根本无法给南宫芙凌施予援手。
暴雨让黄昏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夜晚,不间断的闪电笼罩在南宫世家的上空,仿佛有一双天眼,正注视着这里,注视着她。
南宫芙凌像落汤鸡一样跌进了家门,眼前一黑,瘫倒在门旁。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没过多久,侍女发现了瘫倒在门边的南宫芙凌。
“快快快,快扶进去……”
侍女们忙得七上八下,一个秦不凡半死不活,就闹得府上鸡犬不宁,这会倒好,南宫大小姐也染上了风寒。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又遇顶头风。
南宫芙凌的耳畔全是嘈杂的声音,脑海里翻腾着,不断闪现秦不凡的身影,那些关于他被折磨的点点滴滴,像刀子一样,深深地划在心上。
午夜十分,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时突然一道红光冲天,光亮是从秦不凡的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光亮消散后,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最终万籁俱寂。
秦不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坠入了大海深处,广阔无垠的海水包容了他的一切,前世、今生亦或是来世。他沉睡了,不知几百年,每次重生便会醒来。那不再是海,而是紫气东来的宫殿,盘龙的石柱,还有金碧辉煌的龙椅。一身黄袍加持,他器宇轩昂,是实至名归的真龙天子。不论历经几世,真龙之气犹存,他骨子里的命脉,昭示着一代又一代的蜕变……
第二天清晨,秦不凡是南宫世家第一个醒过来的人,当绝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他已经换好衣服,从厨房带走两个昨夜吃剩下的、硬如石块的馒头,远远地看了看南宫芙凌的闺房,出门砍柴去了。
没过多久,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的南宫胜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家丁的叫唤声中,慢吞吞的走到偏厅吃早饭。
“爹,你怎么变成熊猫了,昨晚偷鸡没睡吗?”南宫桀一边往嘴里塞着肉包,一边偷笑道。
“你还敢说,现在秦不凡还躺在那里半死不活,请大夫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最近南宫世家的花销高了不少,暗地里还得给安将军塞点福利,加上近来生意颇显冷清,有点入不敷出的感觉。这可让向来财大气粗的南宫桀,倍感空前的压抑。
“他就一个废物,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昨晚那个大夫不是说了吗,华佗在世也救不起,何必浪费银两呢。”
南宫桀又抓起一个大肉包,满嘴的油腻,看起来包子的味道应该不错,但是南宫桀似乎没有胃口。
“花钱治病就算了,谁知道他连安将军也敢得罪,也不清楚究竟捅了多大的娄子。”南宫胜重重的叹了口气。
南宫芙凌听见南宫胜提到“安将军”,仍旧心有余悸,她知道安若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胜看着一旁大病未愈的南宫芙凌,又是生气又是怜悯。
“你得好好管管他,不争气也就罢了,不要那么冲动,有些人真的得罪不起。”
听见自己父亲数落的话,南宫芙凌心里自然不好受,她何尝不想自己有个依靠,可是屡屡出丑的秦不凡,真的能是南宫世家的‘福星’?
她不敢奢望,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她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了此残生。
“姐,赶紧去看看姐夫死了没。”南宫桀没好气的说道,钮动钮动身子,摆着一副款爷的样走出了南宫世家的大门。
但他刚刚走出没几步,就迎面撞见了安若山跟他的谋士葛靓。
“糟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南宫桀急忙转身想回家给南宫胜报信,谋士葛靓眼疾手快拿出十两银锭,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南宫少爷,该干嘛干嘛去。”
南宫桀战战兢兢的接过葛靓手中的银锭,点头哈腰说道:“让您破费了,我爹在里面,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南宫世家的家丁正在清扫院子里的树叶,突然一股阴风迎面扑来,家丁看到安若山和谋士葛靓的时候,像是撞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去给南宫胜通风报信。
“老爷,不好啦!”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却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跤,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见到鬼啦?”南宫胜正在书房拨弄着算盘,家丁咋咋呼呼的,害得他得重新算一遍。
“比,比恶鬼还恐怖,是安将军,还有他的参谋……”家丁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
“什么,安将军在门外?”南宫胜生怕自己听岔了,随即掏了掏耳朵。
“是啊,现在应该走到大厅了。”家丁用袖口抹去额头的冷汗回答道。
“你个混蛋,还不赶紧招呼安将军,是等着被杀头吗?”南宫胜急忙整好衣冠,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大厅。
“安将军要来也不说一声,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看到安若山后,南宫胜连忙致歉,并吩咐侍女看茶。
两人坐下后,安若山的谋士葛靓将手里的一个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我也是突然决定来拜访一下,秦公子。”
“你是说秦不凡?”
“正是,因为昨天喝了不少酒,一时脑热,才跟秦公子大打出手,所以今天特来登门致歉。”安若山将锦盒打开,里面摆着十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看到金元宝,南宫胜顿时两眼放光,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搁。
“这怎么好意思呢,他就是一个废人,您知会一声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上门啊……”南宫胜对金元宝是喜欢的不得了。
安若山跟葛靓对视了一眼,从南宫胜的举动来看,应该不知道秦不凡的真实身份,这样就简单多了。
“金元宝就收下吧,权当是给秦公子买买补品。”
“安将军真是阔绰,一等一的大善人。”南宫胜拍马溜须的功夫也是一套一套的,听得安若山别提多舒服了。
“钱你也收了,我能见见秦公子吗?”安若山不想跟他多费唇舌,他今天来可是有目的的。
昨晚之后,南宫胜就没再见到过秦不凡,生死未卜,他不敢再得罪安若山,也不敢撒谎,于是实话实说道:“昨晚秦不凡伤势极重,我们叫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如今恐怕……”
“啪!”
一听这话,安若山一拍桌子,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
自己取胜最大的筹码居然因为自己被打死,安若山悔得肠子都青了。
南宫胜被安若山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谋士葛靓说道:“快到我们去,安将军向来体察民情,从不欺压百姓,若不是昨天不胜酒力,现在如果出现什么差池,你能担待得起吗?”
安将军真是大善人,他在柴房,我这就带你去!”南宫胜这才反应过来。
但三人刚迈出房门,便看到秦不凡挑着一旦柴火走了回来。
“这……这怎么可能?”南宫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还奄奄一息的秦不凡,现在却变得生龙活虎,挑着一旦柴火回来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
南宫胜用手掐了一下脸,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谋士葛靓在安若山耳畔低语了两句,安若山侧过脸同南宫胜说道:“能占用秦公子一点时间吗?”
南宫胜自然不敢得罪安若山,于是他将秦不凡叫来跟前,回复道:“安将军,您看着办。”
“那就请秦公子,跟我走一趟。”安若山微微一笑,从秦不凡身旁经过,秦不凡看了南宫胜一眼,他嘱咐道:“规规矩矩的,别再给我惹是生非。”
按照事先的安排,安若山带着秦不凡来到了邀月楼。
后厨早就准备好糕点和上等龙井,摆满了整整一桌,看得秦不凡有些傻了眼。
“坐吧,不用害怕。”安若山亲自给秦不凡倒了一杯茶。
秦不凡不清楚安若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旧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那里。
“邀月楼的点心也堪称一绝,坐下来慢慢吃,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安若山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秦不凡不得不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秦不凡不断的咽着唾液,安若山似笑非笑的表情,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秦不凡实在难以抵挡美食的诱惑,抓起眼前的糕点就往嘴里塞,他从来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吃过东西,真是非常的过瘾。
大半糕点下肚,秦不凡看起来精神多了,他举起茶杯,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大杯茶,这么好的龙井,对于他来说就跟水一样,索然无味。
谋士葛靓掐好时间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羊皮纸。
“秦公子可曾认得这个图案?”
秦不凡眯着眼,装作思考状,心想着,这个图案不正是自己背后的胎记吗。
葛靓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秦不凡脸上表情的变化,只见他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个图案代表什么吗?”安若山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秦不凡摇了摇头,装作一问三吥知的样子。
“这是皇室成员独特的记号。”安若山一语道破,他想知道当秦不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会怎么应对。
“嘘,隔墙有耳,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要声张,免得节外生枝。”秦不凡压低声音道。
安若山笑了笑,说道:“秦公子所言极是。”
“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耽误二位的时间,我还得回去劈柴。”
画风转变得有些快,安若山和葛靓都始料未及,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过后,放秦不凡回了南宫世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