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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凌天便召集多位军中主事将军,为清剿喜慈余孽及收复中枢国领土等重大问题进行商讨规划。
七日之后,中枢国朝堂之上。
在文武百官注视之下,中枢国国主南宫玉亲谕,拜武凌天为丞相,兼领天下兵马大元帅,尊为“亚父”。
其余有功之臣,一一受封,不可胜数。
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武凌天兵分四路,四向进军。
张将军领一支,自中枢城一路北上,清扫喜慈残余势力;关将军领一支,向西南国境进发,更有南宫玉及武凌天授意,身兼重新确立与各国关系之重任,故军队中多使臣及九译令等文官;另有一战功赫赫之将领,名为马云禄的,受忠武将军职,同被破格提拔升任定远将军的荆天共领一军朝南部国境进发,目的则是为了防止心怀不轨之国趁火打劫;武凌天自领一支,浩浩荡荡,急速向东行去,为的便是取回被大羊国掠去的边境十郡。
……
春意散尽,时至仲夏。
各路军队行军途中,秉承武凌天所制定的“饿死不夺掠,冻死不扰民”宗旨,一路行去,沿途民众无不拍手称赞,喜慈之残余势力闻义军到来,负隅顽抗者甚少,俯首投降者众,故而各路军队皆所向披靡。
唯有武凌天所领一支,遇到阻力颇大。究其原因,皆因中心大陆东部与中枢国临近的十数国中,与大羊国沆瀣一气者甚众,以一强对抗多强,武凌天所领军队始终不能尽数收回十郡。
第一月时,两方军队便于平塬关及周边关隘展开十分残酷的拉锯战,中枢国军队始终未能前进一步。
至第二月月中时,张将军已将北方喜慈残余势力清扫而尽,得武凌天密信后,便急行军半月,经中枢国附属国中岳国绕至大羊国等国军队后方,出其不意发动进攻。
与此同时,武凌天也从正面发起猛攻。
以大羊国为首的联合军队正洋洋得意之时,忽闻得后方遭袭,一时整个总指挥营先乱作一团。
“头脑”一旦失灵,剩余四肢百骸哪里还有法子,余下各营兵马更是慌乱不堪,人心渐渐离散。
更又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前方失败的假消息,一时间,以大羊国为首的联军纷纷丢盔弃甲,仓皇东逃。
更有许多兵士,于慌乱中逃命,不慎被挤倒在地,或被人推搡倒地的,只不下少数。
那时,各人本就急于逃命,哪里还顾得头前有没有人,前方倒地兵士还未及起身,早已被后方逃命的步兵、骑兵纷纷踩踏过去,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救命”二字,早已一命呜呼。
以大羊国为首的侵略军中,虽也有镇定指挥者,但终究为极少数人,难以挽回败退之势。
侵略者一时斗志全无,况又是许多国家所组成的军队,这些国家虽表面服从于大羊国领导,但哪个不是心怀鬼胎,人心更是参差不齐,故而用“乌合之众”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如今,见大势已去,别说油水了,就是命保不保的住还很难说,于是乎,各国军队便疯了似的回撤,什么联不联军,同不同盟的,个个早已抛之脑后,保命已为首要之事。
眼见如此,武凌天更是下必杀之令,中枢国军队为国而战,军士更早已抱了视死如归之决心,更兼军中兵士大多皆为血战沙场之人。
当是时,中枢国军队势如破竹,军中男儿个个以一当十,直如猛虎下山般,不到半日功夫,已将还未逃离的侵略者杀得哭爹喊娘。
不知那些侵略者死前的一刻,是否也会后悔,后悔踏上别国的领土实施侵略行径。但,侵略者既敢来,便要为他们的邪恶行径付出血的代价。
至此,中枢国将东境十郡尽数收复。
……
清理战场之时,武凌天副将,名唤祁白的,至武凌天跟前汇报战果:“回禀大帅,此番作战,不负皇恩浩荡,不负武帅教诲……此一战,斩敌九万余人,并缴获粮草三十万石,战马三万,牛羊五万,各类大型攻城器械三十余架……”
“抓了多少侵略者?”武凌天忽然打断道。
“武帅是说俘虏吗?”祁白这么问了一句,但当他看到武凌天面上升起的汹汹怒气之时,便不敢多问,便答,“禀武帅,一万两千余人。”
武凌天似乎并未听见这话,但他的眸中仿佛已有万千寒光闪过,他那微微有些发白的胡须有些颤动。
很明显,此刻的武凌天已经听到了祁白的回答,他正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些侵略者。
“历史上,大羊国,还有那些杂碎们,侵略过我中枢国多少次?”良久,武凌天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祁白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武凌天,只见武凌天面上怒气更甚,当下祁白思绪稍稍流转,确定后方才答道:“大的有十三次,小的不下百次。”
“祁白,你认为大羊国及其走狗为何会频频侵略我中枢国?”武凌天忽然转身,看向一旁的祁白。
祁白听得武凌天有此一问,即刻便答道:“因为他们皆是强盗之流!”
“不完全对。”武凌天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们热爱和平,也用实际行动在维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我们从来都不会欺凌别国,对外一直秉持的便是‘平等互利’四字,周围或有俯首称臣之国,我们仍以平等之礼待之。然而,诸如大羊国之流,本就是以强取豪夺、肆意欺凌别国而发迹,此类国家,不但是脑子里,便是骨子里也刻着‘强盗’二字,它们的思维,只有‘强盗逻辑’。你说,我们该怎样和这样的国家相处呢?”
祁白听了武凌天的一番话,也在认真思考着,只是一时跟不上武凌天的思维,竟是久未答话。
“斩草除根!”武凌天见祁白久久不语,便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远方的夕阳,分外平静道,“我要告诉这些侵略者,同时也是为了警示那些蠢蠢欲动者,胆敢犯我中枢者,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祁白闻言,不觉吃了一惊,他隐隐察觉到,那个站在夕阳中的,饱经刀光剑影的中年人,如今中枢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武帅,已经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于是,祁白试探性地问道:“大帅,那些俘虏?如何处置?”
“杀!”
武凌天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但这个字中所包含的意义,却实在不同寻常。
祁白听了这话,更觉吃惊,因为中枢国历史上,处理俘虏时,哪怕那些俘虏全是侵略者,但军队统帅仅会将一些主要战犯斩杀,其余重要战犯皆会被判处其余刑罚,还有一部分人会被直接放回对应国家。
如今,武凌天的话,直接改变了以往策略。
杀!一个不留!
祁白立马正色,严肃回道:“遵命!”
……
远方的天空,分外安静,那里无风,亦无烟雾飘散。
此刻,太阳已完全落下,群山之上,唯见一血色晚霞,如离如怨,如泣如诉,久久,久久不肯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