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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穆回到家,发现梁希宜还在屋子里看书,并没有提前入睡。
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担心梁希宜嫌弃他一身酒味,急忙去洗了澡,再回到屋子里时,见梁希宜右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
“累了就去睡,干嘛等我。”欧阳穆不晓得自个问出这句话的原因,只是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梁希宜一怔,道:“你可是真心这么想?”
欧阳穆见她面色不快,急忙搂住她的腰,轻声说:“自然是假的,你就不能回个话说是特别惦记着我,所以难以入眠?偏是逼我说实话。”
梁希宜无奈的笑道:“你有多忧愁,拉着二弟去喝闷酒?”
欧阳穆不晓得如何解释,只要用额头蹭了蹭她的勃颈处,道:“希宜,我想把自个灌醉,却是脑子里想的全是你,不管干什么,都脑子里全是你那冷冰冰的模样。”
“冷冰冰?”梁希宜掐了下他的肉,说:“这么晚回家,难道还让我同你热乎乎的?你同二弟去喝酒,喝到这个时辰,信不信明日立刻有人试探着要给你送女人了。”
欧阳穆裂了下唇角,道:“我就是没去同他喝酒,也有不少人送呢。上次不过去了趟祖父曾经的挚友家吃饭,请的那些个舞女一个比一个裸/露,真是烦心死了。”
“哦,怎么当时没听你说呢。”梁希宜眯着眼睛,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欧阳穆急忙装可怜的说:“这帮人最无耻的是居然还让给我斟酒的女人撒了我一身酒水,故意往我身上靠,然后我就怒了,自然不好同你讲。”
“那么今日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梁希宜感受到他手里的不老实,笑着说。
“因为岑哥儿说你是爱我的……”
梁希宜浑身一震,脸颊通红,她没想到说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欧阳穆的指尖捏住了梁希宜的下巴,柔声道:“看着我希宜,你,你是爱我的吧。”他问的没有底气,不论他在外人面前多么的霸道,一旦面对梁希宜,整个人就做贼心虚的像是一只耗子,任由梁希宜揪住他的尾巴,不敢有丝毫反抗。
梁希宜被他看的心慌,突然猛的踮起脚尖,迎上他的唇角,亲了一下,道:“不然呢。”
欧阳穆愣了片刻,顿时心花怒放,二话不说拦腰横着抱起梁希宜,扔到了床上压在身下,道:“真的,很爱我,很爱我,对不对。”
梁希宜莫名笑了,使劲抬起头,嘴巴伏在他的耳边,说:“欧阳穆,你赢了,你这个大坏蛋,你真的赢了,我发现自己是真的,真的是已经爱上你。所以我想了很久,决定不去计较你过去的一切,那些老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懒得去看了,我,不在乎了。”
欧阳穆呆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唇角越裂越大,恨不得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他忽的低下头亲吻着梁希宜的脸颊,脖颈,上下亲吻着,呢喃道:“希宜,我的希宜……你是我心尖尖的宝贝,真的,什么陈诺曦,跟你,跟你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即便是同上一世相比,他也不曾那么爱过前世妻子呀。最多不过是仰慕,更多的是感恩,然而现在,他真是从心到身,一刻都离不开梁希宜,饶是刚才同岑哥儿喝酒,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梁希宜会不会等他回家。所以第一眼看到梁希宜没有睡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梁希宜被他弄的浑身发痒,咯咯咯的笑了出声,这几个月,她真是想了好久,慢慢的消化掉心底涌现的私欲。谁没有什么过去,更何况她不是还喜欢过秦家二少爷,不过是没欧阳穆那般明目张胆罢了,但是喜欢归喜欢,她如今可是待欧阳穆全心全意,那么欧阳穆或许同她一般的心境,总是强调过去真没有什么意思,她要做的是如何经营好这份感情,不让欧阳穆变心才是。
欧阳穆重生后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的时候,他疯狂爱抚着小妻子,迎来了梁希宜热情的回应,似乎是沉寂许久的两个人再一次找回来心贴着心的感觉,一次次的达到快乐的高/潮。
梁希宜一直属于外表冷冷的,喜欢自个沉默想问题的女人,她若是纠结什么就会走不出死胡同,但是一旦解决了就不会再去想,因此翌日清晨,连身边丫鬟们都感觉出主子们似乎是和好了,否则照着前几个月的那种不冷不热,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服侍着都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
欧阳穆又开始了赖在家里的日子,谁邀请都不肯出去,一时间让很多试探的人家都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欧阳大公子同二公子到底为何事儿喝的闷酒呢?
欧阳穆才离开京城几个月,皇帝催促他回京的信函就一封接一封,其中最后一封居然写着,在洗衣院遇到了个小宫女,觉得挺有意思,生出爱慕之心,可是对方不晓得他的身份,怎么办。
欧阳穆顿时无语,将信函拿给梁希宜阅读,梁希宜一时气急,忍不住道:“若兰这都为了皇帝流了三个孩子了,她居然现在说钟情一个小宫女,还隐藏了身份同对方交往,夸奖小宫女心地善良,这世上我见过的女子也不算少了,不信那小宫女看不出皇帝的身份。”
欧阳穆安抚了妻子一阵,道:“皇帝毕竟年少,他才经历过几个女人,况且若兰这辈子确实是不易生子,早晚要接受这个现实的。”
梁希宜斜眼瞧他,说:“那你呢?”
欧阳穆急忙察觉失言,没事儿说这些干嘛,不是再一次印证男人都不值得信任了吗?他若不是重生之人,怕是也不会有这般隐忍的能力吧。
“我认识你的时候都老大不小,娶你的时候更是比现在皇帝还大呢,自然懂得我要的是什么。”欧阳穆讨好的干笑了两声,无赖似的靠在小妻子身上,道:“我就要你,梁希宜,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白给我江山都懒得坐,真的!哈哈。”
梁希宜无语的拱了他一下,说:“就知道胡说。我看皇上在最后可以给你下了归京期限了,你可是必须要回去呢?我真是舍不得呱呱……”
欧阳穆脸色一沉,道:“希宜,呱呱同祖父感情至深,你也看到了,呱呱被祖父教养的很好,他老人家大限将至,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把呱呱留在他的身边。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带走呱呱,我……我也会帮你试探一下。”
梁希宜见他面露悲色,自然晓得靖远侯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当年把呱呱留给了祖父,万没有现在带走的道理。更不想让你为难。”
欧阳穆心里暖暖的,嘻嘻哈哈的笑了两声,拉着梁希宜上了床,拦她入怀,靠着墙壁坐着,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腿,说:“我们还是和来时一样,带着多多走吧。”
梁希宜纵是有万般不舍,也不愿意同一个老人相争,犹疑的点了下头,说:“但是你要同呱呱讲清楚了,我们带多多走不带他,并不是不爱他,而是让他替我们在祖父面前尽孝。你也要趁这几个月多疼疼呱呱,省的让他以为爹爹不爱他。”
欧阳穆低头亲了亲梁希宜额头,道:“就冲他帮我讨好他娘,我便是会好好疼他。前几日西凉国那头送来了几匹不错的小马驹,我同岑哥儿商量,带着几个孩子去郊外野炊呢。”
“好吧,我回去同呱呱说,他才四岁,能玩小马驹吗?”
欧阳穆笑着说:“我的儿子,总归是要玩点活物,不能老让他跟着春姐儿在家玩翻绳吧。”
梁希宜也无语的笑了,春姐儿近来特别爱玩动脑的游戏,其中之一就是解翻绳,还老让弟弟们给他摆出翻绳的状况,自个在旁边看着思索可否有多种解法呢。
自从春姐儿五岁以后,基本上就和呱呱一般,是由老侯爷亲自教导的,而不是交给郗珍儿,再加上珍儿有了儿子前前,对小女儿兰儿照顾疏忽,春姐儿为此还埋怨过母亲呢,所以春姐儿同呱呱虎虎玩的好,倒是对嫡亲的弟弟前前似乎不太待见。
梁希宜隐约猜到老侯爷的想法,不由得感慨靖远侯的深谋远虑,春姐儿这才几岁呢,都打算那么老远的事情了。
欧阳穆给皇帝回信,从西北回京必然要经过水路,怕是要熬到过完年后方可以启程。
皇帝虽然希望他早日归京,却也晓得这事儿催半天无用,反而又叨唠起同小宫女的事情。
梁希宜在一旁听着,无语道:“这宫女要多么的傻,才可以同皇帝认识四个多月了,都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谁,话说宫里除了皇帝不就是太监吗?”
欧阳穆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从未想过六皇子一辈子会守着白若兰过活,他又不是重生的男人,哪里会忍这些。更何况皇家无子可不利于朝堂稳定。现在皇上爱上了个小宫女,总比喜欢上得力大臣的嫡女有益于日后欧阳家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