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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不依不饶,“金小姐,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还害死了我的姑父,你怎么对得起他!他现在就在公堂上躺着,你对不起他!”
张良吼的金丽心一哆嗦。
什么,自己给张茜茜的卤肉竟然吃死了人?
视线落到角落里的棺材上,金丽吓得脸色苍白,肥手也忍不住开始哆嗦。
但她还是冷冷看向张良,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认识你,怎么可能送你卤肉!你是想肉想疯了吧!”
白秋堂目光严肃,看着金丽,“金丽,你在宋禾的店里买过卤肉么?”
宋禾与萧烈冷眼看着金丽,张茜茜也目光深沉的望着金丽。
金丽强作镇定,点头道:“大人,我买过。可是宋禾没有卖给我。”
“宋禾为什么没有卖给你,你清楚原因么?”白秋堂又问。
金丽摇摇头,“小女不知。”
宋禾听到这“小女”二字,差点又笑出声来,被萧烈滚烫的掌心重重一覆,她抿唇,掩下笑意。
“那日我去宋禾店里买肉,却遇见你与我抢肉,你明知宋禾不卖肉给你,还去花高价卖肉。我记得,你当时出手可相当阔绰,足足一两银子。对此,你怎么解释?”
白秋堂声音越来越沉,目光灼灼盯着金丽。
金丽心里十分忐忑,目光也四处闪躲,声音还在发抖,“大人,我……我那是因为,我嘴馋了,又想吃了,所以我才来买肉。结果你也看到了,宋禾没卖给我,我没吃成,就罢了。”
白秋堂看向宋禾,“宋禾,金丽以前来你这买过肉吃么?”
宋禾作思索状,摇摇头,“大人,我从未卖与她。。”
白秋堂一拍惊堂木,“金丽,你没有去买过肉吃,怎么又说,‘又’想吃了?!”
金丽吓得一哆嗦,“大人,我吃过,我吃过别人买的!”
白秋堂目光冷下来,“那你是吃过谁买的?”
金丽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
她本就胆小,又没什么大智慧。
下了毒的卤肉让人去送给张茜茜,本就是一时冲动下的事。
谁料,阴差阳错害死了这个什么花匠的姑父。
张茜茜还完好无事。
金丽心中不甘与恐惧交织,思忖片刻后,抬起头看着白秋堂,目光笃定的说:“是张茜茜买的!以前我去她家玩,她拿出卤肉来给我吃的。”
张茜茜霎时瞪大眼睛,回望着金丽,“你胡说!”
白秋堂别有深意的望着金丽,还有张茜茜。
见前者情绪激动,脸一阵红一阵白,后者明显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更多是愤怒。
白秋堂问:“张茜茜,你家里买过几次宋禾的卤肉,是否存在吃不完坏掉的情况?”
现在的天气,卤肉坏掉的话确实容易吃坏肚子。
张茜茜点头,“大人,小女家中前些时日确实多买了些卤肉,没吃完的都放在厨房,想着可以送去给流浪猫狗吃。”
白秋堂眯起眼睛,点头,“那就对了。一定是你不小心把坏了的卤肉给张良,张良姑父没吃过卤肉,哪知是坏的,自然吃下去了!结果中毒身亡!”
张茜茜一听,忙叩首摇头,“大人,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把坏掉的卤肉给张良,请大人明鉴呐!”
宋禾用手肘戳戳萧烈结实的小腹,“你说,这是哪一出?难道还真是张茜茜不小心给错了?”
萧烈嗓音低沉,“可那死去的老者脸色铁青,一定是吃了有毒的卤肉。”
宋禾一听,大声问道:“大人,把那没吃完的卤肉拿出来查清楚是什么毒,再去金丽的住处搜一搜不就行了?”
她的视线在金丽身边丫鬟的包上打量几分。
白秋堂摇头,“死者吃了卤肉中毒身亡,那剩下的卤肉我们刚才已经派人去查看,但却被老鼠偷走,不见踪影。”
说完,他又轻拍惊堂木,脸色淡然道:“行了,我明白了,看来这次其实是个意外。张良,这件事不能怪张茜茜和金丽,是你自己没有分清肉是好是坏。现在这案子就是家事了,你们都起来吧,私下去解决,也让那老人家尽快入土为安。”
金丽听白秋堂这样说,赶紧让丫鬟拉着自己起身,表情得意。
张茜茜站起来,眼含泪水,“大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若不查清楚,小女心中有冤屈难鸣。您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张良也跟着冲过来,“大人,那卤肉不可能是坏的,一定是下毒的啊!”
那妇人也哭的眼泪簌簌流,“老爷,我相公死的冤枉啊!您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老爷!”
白秋堂却不想听。
他挥挥手,面露疲惫,“行了,你们都走吧!都说了,这件事就是个意外!”
金丽在旁边冷哼一声:“大人都说了,这件事就是个意外,看你们谁还敢诬陷我。”
丫鬟搀扶着金丽肥胖的身子,与一些旁听的百姓一起,都往外走。
白秋堂目光深深,望着金丽肥胖的背影,冷不丁用力拍了下手中惊堂木,声音威严,入木三分,“分明是你下的毒,你还要往哪里走!”
话音一落,金丽竟然双腿一软,颤巍巍的就跪在地上了。
这一跪,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堂内,重新变得安静。
金丽反应过来后,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几道视线,缓缓回头。
白秋堂看着金丽,问:“金丽,你跪什么?”
金丽强颜欢笑,“大人,我腿软。”
白秋堂义正言辞,“好一个腿软!那我是不是要让人打你二十大板,好看看你腿到底软不软啊!”
说罢,白秋堂给侍卫递了个眼色。
那侍卫端着一盘被咬了一口的卤肉,卤肉表面发黑,还散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他走到金丽面前,“金小姐,这是团圆卤肉,请你吃一点。”
看清卤肉后,金丽短暂犹豫,终于崩溃,大呼道:“大人,我,我错了!是我,我不该一时冲动,冲那卤肉下毒!我错了,大人,请您从轻发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