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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浮宫早就备下了皇上喜欢的水晶蒸饺,蟹黄包,牛肉饼,鸡丝面。御膳房又送来两碟风腌小菜,紫薰又切了腊肠腊肉。青青做了紫米粥,和鸡蛋羹。皇上进的很香,还说有佳人陪伴自然是吃什么都胃口大开。
云裳羞涩道:“皇上也不怕让人笑话。”
“朕说的是真心话,谁愿意笑话,就任由他们笑话吧。”皇上宠溺的看着云裳。“今儿朕哪也不去,就在此陪着朕的澜贵人。”
“臣妾喜不自胜。”云裳高兴说道。
在皇上眼里云裳真的很特别,她不像皇后总束缚皇上,拿着嫡皇子,嫡公主来捆绑他。也不像锦妃那样依附他,绝对顺从他,更不像如妃一味的献媚,也不像禧嫔撒娇,争宠。庆嫔不争宠,不谄媚,亦不束缚他,不过庆嫔一直不瘟不火。
云裳不同,云裳知进退,懂得分寸。又知情知趣,心性纯良。
皇上和云裳谈笑间,青青走过来向云裳点点头。
云裳心领神会。
云裳笑着问:“皇上可用完膳了?”
“用好了。”
“那臣妾为您弹琵琶可好?”云裳欢快道。
“澜贵人总是能让朕心情愉悦”皇上拍拍云裳的手。
突然云裳捂住肚子,紧紧抓着皇上龙袍。
“皇上,皇上……臣妾……”云裳晕了过去。
“云裳,云裳。”皇上有些惊慌了,皇上急切的对着宫女太监们叫道:“快去请太医。”
紫薰去请的,来的是胡太医。
“微臣胡广西给皇上请安。”
“快去看看澜贵人。”皇上急切的说道。
半晌胡太医从云裳寝殿出来,给皇上又规规矩矩的行礼。
“贵人可好?”皇上很是担心云裳的安危。
从云裳昏迷,皇上的脸色都变了,一颗心如鲠在喉。连大臣又要事求见皇上都不理。
张颐和无奈只好回禀几位大人先回去吧,澜贵人没苏醒,皇上没有任何心思理朝政。
张颐和默默的陪着皇上,期盼澜贵人吉人天相。他不单单为了澜贵人更为皇帝龙体担忧。
“回皇上,贵人恐怕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导致中毒。微臣斗胆问一句,昨晚贵人的饮食是从御膳房送来的嘛?”胡太医道。
“昨晚我家小主的晚膳是和庆嫔同食得,有……有”青青吞吞吐吐。
皇上严肃道:“你尽管说。”
“有三道菜是太后,皇上,皇后的赏赐,有两道菜是我和紫薰做的,还有三道菜是御膳房送过来的。”青青说道。
然后战战兢兢说道:“庆嫔和我家小主一样的膳食,庆嫔好好的。”
“回皇上,庆嫔宫里的宫女也在太医院请走了沈太医。”胡太医说道。
“张颐和你去到庆嫔的臻秀宫去瞧瞧庆嫔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皇上心里不是不牵挂庆嫔的,在他心里云裳不醒来,他的魂魄也是颓废的。
“是”张颐和应了声便走向臻秀宫。
“皇上澜小主中的毒是慢性的,虽不会伤及性命却会秧及脑步,时间久了会长久昏睡,如同活死人。”胡太医慢条斯理到。
“到底是谁对朕的澜贵人下如此毒手。”皇上痛苦万分。
“禀皇上。”胡太医拱拱手。“我想下毒之人不只针对澜贵人,昨日微臣给梅嫔请脉,梅嫔症候与澜贵人无样。微臣想,下毒之人许是冲着梅嫔去的,秧及了澜贵人。”
“放肆,在朕的后宫居然有如此阴毒之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朕一定要清肃后宫。”皇上动了气。
张颐和来探望庆璇时,庆璇还在昏迷中,沈太医回了张颐和:“劳烦公公回禀皇上。庆嫔中了慢性毒,时间久了会如同活死人。”
“那庆嫔就拜托给沈太医了。”张颐和离去。
皇上听完张颐和的回禀真的气急败坏。皇上重重的拍着桌子:“给朕查。”
“是”张颐和忙跪下身。
张颐和派人搜了御膳房太监宫女以及御厨的寝室,终于在一个叫小春子的柜子里搜出来一包东西。
胡太医,沈太医一并验过与庆嫔,澜贵人所中的毒无样。
“皇上那个投毒的人在殿外,已被制服。”张颐和回道。
“带上来。”皇上厉色道。
小春子五花大绑的跪在皇上面前。
“好你个大胆奴才,居然敢毒害朕的嫔妃。你说是受谁的指使?”皇上责问道。
“皇上,奴才贱命一条,怎敢毒害万岁爷的妃子。奴才亦是迫不得已,一家老小的生死都牢牢的握在梅嫔手里。”小春子说的委屈又可怜。
“梅嫔?”皇上不解。
“是的,梅嫔,梅嫔因不满皇上宠爱澜贵人,指使奴才在澜贵人的膳食里下了毒,为了撇开自己,梅嫔娘娘还命奴才在她的饮食里下了少量的毒,为何她只是腹痛,她的猫却过了。”小春子说的有理有据“梅嫔这法子一箭双雕即害了澜贵人,又可以得皇上的怜惜,解了禁足。”
“好个毒妇,居然恶毒如此。张颐和,摆驾启祥宫。叫上皇后和锦妃。”
“遵旨。”张颐和回道。
皇上来到启祥宫梅嫔正百无聊赖的对着镜子哀怨感伤。曾几何时,她是多么风光,皇上夸她美貌,十日有八日皇上翻她牌子要她侍寝,不过短短几年光景,皇上为了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就这样厌弃她,无视她,还将她禁足。也罢,花无百日红,有多风光就有多凄凉。
“娘娘,皇上来了。”芬玉急急道。
梅嫔心中大喜,匆忙站起身。因心情激动有些摇晃,一个站不稳险些闪了腰。
“娘娘,您小心点,我们去接驾吧。”
芬玉扶着梅嫔正欲迎圣驾,皇上已经踏进了寝殿,后面还跟着胡太医和沈太医。还有被五花大绑的小春子,还未等梅嫔缓过神来,皇后和锦妃亦先后到来,“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皇后行礼道。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锦妃亦行了礼。
“都免礼吧。”皇上淡淡道。
皇上心里又心系澜贵人和庆嫔,又很是恼梅嫔。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锦妃娘娘请安。”梅嫔恭敬道。
“梅嫔,你可知罪。”皇上不让她起来,直接质问道。
梅嫔一脸无辜,她不知自己又惹什么是非了。
“皇上请明示。”梅嫔谦卑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小春子把你刚刚在玉浮宫和朕说的,跟你主子再说一次。”皇上气呼呼道。
“奴才遵旨,梅嫔娘娘恕罪,您交代奴才的,奴才没办好,奴才全都交代了。”小春子说道。
“混账东西,本宫交代你什么了,你可知污蔑本宫是何等罪名。”梅嫔突然觉得中了计,她在想自己给了云裳那么大的羞辱,她怎可能好心帮她,不曾想还如此害她。她真的是太大意。她正欲想跟皇上解释,却看见皇后娘娘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皇后在捣鬼。
“梅嫔你不要再强辩了。你就招认了吧。”皇上对梅嫔充满了厌恶。
“皇上臣妾没有。”梅嫔没有哭闹,说的理直气壮。
“没有?亏你说得出,你为了争宠,你自己服毒,还记恨朕宠爱澜贵人,要小春子毒害她,甚至还牵连了庆嫔。你还敢说没有。”皇上怒不可遏。
“皇上,臣妾承认,臣妾的确有记恨过您宠爱澜贵人,臣妾因此为难她,让她跪在雪地里,不过臣妾没有狠毒到要置她于死地。臣妾更不会蠢到自己服毒来与她陪葬。”梅嫔一口气说完,说的情真意切。“皇上,如果说在这之前臣妾还对您有一丝眷恋和爱慕,在您疑臣妾,信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太监的诬陷,臣妾对您的情义,荡然全无。”梅嫔彻底心灰意冷了。
皇上见梅嫔真的伤心了,不免有些愧疚,或许真的冤枉了梅嫔,皇上的迟疑与不忍,皇后看在眼里。
“皇上,臣妾相信梅嫔妹妹不会蠢到自己害自己,不过,既然这小太监口口声声说是受梅嫔指使,为了还妹妹清白,皇上不如大搜启祥宫。倘若梅嫔真有害澜贵人的心,这样阴毒的女人留在后宫也是祸害,倘若梅嫔冤枉的,也给妹妹一个清白。”皇后一副救世菩萨的样子。
“皇上。”锦妃福了福。“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一旦搜宫,梅嫔做了确该受罚,倘若冤枉了,又如何还她清白,皇子和公主怎么在宫里抬起头。”锦妃一向为人宽和公道。
皇上觉得锦妃说的很有道理,一边是皇后,一边是锦妃,都自有道理。正为难的时候,梅嫔宫里的掌事太监季鲁噗通跪下。
“皇上奴才有罪。”季鲁哭丧个脸。“娘娘,您还是招了吧。免得搜宫与您脸上无光,亦与皇子公主脸上无光。”
“死奴才,本宫没做过,你怎可以也污蔑本宫。”梅嫔彻底崩溃了,连季鲁都被收买了,梅嫔真的百口莫辩。果真如澜贵人所说,防不胜防,现在她想起了云裳的善良与仁义。悔不当初,做了皇后的傀儡,对付云裳,还把云裳安置在玉浮宫,玉浮宫的前主子慧妃,因怀疑皇后对腹中孩儿下毒手,又苦于没有实证,落个诬陷皇后的罪证,皇上盛怒将其幽禁玉浮宫。慧妃悲愤,郁郁而终。
想起这些梅嫔觉得自己就是帮凶。她也是当时太信赖仰仗皇后,手也不干净了,心也不干净。今日下场皆是报应,她死不足惜。只愿皇上能怜惜她的儿女,给予好的照顾,不要因为她厌弃她的孩子。
“皇上,就算您将臣妾送进大理寺,臣妾亦对自己没做过的不予招认。善恶终有报,臣妾死不足惜。愿皇上给别臣妾儿女交于锦妃娘娘抚育。”梅嫔无限的绝望。
“既然你已经招认,那朕就把你交给皇后锦妃处置,你服侍朕多年,你的七皇子和公主亦是朕的儿女,朕允你交给锦妃抚养,有你这样的母亲,孩子亦是无脸。”皇上冷冷道。
“多谢皇上。”梅嫔生无可恋。
“皇后,锦妃梅嫔就交给你们了。朕还要去看看澜贵人,她还未醒来,朕还是不放心。”皇上正欲起身离开。
“皇上,您冤了我们娘娘。”闯进来直言的是含翠。
梅嫔和芬玉都深感惊诧。
含翠几日不见,梅嫔以为她下毒,亦懒得理会。
“奴婢给皇上,皇后,锦妃请安。皇上,您不要听季鲁胡说。下毒想害娘娘的是他,是季鲁要奴婢亲眼看着娘娘全都吃完。”含翠道。
梅嫔很是意外,她没想到,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候,居然是含翠帮了她解了困顿,翻了身。
“皇上,别听这个贱婢满嘴胡话,她是伺候梅嫔的,她当然向着自己主子。”季鲁道。
“季公公还知道伺候过主子,要向着自己主子说话,那季公公怎么能吃里扒外,诬陷自己主子?”锦妃问道。然后她又对含翠问道:“你说季公公害你家娘娘你可有证据?”
“回锦妃娘娘,奴婢有证据,在季鲁的口袋里就有一包药。”含翠道。
锦妃给他宫里的掌事太监亿德使了眼色,亿德一把抓住季鲁的手腕翻出一包东西,交给皇上,张颐和拿给皇上过目,皇上又命胡太医,沈太医查验,二位御医用鼻子闻了闻,却是和澜贵人,庆嫔所中的毒无样。
皇上问季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鲁不停磕头:“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你冤枉?”含翠继续道“你在娘娘梳妆盒里放毒药的时候,你在自己的衣橱里放毒药的时候怎不冤枉。”
锦妃说:“皇上,刚刚皇后娘娘说要搜启祥宫,看来很有必要搜搜了。季公公,这下您不能再说是你家梅嫔娘娘指使的吧。”锦妃望向小春子:“小春子,那你给本宫讲讲你是如何受梅嫔指使的啊?”
“锦妃恕罪,这都是季鲁公公让奴才去冤枉梅嫔娘娘的,奴才与梅嫔都没说上话,都是季公公让奴才这么做的。”
皇上拍案而起:“来人给我把启祥宫搜个干净,若有遗漏,朕要了你们脑袋。”
皇上走向梅嫔,拉起梅嫔的手:“朕冤了你,朕解你禁足。还你清白。”
梅嫔起身轻轻抽回手。
“臣妾谢过皇上,禁足不禁足都一样,臣妾只想内心平静求个安稳。”梅嫔真的哀莫大于心死。
“御膳房太监小春子,诬陷嫔妃,仗杀。”锦妃突然不在那么文弱。
御前侍卫,在含翠说的地方收到了两包毒药。
季鲁不再言声,梅嫔感激的看着锦妃。然后转回头问季鲁:“季鲁,你跟随本宫多年,到底为何要如此害本宫?”
“奴才看不惯你整天嚣张跋扈。”季鲁理直气壮。
“哪来的正义感,论坏的淋漓尽致,季鲁本宫不及你十中之一。今日看在你我多年主仆一场,你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本宫可以跟皇上求情饶你一命。”梅嫔又回来了,她终于不再自暴自弃。
季鲁迟疑片刻,吞下早已准备好的毒药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