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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星晚决定想个办法来点一点他,沈墨轩那般聪明的一个人,不该无辜受此牵连才对。
可是,这到底怎么说他才会相信呢?
按时间推算,现在那考题已经确定封存,只等贡院开考。
她若是直接跟人说考题已泄,无凭无据谁信她?
而且,就算她拐弯抹角的让沈墨轩相信了,他一个协理也没办法脱身吧?
啧,麻烦。
楚星晚因这事苦思了好几天,最终仍是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无奈之下,她只好换了笔迹写了一张纸条,让暗卫暗中送去沈府。
她是没招了,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招,也许这件事被沈墨轩知道后,他自己就能想出应对之法呢。
...
沈府
因为沈墨轩被任命为此次贡院会试协理,沈府最近可谓是相当的热闹。
各家大人、夫人,只要家中有子弟在此次参加春闱的,那是想着办法来拜访。
沈大人那边走不通,就让各家夫人来,下帖子或直接登门的那是络绎不绝,却也让沈府众人不堪其扰。
最后,还是沈大人一声令下,关闭府门,谢绝来客,同时约束子女近日不许外出。
于是,除了沈大人和沈墨轩每日上朝不得不出门外,整个沈家那是深居简出,就差没销声匿迹了。
但这样做的好处也很明显,他们终于清静了。
沈府的做法也被皇上看在了眼里,为此,甚至多次在朝堂之上夸赞沈家父子,让其他大人是艳羡不已。
这一日,沈墨轩刚和家人一起用过晚饭回房,便见他的书案上多了一封信。
他微微皱眉,先是将屋内门窗各处看了一遍,没发现丝毫异状,而后才来到案前,看向那封信。
能无声无息将一封信送到他的案上,却还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对方一定是个高手。
信封上什么也没写,信封也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种,亦看不出什么东西。
看来对方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想了想,沈墨轩拿起了信。
他相信,拥有这样手段的人应该不会想通过一封信来害他。
再说了,他好像也不值得谁费尽心思对他下手。
反转信封,上面并未有火漆封口,他挑了挑眉,打开信封,抽出了里面那张单薄的纸条。
“会试考题已泄,尽早脱身。”
沈墨轩瞳孔巨震,整个人都被纸条上的内容给震在了当场。
会试考题被泄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沈墨轩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
春闱关系重大,现在还未开始,考题就被泄了,这事若是曝出去......
沈墨轩瞬间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不行,这件事他不能什么也不做!
父亲!
他眼睛一亮,忙颤抖着手将纸条重新装回信封,揣进怀中放好,转身大步朝前院书房走去。
这边,沈大人刚刚回房,正听沈夫人说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之事,忽听外面有丫鬟来报,说沈墨轩在书房等他,有急事商讨。
沈大人微惊,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事?
“夫君,轩儿一向沉稳,想来确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你还是去看看吧。”
“嗯,我这就去。”
沈大人对于自家大儿子的秉性很清楚,遂也没有多想,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父亲!”
沈墨轩焦灼的等待着,当看到沈大人推门而入时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发生大事了!”
一刻钟后,整个书房的气氛凝滞得让人窒息,沈大人和沈墨轩的脸色都凝重得仿若滴墨。
桌案上,一封被打开的信笺放在那里,单薄的纸张轻飘飘的仿佛一捏就碎,但其上所书的内容却让人感觉有千斤重。
“爹,你说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良久,沈墨轩打破了沉默,“此事可敢上禀皇上......”
“不可!”
沈大人看着他道:“无凭无据之事,你怎敢禀告圣上?”
“现在我们连这张纸条上的内容都无法确认,如何敢随口妄言?”
“可是爹,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沈墨轩很难受,这种明知道事情严重还无法宣之于口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他知道,他爹说的是对的。
没有证据,仅凭这一封信,没人会相信的。
沈大人拿着那张纸条看了片刻,沉重的道:“此事真假我们无从得知,但首要的确实要如这上面所说,尽早脱身。”
“爹是说......”
沈墨轩皱眉,“这件事就这样不管了?”
沈大人摇了摇头,“不能管,也管不了。”
“我管不了别人,但却不会眼睁睁看你走向死路。”
“所以,为今之计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你重病告假,这会试协理之职让别人去做,第二,找一件更加重要的、且不得不由你去做的事,将你从这件事中换出去。”
沈墨轩沉思了片刻,摇头:“爹,我不告假。”
“距离会试开考已没有多少时间,我不可能瞬间病倒还不引人怀疑。”
“再者说,此时突然称病告假恐会让这幕后之人觉察到什么,打草惊蛇。”
沈大人点点头:“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前些日皇上收到南疆国书,说南疆皇位更迭,现任国主正是丽贵妃的哥哥,想要派使者来朝,一来看望公主和四皇子,二来,也是要与皇上重新签订两国盟约。”
“皇上已经同意了。”
沈墨轩恍然:“爹的意思是让我从春闱中脱身,负责接待南疆之事?”
“嗯。”
沈大人轻轻颔首:“仔细算算,南疆使臣到达时间和贡院开考相差不大,我们好生操作一番,或有可为。”
“接待使臣,主持会试都由礼部负责,赵宏主理会试,你就可以跳出来主持接待南疆使臣一事了。”
赵宏和沈墨轩都是礼部的人,但一个是主职,一个是副职,若无使臣来朝,全部负责会试倒说得过去。
现在南疆来使,倒正好给他们一个由头将他给从这滩浑水中捞出来。
“也是当初那南疆国书来的突然,今日白日朝后议事,他们还在苦恼此事由谁出头呢。”
“正好,明日我就送他们一个正当理由。”
沈墨轩蹙眉苦思好久,终是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遂只好无奈点头:“好,那就听爹的吧。”
虽然他有心报效朝廷,但却也不会愚笨的什么事都往上冲。
此事干系重大,一个不好,恐怕就会连累家人。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也只能想办法先明哲保身,之后再在他处为朝廷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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