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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无尘匆忙走到后院,却见一人正蹲在药田旁,一袭黑衣,满头红发。
他一愣,而后轻声道,“小修,我就知道是你带人过来。这里这么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
烈焰头也不回,冷不丁问了句,“老规矩,要什么?”
“三株五成熟食露花,不要茎叶,花要开五瓣;一株恨天低草,一厘草尖,不可多也不可少。”
烈焰在他说话的时候,手里已经在准备,只见他熟练的挑选、摘取,大手在花间上下游走,好似飞蝶。
药无尘一叹,“你们若是跟我做了药童多好。”转眼又自嘲一笑,“一个是烈焰族少主,一个是离族副统领,怕是我没资格让你们当药童了。”
烈焰把药草准备好,交还到药无尘手上,一字一句认真答道,“你是一名真正的药师,当之无愧的药王。”
“药王,药王。”
药王,这个称呼太久没听到过了,自从逃出了药族,这个名头已经没人敢称呼了,如今这个名字应该属于他的大哥——药松。
“我之前带离夭见过药松,他仍旧在旭日城进行药族的半兽人实验,只怕要成功了。一旦成功,怕是药族不会安于一隅,势必要扩张势力。”
“罢了,罢了。从我出了药族,就没打算过问药族之事。”药无尘洒脱一笑,“不过说到离夭这小姑娘,她的个性我很喜欢,所以我已经送了她一枚魂果当做见面礼。”
烈焰闻言吃了一惊,眼里欣喜一闪而过,转而又是大怒,“你真是老糊涂了!当年我跟离歌在你手下做了数月的药童,你才给我二人一人一枚魂果,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现在直接是见面就送?”
“哈哈。你知道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南洋采魂果,你带她一个神魂不稳的小姑娘来,还不是惦记魂果?我这么做岂不正好遂了你的愿?”
算计被当场拆穿,烈焰依旧面色不该。
药无尘瞧瞧烈焰,预想中的烈焰面红耳赤的局面并没有出现,看样子自己这个心仪的徒弟好久不见,脸皮又厚了不少。
药无尘拿了药返回了大殿,暗门里小女孩周围多了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那小女孩在老头的照料下面色好看了很多,他放下心来。
离夭见他来了,连忙叫李远远让在一边,不料李远远杵在原地却不走,还吹起了胡子,“这年轻后生懂什么?哪有我大药师懂得多。”
什么叫关公面前耍大刀。离夭突然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烈焰蓝也知道药无尘身份,却不揭破,反而饶有兴趣的问李远远,“李药师年方五十,却在药字一途上有如此进展,称得上是旭日城中第一药师,真是惊为天人。”
离夭一边打量李远远神色,一边偷笑,只听说过年方十六、年方十八的,烈焰蓝故意这么取笑李远远,他却不自知,反而沾沾自喜,听到有人夸他是旭日城的第一药师,他自得不已,“还是你有眼光,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旭日城的第一药师,嗯,这一天不会太久了,等我八十岁之时,说不定就可以完成。”
八十岁?亏他想的出来,难道他是在等城中比他厉害的药师都死干净了么。
离夭撇撇嘴,眼看李远远都要吹牛上天了,正想适时拉住他,不料药无尘向她挑挑眉示意她不要多说,自己先问了一句,“你想当旭日城第一药师,你可问过药松药师?”
药松!旭日城公认第一药师。李远远懊恼,怎么把这茬忘了,吹牛吹大了。药松是传奇人物,传说在他手上,无病不可治。他像一座大山,压得其他药师喘不过气来,李远远也不例外。
“药松药师嘛。那个他本不是我们旭日城本来中人,我是旭日城土生土长的药师,占了地利,所以不能占便宜跟他比较。”李远远强行解释一番,见药无尘一副不信服的模样,又开口训道,“你这年轻后生,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你肯学的话,老夫倒可以好心教你几招,省的你以后出去求药困难,贻误了病情。”
这李远远虽然说话态度高高在上,不过却有一副好心肠。
离夭不忍再去捉弄他,“你先让无尘药师看看她的病情吧。”
无尘药师?哪个无尘?
李远远惊疑之间,就看到药无尘拿出药材来,“花生五瓣,中有露珠。这是食露花?传说中吸食露水生成的奇花!”
离夭也是看的暗暗称奇,竟然有这种药。她看药无尘给小女孩服食了食露花后,又拿出一株草放在小女孩唇间。
“只是含着,不吃下去吗?”烈焰蓝问。
药无尘摇摇头,“她身体虚弱,如果吃下恨天低,庞大药性会让她身体膨胀。”
李远远本来看药无尘拿出了食露花,料想他不是寻常人,后见他又拿出一种自己认不出的草药,听他说出药名时,李远远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这是恨天低?!传说中与天地意志抗衡而生的异草!这种治百毒的药别说是药族,估计天底下也只有寥寥几人才有吧,敢问先生名讳?”
离夭打趣道,“刚刚不还是年轻后生吗,怎么这会就变成先生了?”
李远远老脸一红,豁然想起离夭之间说的“无尘药师”,“无尘!难道是药族的药王无尘!”
天啊,传说中的药王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还大言不惭的称呼他为年轻后生,李远远觉得自己保存了五十年的老脸终于在今日算是丢尽了。
烈焰蓝知道药无尘已经被药族剥离了药王称号,打着圆场,“她吃了无尘药师的药花,现在脸色红润,算是解了噬心毒了吧?”
“解了大半,现在只要送她回去好好调理就行。”
离夭忽然想起苍梧那一次的犯病,心里想着如果能在药王得知治病之法也不枉他的救命之恩,她赶紧问道,“无尘药师,我有个朋友,他有一种病,我曾见他清晨犯病,忽冷忽热,后来我问过他,他说他在月中时候最严重,月初月末就没事,他自己也是药师,不过他却说这是劫不是病。”
“有这种病?”李远远立即插嘴道,“月乃至阴之物,如果说犯病还得根据时间来算的话,那多半不是病,是诅咒!”
李远远这半吊子药师说的话,离夭不敢信,她看着药无尘,期望他能给出个解法。但药无尘只是皱了眉,“这种病我没见过,却有所耳闻,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真有可能不是一种病而是中了一种术。”
“一种术?什么术?”
“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具体情况,所以不好下定论。”
那倒是了,即使是药王也无法根据别人情况直接判定病情。判定错误的话,只怕药王名头毁于一旦。
“她醒了!”
冰浔悠悠醒来,她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被一群月系的人骗出了族,还被追杀,这个梦太过恐怖,她想清醒却动弹不得,等到终于能够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群陌生人围着她,她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梦。
“你们是谁?”她有些生怯,等看到离夭时候,她终于记起来,“你是我滑下坡看见的那个人,你是我救命恩人。”
算起来的话,烈焰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离夭问道,“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意识清醒吗?”
冰浔看她不是上来就问“你是谁”而是关心她身体如何,心里对离夭更是感激,她稍稍考虑了一下,说出了实情,“你们救了我,我不想对你们隐瞒什么。我叫冰浔,是被冰族月系的人骗出了族,还遭到了同族追杀,他们想抓我的目的,大概是因为族里王位交替,他们月派想用我来要挟我的母亲—冰女王。”
药无尘突然一惊,脱口而出,“你母亲是冰茯?”
“你认识我母亲?”冰浔疑惑的追问,“我母亲平日很少见族外人,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见过,见过。”药无尘连连回答,表情略带不自然,还用手微微擦了擦脖颈间并不存在的细汗。
北方这么冷的天,还会出汗?
离夭前世好歹也是经过各种职场人际,此时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药无尘明显心虚,没错,药王心虚了。看起来药无尘跟冰族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药无尘似乎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眼见自己被三个女子还有一个老头盯着,他咳嗽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个、冰浔身上毒性还未完全解除,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别打扰她出去吧。另外,你跟我来一下!”
他用手一指,指的正是,离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