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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夸张？”程悦撇了撇嘴：“以前我听别人说过，有钱人会为了面子一掷千金，原来真有这样的。”
兮璐却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冲这些有钱没地方话的权贵们，别人有钱想怎么花那是人家的自由。她只是有些担心，这两个家族的争斗会烧到古艺楼身上，若是处理不当，肯定会得罪人的。
“他们可有在古艺楼闹事？”她问道。
齐果然见兮璐关切的神色，自是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想起之前自己被两家人逼着做决定，他就一阵无奈。
那天双方争执不下，虽然齐果然出了主意说抽签决定，他们仍是不满意。
恰巧沐云海这时候去了古艺楼，他摇着一把新扇子，晃晃悠悠地走过去给齐果然解了围。
也没用什么技巧，沐云海就直接开启嘴炮模式，将那两个家族的公子连嘲带激了一通。
“你们俩互相压不住对方，就跑我这儿来对着我的掌柜逞威风，显得你们多能耐了。”他冷笑着看那俩人，不屑地说道：“你俩要是真能，就在真材实料上见真章，嘴上说得开花那也是虚的。”
这争吵的两个少爷不知是迫于沐云海的身份压力，还是真的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反正是被他这话刺激到了。
最后，两人莫名其妙地就定下了“第二天到城郊的马场比试三场”的约定。
“噗。”兮璐忍不住笑道：“那比试的日子不会就是两日前吧？”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
“沐公子那天来过，说要去马场玩呢。”程悦抢着答道。
兮璐想起那天的事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沐老二，怪不得非要拉着她去马场呢，原来是为了看热闹。
齐果然眨眨眼，问道：“他不会是给那俩人做见证去了吧？既然他来过了，就没把这事儿告诉你们？”
“没有，大概对他来说，这种争锋赌气的事情太常见了吧。”兮璐随口说道。
程悦听了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他是知道您不喜欢看热闹，怕说了这事儿您就不去了。谁知道您那两日沉迷医书，最后还是没去。”
兮璐对此不置可否，向齐果然问道：“那个厢房最后订出去了吗？”
“嗯。”齐果然点点头：“他们比完就订出去了。这两日又有人来问呢，听说二楼的房间没有了，他们就想着租一楼的桌子。”
“一楼大厅的座位最好是接受预定，但是不要往外租了。”
兮路分析道：“厢房租出去，如果客人不来到不碍事，毕竟位置不多又关着门，空着就空着了。可一楼大厅的位置那么多，如果租出去了客人不来，空在那里就太不合适了。古艺楼出演节目就是给观众看的，不用弄得明明有空位，想看的人还是没地方坐。”
“嗯，您说的对。”齐果然忙收起了把一楼座位也租出去的心思，差一点他就本末倒置了。挣钱固然重要，可作为一个演出的场所，更多人去看节目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可惜，那些人提出的租金可比票价贵多了呢...
“唉。”他肉痛地叹了口气：“刚开业的时候觉得古艺楼挺大的，是花果客栈的两倍呢。这么一看，还是太小了啊...”
兮璐劝道：“莫要贪心了，再大的话，远一点的人都听不到台上说什么了。咱们的那点扩音手段，也就能应付现在这个规模的铺子。”
“这倒也是...”若不是兮璐想到在楼里安了许多竹管传声，离舞台远的座位恐怕就只能见人影不能闻其声了。
齐果然也没真想换个大店，不过白提那么一句罢了。
他接着道：“钟公子那边还是同之前一样，每隔几日就派人送来一套新款衣裙，一次比一次精美。听说他店里已单辟出一件屋子，专门放这种特殊设计的限量衣服，生意很不错。”
“对了，”齐果然忽然想起来一事，又道：“南城有两家卖衣服的铺子见此，还来找过我，提出也想要合作给古艺楼的戏班子提供衣服，被我婉拒了。”
“嗯，咱们只能同钟翎紫合作，不过也尽量不要得罪来人。或许你可以建议他们，去找其他戏园子试试。”
经过这阵子古艺楼的大放异彩，一些戏园子也都偷偷学起了这种“新戏”。后来观古艺楼并未对此作出任何反对打压的行为，慢慢地更加大胆起来，不仅学唱，连扮相也学上了。
毕竟传统戏曲演出时的衣饰，都是些戏装戏服，与普通人平日所穿的衣着大不相同。如今戏改了，若还是穿以前那种戏服，总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兮璐同齐果然聊了聊生意上的事情，便又埋头看书去了。
齐果然临走前，她差周嫂给他拿了一些新做的点心，让他带回客栈去。
一来给齐掌柜和齐婶他们尝一尝，二来让齐婶和齐花盈能照着点心方子试着做做，给客栈添一个饭后小点的特色。那些半夜苦读的学子们若是饿了，也可以拿些好吃的点心给他们充饥。
晚饭过后，程悦就领着亮亮上孙家去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没有领会兮璐之前的意思，反正待她回来时，便告知兮璐——李昌夫妇都决定要去古艺楼上工。
据她所言，刘嫂目前还没找到什么稳定的活计，只是在家中接些秀活做着呢。
而李昌倒是找了份工做，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在京城里做些大小零工，找活儿还是很容易的。
只不过他能找到的这些工作大部分都是力气活，不仅累还挣得少。
待听程悦说了古艺楼的职缺，李昌夫妇十分心动，可随后又有些犹豫，主要是怕这活儿是兮璐和齐果然特意照顾他们夫妻俩给弄出来，如此会给兮璐的生意添麻烦。
程悦自是笑着解释了一番，他们这才放心了不少。
决定要去古艺楼上工后，刘氏激动地拉着程悦地手，表示他们夫妻一定珍惜这份工作，好好干活，发誓若是他们做不好，让齐掌柜别客气直接撵他们走。
那样子，就差立下军令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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