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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昨天在古艺楼，齐果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程悦拿了一本书册样的东西递给了兮璐。
“他说是委托住在客栈的书生改出来的，这是第一部分稿子，想让您看看。”
兮璐一边接过书稿一边说道：“是淝水之战的故事？这才几天啊，写了这么多？”
看这厚度，少说也有十几万字了吧。
“听说这个举子家里的条件不太好，过得挺拮据的，但是人很谦逊。齐果然找上他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觉得屈辱，反而很是感激。毕竟这个活计，可比抄书卖字画什么的要强多了。他这么勤奋的赶稿子，大概也是珍惜这个赚钱的机会把。”程悦将她从齐果然那里听来的信息，拿来现学现卖了一下。
兮璐点了点头，暂时未对这个举子的事儿做出任何评论。
她先翻开了稿子快速浏览了一下，明显可以看出来，前面几页的字迹比较是沉稳的，但是文笔却略显青涩。再翻开中间几页和最后几页，字迹渐渐显得潦草了一些，但文笔却越发顺畅了。
对方虽然加快了速度，但是显然并没有敷衍了事。
了解道这一点，兮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程悦说道：“稿子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过几天就是会试了，你让齐果然跟这个人说一下，存稿目前够用了，让他先停了赶稿，专心准备会试吧。”
“好的。”程悦应下了，说道：“小姐，你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
兮璐却笑笑没说话。有吗？也不尽然吧，如果这个书生为了赶稿不注重内容质量，她恐怕会直接停用他，即便他真的很需要这比钱。
“小姐。”程伯忽然出现在了后院，朝着兮璐禀道：“沐公子来了。”
“沐云海来了？”兮璐很惊讶。
自那天莫名其妙的一面，沐云海这家伙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她还以为他是气狠了，再不想见到她了呢。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主动上门来，这可真是太好了。
兮璐迈向前厅的脚步忽然一顿。呃，这家伙别是特意跑过来跟她绝交的吧...
别说，就沐云海那奇葩的性格，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为了发泄怒气，他什么二事儿都干得出来。
“小姐，沐公子是带着他妹妹一起来的。”程伯补充了一句。
带着妹妹？
只一刹那，兮璐就咧开了嘴角。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原来，沐云海并不是生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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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海坐在前院的会客厅里，略微有些局促不安。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老老实实地等兮璐来见客了。上一次想这样坐在这里等等着，好像还是刚认识兮璐不久，第二次来拜访的那次呢。
似乎打那回开始，他再来这里都是直奔后院去的。突然这样郑重地求见，他真有些不适应了。
再有，原本他可是信心满满地来的，但刚才敲开大门那一刻，他不知怎地，又有些退缩了。
万一小妹推测错了怎么办？万一兮璐她还在生气怎么办？见到她之后，是不是该先道个歉？可若是她真没往心里去，郑重其事的道歉是不是反而令人尴尬？
“哥，你椅子上放钉子了？扭来扭去的干什么呢。”沐云杳不客气地取笑着他。
沐云海刚要回话，门外却传来了兮璐的声音。
“沐兄，你终于肯露面了！”
沐云海吓得差点跳了起来。沐云杳则是满脸兴致地朝门口看去。
入目先是一双金边白靴，往上瞧去，再简单不过的米色素裙。一个深紫色的荷包系在了腰间，而头上一只白玉钗挽了一个发髻。
除此之外，再无装饰。甚至连个耳环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朴素至极的装扮，仍然让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好美的姑娘！
早就想到了这位姐姐定非一般女子，沐云杳还是被惊到了。
这张脸，果然跟她之前见过的“韩千学”，没有一点相像之处！这个姐姐的易容术真的好厉害呀。
“沐姑娘好。”兮璐礼貌地朝着发呆中的沐云杳颔首行礼。
“兮璐姐姐好。”沐云杳忙起身还礼。
“快坐。”兮璐朝她微笑点头，转头对沐云海说道：“上次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原来是避嫌啊。”
看着兮璐一副“没想到你这么保守”的表情，沐云海十分想反驳，然而他都带着妹妹来助阵了，再说不是那不成了死鸭子最犟了？
这时，兮璐又坏心眼的补了一刀：“看来，以后你少不了要麻烦沐姑娘了。”
沐云杳也笑了出来，说道：“二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兮璐姐姐肯定没有在意那天...”
“唉唉唉！”沐云海连忙出声打断了她。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说出来啊，哥已经知道了还不行么。
“在意什么？”兮璐好奇地问道。
“哪有什么啊，她胡说呢。”沐云海使劲给妹妹使了使眼色。
沐云杳一吐舌头，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对了兮璐姐姐，你之前那个样子和现在相差好大啊，是带的人皮面具吗？”
“算是吧。”兮璐说道，“不过这面具不是用人皮做的，是用一种药膏。”
“也就是说，得自己捏出想要的样子？”
“嗯，要在模具或者自己的脸上捏出形状，然后再用药水凝固。”兮璐解释道。
“啊？那挺难的吧，有点像做雕塑那样。”沐云杳感叹道，兮璐姐姐竟然还是个艺术家。
“倒没那么难，毕竟脸部的基础形状已经有了，主要是在部分地方做调整。”兮璐解释了一句。
从沐云杳的话中，她似乎还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便问道：“沐姑娘想学吗？”
沐云杳闻言立刻就脸红了，她是不是问得多了些？虽然她是真的很感兴趣，但这样直接被人指出来想学，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这样追问人家的秘术，要是被误以为她是想要偷师怎么办...
“嗯...我，是挺感兴趣的。”沐云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样坦言地说出来，刚才的追问行为，反而会显得光明正大一些。
但另她没想到的是，兮璐不仅没有介意，还笑着对她说道：“这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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