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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庄心玥,兮璐从刘家走了出来,心情略微有些低落。因此只从镇上买了点纸墨后便无心再逛,直接回了温泉谷。
山谷地处凌叶山的一个山崖下,因此四面环山,而通向山谷的路只有一条很窄的山洞,不仅十分隐蔽,并且曲曲折折地要走上很久。不过自从兮璐将北堂昱程所授的轻功学会了三层时,就没再走过这条路了,而是借助崖壁上的石头跃上跃下。
谷内十分的寂静,既然是在崖底,自然也就根本不会有人能来到这里。自北堂昱程出门办事后,谷里就剩下兮璐了一人,好在这些年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孤独,即便太过安静,她也能自得其乐。
不过,今日好友的辞别,多少还是影响了兮璐的心绪,这周遭的寂静就显得有些可怕了。为了安抚略微烦躁的心情,兮璐从背篓里拿出了新买的纸墨,又取了北堂昱程给她找的字帖,站在桌前开始练起字来。
这是兮璐这些年养成的一个习惯,当她觉得有些孤独寂寞、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她就会拿起毛笔写一写字,不安的心情就会沉静下来。
渐渐地有些看不清字了,兮璐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给了,她将毛笔放下,出了屋走进厨房准备做点吃的。
今日下山本想采买一些东西的,结果都没买成她就回来了。好在她现在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看着有什么食材随便弄点饭菜出来就行了。然而都起了锅烧了火,她才想起来盐也没有了,可现在下山去也太晚了,小镇上的店兴许早就关门了。
这可怎么办,兮璐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和师父讨论着竹盐的制作,根据北堂昱程所说,这个朝代以前已经有竹盐这一说法了,但是大多流传在僧人当中,制作方法比较麻烦,所以只有皇家和很有钱的大富豪才用的起。
兮璐听了,便根据北堂昱程找出来的书中所记载的竹盐制作,结合前世自己由于好奇在网上搜索过的有关竹盐牙膏的介绍,尝试做了好几筒出来。方法其实很简单,首先将食用盐放进超过三年的竹节里,在黄土窖里用松木烧,烧好后,将凝结了竹液的盐再敲碎放进新的竹筒里继续烧,如此反复,最终需要烧九次才算是完成烧制。
但是几天前北堂昱程因为有事去南方了,她要自己照顾药田和山下的病人,太忙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上次放进去的竹盐还只烧到了第六次,没有最后制作完成,被放在了山上的土窖里。兮璐决定先去拿一筒回来应急,就将火封了,起身跃出了谷向树林飞去。
七八个竹筒仍然安然的放在那里,并没有被其他人或者动物发现。兮璐拿了其中一个别在腰里,将土窑再次封上才开始往回走。
这个季节的山间,夜晚最迷人,淡淡的月光照射在高高的树上,散落到地间的余光已是斑驳。若隐若现的萤火虫犹如会动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环绕树间。
美景不可多得,兮璐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她没有用轻功,在树林里哼着小曲,想要慢慢走回去。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歌曲《虫儿飞》(儿童版)
空旷的山间,静谧而又温暖,只有虫鸣伴着兮璐轻柔的歌声回荡。她唱到兴起时,一边走路一边随着歌声在林中翩翩起舞。
忽然间,兮璐闻到了树林的清香中,竟掺杂着一丝血的味道。她静静地唱完最后一句,渐渐收了声,仔细分辨了一下,似乎有人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树后。她一手摸向了腰间的鞭子,歪头看向气息的来源,问道:“这么晚了,是谁那么有闲情,躲在大树后面听我唱歌啊?”
树后的人捂着肩膀的左手一紧,竟然被她发现了。他侧头看了看山下的方向,叹道:糟糕,视线和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原本自己并不想连累她,不过现在,也许真的要她帮忙了。
“姑娘的曲子虽然有些怪,但是很好听。”
树后的人影晃了一下,一个陌生的男子从阴影了走了出来。他用黑布遮着脸,只露出了眼睛。兮璐面对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莫名地产生一股熟悉的感觉,只觉这双眼睛,她好似从前见过。自还魂之后,她的记忆变得好的惊人,因此她很确定这人绝对不是镇子上的人。
可为何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呢,兮璐迟疑地问道:“我,以前认识你么?”
黑衣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但面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答道:“我想,应该不认识吧。”
“哦。”兮璐点了点头,道:“那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她见黑衣人也没什么反应,抬脚便往前走去。
“姑娘,请等一下。”黑衣男子喊道,他今日怎会如此失态,因为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会这么说,居然过了好几秒都不知如何反应。
兮璐有些不耐烦的回了头,皱着眉问道:“你刚才躲在那里显然是不想让我看见吧?既然我们也不认识,那我现在就假装没看见过你,你还叫住我干嘛?”
黑衣男子不动声色地靠在了旁边的树上,低声道:“之前见姑娘这么晚一个人走在山里,步伐轻盈显然轻功不弱,不免有些警觉,还请见谅。”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现在正被人追杀着,自然十分防备,听到有人就躲了起来。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兮璐并非歹人,便放下了几分戒备想寻些帮助。可一想到她那一副不愿与自己有任何牵扯的态度,又有些犹豫了,想了想,只好说道:“在下不慎受伤了,敢为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伤药能给我用用。”
兮璐这才想起来,的确是一直能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血腥味。都怪这人,那么有闲情的跟她东拉西扯,她就把他的伤给忽略了。
听此人说话倒也不像是坏人,更何况她还有那么一点身为医者的小骄傲,从来见到伤患都无法袖手旁观。又想起自己对他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是决定帮帮他。
“你运气还真好,碰见个大夫。跟我来吧。”兮璐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山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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