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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马车平稳停下……しxs。
凌云掀开车帘,看清车内昏暗的场景,随即头将头垂下,沉声道:“主子,到了。”
低沉的男声让尤舞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她挣扎着起身,揉了揉眼睛,却被眼角的雪白瞬间吸引了过去。车帘敞开,外面的冬风夹杂着冬雪飞了进来,让她脑中逐渐清醒,俯身走到车门边,眼睛霎时被白色填满,“又下大雪了!”
话音刚落,只觉腰上一紧,脚已经离地。
厚重的黑色披风罩在身上,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被温南打横抱在怀中,尤舞直视着他俊美邪异的面容,眼神一闪,自觉地伸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
注意到怀中人儿的小动作,温南低头一笑,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抱着她大步朝温宅内走去。见到这一幕,门口的守卫以及刚迎出来的凌雨都呆愣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行礼,等到人已经走过后他们才回过神来。
凌云看着凌雨一副惊呆了的样子,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方才,你没有给主子行礼!”
凌雨瞬间变脸,呆愣不在,转而变为心急焦躁,看着凌云一脸无措的样子。
“不过,主子心情很好,应该不会追究。”言毕,凌云眼睛一眯,不等凌雨回过神来,越过他快步追赶上去。
院中大雪纷飞,才被清理的地面又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一幕幕雕刻窗画从眼前略过,尤舞从温南怀中抬起头来,瞟见一旁的青枝和秀姑嘴角的笑容,神情微赧,轻轻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服。微声道:“放我下来吧!”
也不知是她声音太小,还是温南不予理会,总之,他脚下的步子依旧飞快,而他的手也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见此,尤舞也不再坚持,反倒是微微抬头瞪了一旁偷笑的青枝一眼。转而放松下来。安静地任由温南抱着。
屋内早就燃起了热烘烘的炭火,房门一打开,热气迎面扑面而来。驱散了众人身上的凉意。
进到房内,温南将尤舞放下,取走她身上沾满雪花的披风,随手递给身旁的人。
“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门口。稚嫩的男声响起,傲娇又略带些委屈。
尤舞顺着望去。见云焕小正太正站在门口,一脸不爽的样子。
她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道:“外面冷,你快进屋吧!”
云焕哼了一声。将头一偏,然后气冲冲地进了屋。
“喝了!”温南端着一杯热茶走近,递到尤舞面前。尤舞朝他抿嘴一笑,自然地接了过去。
低头喝茶的她没有发现温南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赧意。而云焕却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他眼神一闪,将眼底的好奇掩了过去。
喝完茶,温南接过尤舞手中的空茶杯,满上后放到软榻上的木桌上,道:“你先休息一番,我去里间整理一下。”
这时,尤舞才注意到温南衣服上的湿印子,似乎是被融雪沾湿的,“你快去、快去。”她推了推他,面色微急。
温南没有抵抗,任她推着她前行,走到里间门前时,他转身一把抓住她,低头凑近她耳畔边轻声道:“和我一同不?”
咯噔!尤舞面色瞬间爆红,她随即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快步朝软榻走去,不理会背后的闷笑声。
等到温南消失在房中后,云焕挪步到尤舞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干嘛?”尤舞脸上的红晕仍在,因为羞赧,说出的话仿佛也是软腻腻的。
云焕心中一跳,扭开自己的视线,轻咳了一声,道:“老实交代,你和我哥什么关系?”问完,云焕坐等尤舞反驳,却没想她竟反问出声。
“你觉得呢?”尤舞眉毛一挑,露出一丝邪气。
“我、我……”云焕反倒被她的问题给难住了,吞吐了半天,他气息一憋,将‘我’字咽了回去,似赌气道:“我哥可不是你一个商人之女的身份能配上的!”
“云焕!”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警告与怒气,温南大步走进软榻,拥着尤舞坐下,见她面色无异,才没有与云焕计较。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云焕嗫喏着,话音未落,他已经接收到了温南扫过来的刀眼,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改口道:“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的。”
“噗嗤!”尤舞在温南怀中喷笑出声,对于云焕的讽刺,她倒是没有生气,虽然不知道温南的身份,但她知道他来自京城,而以她一介商女的身份,要想配上他还确实有些困难。若不是经他提醒,她反倒忘了古人还是商人歧视这一茬。
见尤舞发笑,云焕面色一囧,正想发话,外面恰好响起了一尖细的声音。
“进来!”云焕生气地瞪了尤舞一眼,一甩衣袖,在软榻另一端坐下。
房门被打开,一男子躬身走进,附身跪在地上行礼。
“起吧!”温南吐出两个字,地上的男子才站起身来。
尤舞朝他看过去,看清他的面容时,表情一愣,道:“李公?”
男子闻此,抬起眸子,等他看清软榻上的人,眼睛一瞪,彷如看见了什么惊天骇事一般。
“有什么事情?”低沉的男声很快就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注意到温南眼底的阴郁,李公赶忙垂下眸子,迟疑道:“是京中的事情!”
“但说无妨。”温南轻抚着尤舞柔顺地头发,漫不经心地听着李公的禀报。
“余大人和游大人又闹起来了!”李公抬头瞥了一眼温南的神色,见他没多大反应又继续道:“为了爷的亲事!”
“什么?”温南还未出声,一直静默着的云焕反倒开口了,“亲事?那群老家伙搞什么鬼?”
“是余大人说爷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所以就想……为爷选亲。”李公停顿了两次。斟酌了用词,确认没有说漏嘴的地方,呼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热汗。
“什么时候的事情?”温南倒是反应不大,仿佛他已经早已经预测到这件事情了。
“三日前。”
温南思索了片刻,朝李公道:“下去吧!”
“是!”李公躬身后退着离开,在走出房门的那刻。再次抬头朝温南怀中的人儿望了一眼。似在再次确认她的长相。若是以后遇见,定要注意了。
等到李公离开,尤舞看向一脸烦闷的云焕。疑惑道:“你今年多大?”
“十二!”云焕还未张口,答案已经从尤舞身后传出。
“十二!十二就要成亲,那也太……太影响……发育了吧!”尤舞低笑两声,朝云焕一挑眉。道:“云焕,太小了不好!听姐姐的!”
“你……”云焕对尤舞投以惊骇的目光。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她说出的。
只是她还没来及偷笑,腰上一紧,便被某人拖进了怀抱。温南微微俯头,贴在尤舞的耳边。低声道:“太小了不好?你从哪儿听来的?”
尤舞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摆了摆头,解释道:“我、我就是猜测。对,猜测的。你别想多了。”
温南低沉嗯了一声,蹭了蹭她红润的面颊,又凑到她耳边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我已经不小了,你可以考虑考虑。”
知道他是个妖孽的,从没想过他还可以更加妖孽。尤舞双唇紧闭,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
温南也不在逗她,转头去和云焕谈论,尤舞则是装作鸵鸟窝在温南怀中一动不动。
……
“先派李公回京。”温南抛出一句话,云焕没有接下去。这时,尤舞脑子中一热,想起了李公的怪异,含糊道:“他是个太监吧!”
房中霎时寂静下来,尤舞面色一变,暗道糟糕,她又说错话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云焕已经出声,今日,尤舞着实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吓。
尤舞叹了一声,抬头朝温南看去,见他也疑惑地盯着她,只得无奈地解释道:“太监不都是那个样子吗?声音尖细,不长胡子,还有些小怪异。”
“你曾经见过太监?”
尤舞傻笑一声,她哪是见过太监啊,只是这李公的特征也太明显了,想让她不知道都不行。
“太监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看了许多古书,所以知道那么一点点。”
“鬼机灵!”温南揉了揉她的长发,满眼宠溺。
想到这里,尤舞坐起身,转身正面对向温南,收敛了笑容,严肃道:“老实交代,你的身份。”
“想知道!”
“嗯!”尤舞沉重地点了点头,先前不觉,现在想起,心中不觉产生了压力感,若是让她提前知道他的身份,也好让她有个准备,看能不能努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瞧见尤舞的严肃,温南低叹一声,将她拉近怀中,沉声道:“不用担心,我要娶你,相信还没有人能站出来反对。”
闻此,尤舞嘴角一裂,心中却甜蜜无比,“大话鬼,若是我父亲反对呢?”
“啊?”温南装作吃惊的样子,道:“若是这样,那就只有麻烦夫人咯!”
“谁是你夫人!”尤舞嗲笑一声,扬手打了他一下,却是没有用力。
“我受不了了!”云焕红着脸从软榻上站起身,怪叫一句。
温南只是朝他淡淡扫了一眼,“功课做完了吗?”
话音落下,云焕脸色一跨,低垂了头,想战败的公鸡,气势低落地走了出去。
云焕一走,房中就只剩下温南与尤舞两人。尤舞打掉头上的大手,再次严肃道:“不许打岔,你的身份,快如实招来。”
“好!”温南宠溺一笑,收紧手臂,低头在她头上印上一吻,缓缓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温弛!”
尤舞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实在是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忽然,她脑中一转,眼睛瞬间睁圆,温弛!他叫温弛!这只是个巧合?还是?
“温弛只有一个!”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温南替她解决了这一问题。
温弛,一个令人敬畏的名字。
二十多年前,长公主永亲下嫁温家,皇室喜事,全国上下免税三年,普天同庆。
一年后,永亲公主为温家家主诞下一男婴,当时的皇上,也是永亲公主的同胞弟弟对这一侄儿更是无比喜爱,亲自赐名为——弛,温弛!
天气入冬,梧桐叶落。
美人蕉下,佳人斜卧,此刻,睡意正酣。
远处丝丝药香味随风而来,风未及,人以察。
佳人睁眼,双目清明纯净,她缓缓支起了身子,看到端着药碗走来的丫鬟青枝,不觉得皱眉。
看到斜榻上的人起身,远处的青枝快步走来,“小姐,你醒了。”将手中的药碗随意放下,赶忙去扶她。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呢?”
“未时,小姐今天醒的挺早,可有感觉好些?”
尤舞朝青枝笑了笑,道:“好多了”眼睛瞟到随意放弃在一旁的药碗,眼睛沉了沉,问道:“这……”
青枝顺着小姐的目光看去,发现是之前自己放的药,疑惑看着她,道:“不是小姐说这些补药都用不着吗,拿过来只是做做样子?”
尤舞挑眉,做做样子,她要做给谁看?
她移开了目光,被青枝扶着朝前走去,似不经意间道:“青枝,等下把药送回去吧,我也没用,怪可惜的!”
“送回去!”青枝突然很激动,声音忍不住高了几个调。
“怎么?”斜睨着她,尤舞有些奇怪。
青枝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可这……
“小姐,如果、如果这药送回去了,岂不是打老夫人的脸吗?”小心翼翼的回到,她有些不明白了。
尤舞顿住了,不再说话,青枝也就静静的待着,似乎在等小姐想明白。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药碗,沉静地道:“那就留着吧!”
听到小姐的回答,青枝松了口气,高兴道:“哎,好。”
之后两人又慢慢走了一个时辰,才回房休息。
最近她睡得越来越多了,能这样走走也是好的,看着青枝关门出去,尤舞虚弱的趴在了桌上。
她要来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迫不及待!
算了,算了,人生在世,吃好喝好睡好,能睡就是福,尤舞起身,从床上走去,只是还来不及躺下,人已经没了意识。
青枝走到门口,刚准备推门,就听到“砰”的一声从房里传来,吓得她赶紧破门而入。
当她看到房间里的场景时,情不自禁的叫出声,只见尤舞毫无意识的倒在地上,头却嗑在了床沿边缘,血汩汩地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