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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陪他吃,不过她抱着小皇子坐在他身侧看着他吃罢了。
小皇子玩闹一会子便开始呵欠连天,龚璃恋恋不舍地将他送回奶娘怀里,回神才发现他竟已用毕晚膳,她便朝他挨了过去,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几下,就将他身上的那块玉佩摘了下来。
“小贼。”
他看着她,眸子一瞬眯起。
龚璃高高抬起下颌,理直气壮:“这叫物归原主。”
“你不是赠给你的丫头了么?”
他挑高了眸子,似笑非笑地剔她一眼。
龚璃索性一把将手中的物事往身后一藏:“那你不是早赠给我了么?”
“强词夺理。”
皇帝一瞬失笑,狭长的墨眸微眯,嘴角一抹薄弧宏肆,说不出的轻魅撩人。
龚璃坐在他面前,竟一时看得发怔。
却在此时,只见得那人薄唇轻启,便听得他道:“朕听说你今日身子不适,卢太医怎么说?”
龚璃心口狠狠一窒,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上不来,半晌后方咽了口唾沫低道:“卢太医说了无碍,留了几服药便去了。”
她说着,藏在袖口的手却微微颤了抖。
“是吗?”皇帝深凝了她许久,末了,倏地轻挑了眼角。
龚璃教他微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忐忑,她咬磨着唇角,实在不知自己是否该将心中的疑虑说与他听。
便在犹豫间,又听得他沉声道:“蔡康,去把朕的奏折都搬过来。”
龚璃怔怔盯了他许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皇上,蔡总管不是早被您老人家贬去御膳房当差了么?”
皇帝一瞬暗压了黑眸,熟悉的危险气息蔓延开来。
龚璃被他吓了一跳,忙收住嘴角的笑意,开口之间面上凝了已几分认真:“阿玄,你还是将他召回来吧,打小便跟在你身边的,你倒是忍心。”
皇帝陡地转了眸子,眸底跃动着些末情绪,黑沉沉地朝她压了过来,“怎么,你心疼了?”
说话间,他已伸手一把挑起了她的下颌,俩人之间的距离一瞬拉近。
龚璃闻着他鼻间喷薄的灼热气息心口不由倏地缩紧。
她这是……又说错话了?
她心口惶惶,面色惶惶,那人却不由分说便弯身一把将她收入怀中,直身已朝里间大步迈入。
龚璃被他不轻不重地扔在榻上,他的身子旋即覆了上来,俯身便去啄吻她的鼻尖唇角,一双大掌也极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龚璃心里欲哭无泪。
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不是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吗?怎么又……
“啊!”
他突然咬了她一口,纤细的锁骨上便立时现了一抹红痕,在莹白肌肤的映衬下,越发教他燃起了火。
龚璃的衣襟被他褪去一半,他却似乎没了耐性,竟直接伸手便要开始撕扯,龚璃气急,使了劲一把朝他推了过去。
皇帝一个不查,已经颇有些狼狈地跌躺在她的身边。
“萧玄景,你属狗的!”
她摸着自己脖子上火辣辣的几处,横眉怒眼地朝他瞪。
这个混蛋!
皇帝看着她气得面色绯红的小模样,竟一瞬挑了眉角,嘴角已凝了一抹性感的弧度,出口之声幽幽,尽是揶揄:“不是你教朕的么?”
他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突然颇有些风情地舔了舔嘴角。
咕嘟一声,龚璃看得心尖儿都颤了,她脸上一瞬爆红,起身便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美色当前,真的很容易心猿意马!
然而,都到了这个时候,皇帝又如何还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几乎便在她起身的一霎,千钧一发之间,他一把勾住了她的裙带,龚璃刚踏出一步,只觉自己腰间一松,周身的衣襟便一层又一层松散开来,她惊叫了一声,慌忙伸手去掩。
身后,男人得逞地低笑一声,龚璃转过身,便见他缓缓自榻上起身,手中勾着她不翼而飞的裙带,正凝着她慢悠悠地缠绕在指间把玩。
“萧玄景,你……你……你不要脸!”
尾音方落,他已经一把凑至她跟前,他的眸子太过蛊惑,龚璃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着,膝弯一不留意却倏地撞上了床榻,便在她要跌倒之际,后腰被他倾身一揽,回神之际,她已经跌回他的怀中。
耳边是他隆咚的心跳,伴着头顶传来的灼热呼吸,她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下一刻便挖个地洞跳进去。
“啊!”却在此时,他突然弯身一把将她抱起,俩人又一次双双跌回了榻上。
“萧玄景,你……你要干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问他,伸手就要去夺回他手中的裙带,他却更快地将那柔白的裙带揉作一团,扬臂便扔了出去。
“混蛋,你别太过分!”
她在他身下不依不饶地扑腾,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的肩上,像挠痒痒。
萧玄景乐得大笑,任由她折腾,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三两下就将她身上的衣物剥了个干净。
龚璃后知后觉反应上来之时,他身上的衣物也除得差不多了,她羞死了,将身子扭来扭去偏不让他得逞。
却不知,这只越发加深了他的渴望……
“倾儿,再过几日,颢儿便足月了……”
他的话突然响彻在她的头顶。
龚璃动作倏地一顿,突然抓过被褥将自己狠狠掩了进去……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的身子还是下意识地轻颤着……
他察觉到她的生涩和畏缩,心口一瞬柔软,俯身又去啄吻她的唇:“别怕……倾儿……别怕……”
他低柔地一遍遍贴着她的唇角呢喃,滚烫的呼吸阵阵缭绕在她的周身,手下的动作撩得她的身子越来越软……
他看着她愈渐迷离的神色,看着她也渐渐沉迷于这样的欢愉之中,终于暗松了口气。
额前的汗液顺着刚硬的面部线条滑落,一滴滴落在她雪白的玉肌上。
便在她不由自主的迎合中,他终于俯身,缓缓滑入了她的紧致……
喉间突然逸出一声低哑的呻`吟,女子满足的喟叹也随之传来,他再也忍不下去,近乎粗暴地在她身上律动开来……
眸子却始终凝在她恍惚迷离的面上,不肯放过她为他绽放的一丝一毫的美……
是夜,华裳宫。
一抹烛光摇曳,随着风在桌前女子稍显苍白的面上晃动着。
又是一阵夜风袭来,女子突然掩嘴轻咳出声,身边的大丫头连忙道:“主子,奴婢把窗关上吧。”
皇后喘匀了气,有些疲累地朝她摆摆手,柔声道:“开着吧,开着本宫精神头子也好些。”
那丫头闻言面上立时现了一抹不赞同:“主子这又是何苦呢,选秀女是来年的事,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皇后又在此时猛地嗽起来,那丫头便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手上。
她端过仰头喝下去,放下茶杯之间,便低喘着开了口:“你不懂……我做不了他放在心上的人,至少得做他需要的女子,否则……我凭什么留在他身边?”
她说着,眼角隐隐有了泪光,便掩袖暗暗搵去了。
那丫头唤作佩环,自小便伴在她身边了,主仆二人的关系向来甚好。
皇后尚待字闺中时,便时常教她习些诗词书画,又是相府出来的,真要到了外面,可比许小家小户的千金强多了。
此番听得自家主子这般贬低自己,心底自是不好受,便又柔声细语道:“主子怎可这般妄自菲薄,再怎么样您还是大夏朝的皇后,这可是多少女子几生几世也羡慕不来的福分呢。”
“福分?”皇后悠凉一笑,眼角一瞬便凝了浓浓的自嘲:“丫头,你可还记得那回本宫去见太后薛嬷嬷说的话?”
“什么话?”
皇后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小册子,端起茶水又饮了几口,方借着微晃的烛光看向了自己身前的丫头:“薛嬷嬷跟本宫说,莫说那日皇上只是为了宸妃误了早朝,便是他日宸妃诞下皇子,皇上要立此子为皇嗣继,谁又敢轻易驳斥。”
她话到此处,语意一瞬涩得发紧,再开口,眸色早已染了悠凉:“你道她这是何意?”她陡地看向了佩环:“她这是在提醒本宫,若是有朝一日宸妃当真诞下皇子,母凭子贵,皇上要许她后位也并非不可能。”
最后几个字,轻得教人几乎听不清,佩环却惊得险些撞翻了桌上的茶盏:“怎么会……”
“怎么不会?”皇后苦笑出声,伸手捂住了面。
佩环心口惶惶地,却又一次不甘地脱口问出声:“可是皇上不是让娘娘开始着手准备选秀的事宜了吗?这么说来,皇上的心思并非全在那宸妃娘娘身上才是。”
皇后薄凉的目光徐徐朝她打来:“傻丫头,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便是为了堵住朝臣悠悠众口,这选秀的传承也必不可费,明白了吗?”
“那若是新来的美人又怀上皇嗣了呢?”
皇后面色倏地一凝,她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在思虑这样的可能性,许久方喃喃道:“那便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她说着,目光又一次落到身前的小册子上。
那是礼部呈上来的东西,上面有每一位待选秀女的详细出身,她须得将她们都记熟了,将来皇上若是有看中的,问起来她才答得上话。
本来,这是内务府的活,可是,这次他却交给她来办。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要做的,便是谨遵君意。
君心难测,至少,君意她承。
他要的皇后,或者也不定便是这样的,只是,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为他做的。
至于将来的事,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却只觉得,即便当真有那么一位美人,只怕也再不及他对灵凤宫中那个女子的万分之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