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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瞧着云落,忽然笑了。
云落被宴轻笑的有点儿发毛,他没说错啊,小侯爷为什么笑?他是戮中了小侯爷哪个笑点了吗?他看着宴轻,有点儿迷惑,“小侯爷?”
宴轻敲了敲桌面,“云落,你如今是谁的人?”
云落一个激灵,“属下是小侯爷您的人。”
“可是你的心不向着我。”
云落:“”
他陪主子一起长大,无论人在哪里,主子把他给了谁,他的信自然依旧是向着主子的。
他提醒宴轻,“小侯爷,您是不是忘了,您与主子已成了夫妻,以后夫妻一体,属下是谁的人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您和主子两个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们这些手下人也能跟着一起过舒服的日子。
宴轻哼了一声,看着他,“少给我偷换概念。”
云落:“”
小侯爷是世界上最不好糊弄的人,主子能算计了他并且嫁给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默了默,为自己挽救在宴轻面前的好感度,“小侯爷,属下也没说错,有些画本子,的确是不怎么好,比如您手里的这本。”
宴轻不放过他,“你如实说,当初她看这一本书时,嫌弃了吗?”
云落想点头,但实在点不动,当初主子看这些画本子时,每一本她都不嫌弃,无论是好的坏的,她都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这种诱惑小夫君、追夫三十六计等,她看的更是嘴角弯起。
宴轻盯着云落,“她看的很高兴?”
云落无奈,只能给凌画找补,“小侯爷要知道,主子年幼时,夫人教导的严,课业安排的多,偷看画本子是她的唯一乐趣。所以,不管好的坏的,她都看的很高兴。”
宴轻看不出是否被说服了,又拿起了一本画本子,这本画本子的名字叫娇贵千金,与云落手里的落难千金是一个人写的,他问,“她给萧枕看过画本子吗?”
云落觉得这是一个送命题。
“怎么不说话?很难回答吗?”宴轻挑眉。
云落只能如实说,“二殿下年少时,日子过的十分辛苦”
“他如今的日子就不辛苦了?”宴轻反问。
云落改口,“当然如今也是辛苦的。”
他看着宴轻,觉得这样下去,主子不受折磨,不疯,他也快疯了,这些日子他跟在小侯爷身边的真实感受就是端阳能跟着小侯爷一块长大折磨多年没疯掉,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不该觉得端阳笨,他该给端阳竖起大拇指,端阳才是挺厉害,能活到现在还依然活蹦乱跳十分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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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宴轻问。
云落无奈至极,“所以,主子会让人偷偷给他送些画本子解闷。”
宴轻嗤笑,“你直接说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周折来周折去?”
云落闭了嘴。
宴轻又说,“她连画本子都给萧枕送,连解闷的东西都想着萧枕,可见这么多年来,她的所有东西,只要她有的,怕都是想着萧枕的吧?”
云落:“”
是、是啊。
小侯爷您也太聪明了!这都能猜得出来!
宴轻又对他一笑,“是不是很对我服气?”
云落点头。
是的,对您很是服气。
宴轻啧了一声,“萧枕没投好胎,但却上辈子修够了福气,才是让人服气的那个吧?”
云落纠正,“二殿下就是救了主子而已。”
换做是您救了主子,主子也会一样对您的。
宴轻慢悠悠地说,“能被他顺手救,难道不是福气?怎么不是别人救了她,偏偏是他?”
云落无话反驳。
宴轻低头看画本子,翻了一页,又说,“萧枕平安了?”
云落点头,“听琉璃说二殿下平安了。”
宴轻嗤了一声,“怪不得她能够敢回来。若是萧枕不平安,她就赶不回来大婚了吧?”
云落没法回答,他也不知道。
宴轻瞅了一眼云落,“你要清楚,她将你给我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人了,心里只能想着我,无论她问你什么,你都不能说知道吗?包括我在她离京后都做了什么,包括我今儿与你说了什么话,无论是大事儿小事儿,只要事关我的,都不准说。”
云落:“”
他真是太难了!
他不敢再与宴轻争辩了,一个争辩不好,没准坑的是主子,也坑他自己受折磨,他习惯地点了点头,“听小侯爷的。”
宴轻满意,“不错,你的赏银明儿找她领双倍。”
云落:“”
他该感到高兴吗?小侯爷给他封口费竟然还不自己掏银子,让他找主子要?甚至,他觉得小侯爷口口声声说他是他的人了,但还如此的理直气壮让他找主子拿银子,这么理直气壮,小侯爷自己意识到了吗?
云落心情更复杂了。
凌画睡的沉,进入梦乡后,什么也管不了了,并不知道她没来书房错过了什么,更不知道宴轻背地里将云落拿捏的死死的。
云落以前是怎么在安国公府混的,他自己都几乎以为是上辈子的事儿了,那时候,他依照主子的命令,将秦三公子拿捏的死死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也有因果报应到这一天了。
转日,凌画早早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更漏,辰时整,她坐起身,拉响了床上的响铃。
琉璃推开门走进来,“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要起了吗?”
凌画点头,“歇一日就够了,今日要进宫敬茶。”
“太后知道您累,走的时候说了,让您多歇几天,歇够了再去宫里敬茶。”琉璃记得孙嬷嬷走时还嘱咐了。
凌画摇头,“太后虽然这么说,但我不能真懒,再说陛下一定还等着我进宫禀告江南漕运的事儿。如今没派人来喊我,是陛下圣恩。”
“那您再多歇一天?”琉璃压低声音,“昨儿曾大夫给您把了脉,说您若是伤了元气,养不好,有碍子嗣。”
凌画动作一顿,“他真这样说?”
琉璃点头,“曾大夫让您好好养着。”
“进宫一趟也不会累到。”凌画很是相信曾大夫,“当年我敲登闻鼓告御状,,生生地挨了御庭司五十板子,仅剩一口气,他都将我治好了,不愧神医之称,如今小小毛病,在他手里,不是大问题,你别听他吓唬你。”
他怕是心疼他那些好药,都给了她,没想到她还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琉璃见凌画这么说,只能顺从她,扶着她起来,走到衣柜前给她拿衣裳,“您今儿穿哪件?”
“绣着海棠那件。”凌画笑,“宴轻昨儿穿我让锦绣坊给他做的那一批红衣裳了吗?”
“穿了。”琉璃点头,没忍住乐,“据说程公子见了,嚷嚷着要去锦绣坊做一件跟小侯爷一样的红色衣裳,京中的纨绔们都没见着小侯爷,但听说程公子一早去了锦绣坊,闻着风也都去了锦绣坊,锦绣坊从昨儿起,又排起了长队,红绸一下子供应不足,绣娘如今都忙不过来。”
凌画也乐了,“京中以后人人都跟着宴轻穿红裳吗?”
琉璃也无语,“但凡宴小侯爷上身的衣裳配饰,都会被各府公子们所追捧。”
凌画“唔”了一声,“那是不是以后我想多赚些银子,就多给宴轻往身上拾掇搭配穿戴?银钱就如流水般地来了?”
琉璃点头,很是兴奋,“是吧!”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必辛苦赚钱了,这些年,他们赚钱真的是很辛苦的,要养许多人,要替二殿下收拢人心,还要上下打点,更要为二殿下积攒夺位的实力,要往岭山送银子等等,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产业多,进项快,但出项也快,尤其是小姐掌管江南漕运这三年来,往江南漕运添补的多,至今刚刚要回本,这三年,银子实在是紧缺,如今才稍稍好了些,但要谋大事儿的路还远的很,银子什么时候都是缺的。
凌画一边穿衣裳一边说,“想法是好的,但是宴轻聪明,还是算了吧!”
若是他知道她又利用他赚钱,怕是这挽回他好感度的路天涯海角都没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