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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儿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好多的吃食,还给范老大带回了小树一帮打探的最新消息:范老爷子被安置在常府大院的最靠近主宅的一间客房,每天生活还算正常,身体好像无异样。
听到这里,范老大悬吊的那半颗心总算是有了一点着落,为啥只有半颗心?范老大心里自然有答案。
确切来说,这是肖瑶认识范仁佐以来,第一次和他围在一张桌子吃饭,尴尬,拘束,这些感觉对于肖瑶来说,完全的没有,相反,她的肆无忌惮,让桌上的气氛显得异常的融洽和自由。
屠沐眼见范老大的筷子好几次停在半路,夹起的菜在肖瑶的面前略微停顿后,最后好像还是极不情愿地丢到了自己的碗里。
见他如此扭捏作态,让慢性子的屠沐都好几次差点说出口:“范老大,你要是想给肖瑶就给呗,我们只当没看见!”
可是见他那依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屠沐每次便将这句话和着自己的饭菜一起吞进肚子,直到晚饭结束,愣是没有说出来。
晚间洗漱安歇的时候,大家彼此在客气地打过招呼之后,各自入房安睡,岩儿自然而然地被分配在马车上照看东西兼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陆续起床,等到全部安排妥当,就已是日上屋檐,行人渐多的时候。
奶牛的精神头好像是格外的好,一见到肖瑶,那前蹄子不停地刨地,地上瞬间变有了一个浅浅的土坑,那扬起的半尺高的灰尘,呛得大家都避之不及,而它长长的脖子伸的老直,将鼻子凑在肖瑶的面前,不住地用吐着粗气,马鬃也好像高高地根根竖着,随时做好奋蹄疾奔的准备。
见它如此精神,兴高采烈的肖瑶,压根就不顾灰尘的大肆环绕,她亲昵地摸着□□的头,还将自己的脖子凑上前去,一边亲昵地给它闻嗅,一边对屠沐说:澳憧矗膛:艽厦鞯模抑缓退啻α艘惶欤腿鲜段夷,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有啥?就算是只苍蝇,跟着你时间久了,也不舍得从你身上飞走的!何况是匹通人性的好马哦。”
自己本想让屠沐附和自己几句,可见她如此不配合,肖瑶当时就恼了,她沉下脸:“我是和你鸡同鸭讲,算了,不理你!”可是一见站在边上正在给大赤风低头喂草的岩儿,肖瑶一眼就瞧见了他头顶上沾着的几根稻草,她一瞬间又好像心疼极了,走上前去就要伸手在岩儿的头发上捻了捻,可是有一根草却顽固地钻进了岩儿的正头顶发髻上,肖瑶一下子够不着,她伸手拉着岩儿的衣袖示意他稍微低点头,不明就里的岩儿傻乎乎地望着肖瑶的手,等到他领会的时候,他又开始不好意思地拼命闪避开,脸上也臊的赤红,肖瑶见他如此不配合,本就不太爽的她,更加有点愠怒:使劲地拽着岩儿的衣袖就是不撒手,就在这两人的降服和被降服中,这一幕被有心的范老大逮个正着,他高喊一声:“赶紧地!准备赶路了!腻歪个啥?没脸没皮的!”
听到这句,两人的拔草斗争就这么鸣金收兵,那根稻草,还在岩儿的正头顶上,随着脑袋的运动左右晃动,甚是好玩。
肖瑶刚才专注的动作和表情,让范老大此刻心里的那个郁闷,无以言表,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还不如岩儿和一匹马呢,倒霉!”
站在范老大跟前的大山,在听到范老大无意蹦出来的这句话后,偷笑忍俊不止。
刚才兴致极高的肖瑶,在一踏进马车,情绪就开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绑着炸药和刀械的马车、冒牌吴彦祖、被吓尿裤子的种种,给她这颗老嫩结合的心灵,带来的阴影是何其的影响深远。在她拉着屠沐想要寻求宽慰和鼓励的时候,明显地就已经开始手心冒汗,腿肚子也变得不听使唤,说话功能好像也突然死机,整个人全然没了往日的机警活跃,玲珑八面。
本来不太害怕的屠沐,见她这般变化迥异,心里也跟着就像揣着面鼓,不自觉地开始七上八下,脸色发白。指尖颤抖。
大山总能揣摩出别人的心思,在离常家不远的一处僻静之地,他喊住马车夫岩儿和车上的二人,开始认真地进行最后的演练模式。
“顺着我们的话,做出相应的反应来,岩儿,估计你会吃点苦头,肖姑娘和屠姑娘,估摸着你们会有点委屈,可是,为了范老爷子,只能如此了,救出来就走,记住:不可念战!我们的目的只是救人!”说到这,大山拿手指指岩儿,再次叮嘱他:“岩儿!记住!不管对方咋样糟践你!你万万不可动气,更不可主动动武!”听到这,岩儿略微有点勉强,他委屈地瘪瘪嘴,嘀咕了一句:“就是说刀架我脖子也不能还手,是吧?”
大山睿智的眼,死死地盯着岩儿,一字一句的说:“对!就是朝你脸上吐唾沫,你也要做到脸上带笑!你是来赔罪的,不是来充好汉的!明白了吗?”说的岩儿不住地点头应允。
说完岩儿,大山朝着屠沐和肖瑶:“记住你们的前提和底线,不可随意受委屈!更不可因小失大!屠姑娘比较沉稳,记得多提醒莽撞的肖瑶,肖瑶,你也不要随意出鬼点子,好好做好该做的就成,懂了吗?”
“当然知道啊,你就把心放进肚子吧!”肖瑶拍拍他的肩,
“我就是不太放心,如果不是因为范老爷子,如果不是因为平阴县这件事,我们才不会让你来这常府呢,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愿这次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救出范老爷子,也不枉你我,还有那些外围的那些兄弟们颠簸劳顿几天。。。。。。”他萧索落寞的语气,让大家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直到范老大冲着肖瑶吼了句:“就属你花花肠子多,这次要是因为你救不了我亲爹,你看我回去咋样收拾你!哼。。。。。。记住咯!”
听到这话,肖瑶的心情更加的郁闷,她对着范老大的大赤风故意喃喃自语:“救不了是你老大没本事,赖我头上算哪门子英雄好汉?切。。。。。。”说完,对着大赤风翻个白眼儿,算是回应刚才范老大的挑衅。
范老大气的腮帮子鼓得老高,使劲攥起的拳头,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动了好几下,就是没有勇气冲着肖瑶的身上砸下来。
大家也好像习惯了范老大的雷声大雨点小,还没等他真正消气儿,大家伙儿一起再次朝着常府的方向,均速前进。
常府坐落于玉带镇最繁华街道的最南端,真正的是乡亲们说的:青砖白墙琉璃瓦,朱红大门双狮子,三层院落错落致,保镖丫环九十九。
常家的祖上,有在朝堂为官的,那个时候的常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可是好景不长,祖上因站错了政治队伍,被连带着家里被抄家,男丁被发配,女眷受牵连,门丁、幕僚、丫环老妈子,所有的一百多下人,一夜之间消失干净,顺带着将家里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部洗劫一空,真正的应了那句古话:树倒猢狲散,常家从此败落不起,一蹶不振。直到常彪祖父的出现,才将这一家族颓势给慢慢逆转了过来,常府门前,慢慢的又开始车水马龙,金杯银盏,觥筹交错。
只是让人嗟叹的是:这次常府的崛起,不再是有人高中进士和状元,而是走的一条偏路:靠投机钻营而起家,和以前的光耀门楣的性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常彪的父亲常永富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心狠手辣,奸佞狂张,欺压乡亲绝不心慈手软,简直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前几年范仁佐在还没上山的时候,常永富想要霸占人家良家闺女,趁着那闺女的爹在街下粼孀樱团扇苏也绨涯抢系罨罡蛩懒耍馐赂涨杀挥问趾孟械姆独洗笄萍套叛礁眨皇笔执蛏肆巳鏊拇蚴郑庖幌拢秃统S栏唤嵯铝顺鹪梗S栏恢甘谷瞬欢系牡酱ψ坊鞣独洗螅詈蟊频梅独洗笾挥衅S谔用姆荩环ㄌ拥搅俗约也辉洞Φ穆硖懔肷希霞父龊退嗍斓暮笊渤沟椎囟狭怂跣踹哆陡嗍涞牡备龊煤美习傩盏脑竿晌统S栏徽獾韧梁蓝宰鸥傻耐练艘蛔濉
范老大和玉带镇常家的梁子,这下算是真真正正地彻底结上了。
而范大成对大儿子不求成才,只求当个好百姓的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算彻底熄灭。父子俩,从此水火难容。
起先,仗着自己拉起的队伍,范老大在百无聊赖时,想要泄私愤的时候,总会带领几个人,窜到常家去骚扰一番:捉几只鸡、牵几头牛、烧几捆稻草,到了队伍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他想到的就是到常家去抢口粮、夺财宝,让自己和自己的兄弟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常家,是他们经常要去晃一圈的,直到常永富去世,范老大都没忘记给常永富送个大大的红色喜字以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