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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都那么说了，很显然两家的标书和推介方案有着天壤之别，再闹着要拿出来对比的话，只会让她更加丢脸。
苏挽歌求助的眼神看向楚非，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说几句话。她知道，如果楚非开口的话，乔舒肯定会这么算了。
但是楚非直接偏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咬着唇，直到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口腔，这才缓过神来。
苏挽歌看着眼中带着得意和兴奋的乔舒，咬碎了牙，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蚊呐般的声音：“乔助理，这次的事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乔舒嘴角的得意更浓，当她看见苏挽歌悄然握紧的双手时，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让苏小姐和我道歉，我怎么好意思？不过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吧，我想苏小姐也是为了公司好，对吗？”
她自然是不满意苏挽歌这么简单的一句道歉，可是眼下如果她再得寸进尺的话，只会引起楚非的不满。
乔舒想，楚非一定是看出来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让她担心的，还是想着一会该怎么向他解释。
听着乔舒这么说，苏挽歌看着她的眼红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就算是她多么不甘愿，可是当初话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她只能照做。
苏挽歌转过头，看着一旁面带微笑的顾惜朝，她像是在嘲笑着自己，那样的笑容看得她心头那股恨意越发浓厚。
就让她们得意吧，苏挽歌发誓，今天这两人对她做的一切，她一定要让对方双倍奉还！
“苏小姐，您当初可是误会了乔助理和我们顾总。怎么苏小姐知道向乔助理道歉，却忘了向我们顾总道歉呢？难不成，是堂堂苏家看不起我们顾氏不成？”
李奇是个人精，自然知道今天苏挽歌的狼狈都是顾惜朝造成的。
既然自己老板希望看到苏挽歌狼狈的一面，那就再帮顾惜朝添把火好了。
之前围观了全程的宁氏职员在一旁小声议论道：“这苏家小姐也太不讲道理了，明明冤枉了两个人，怎么就向一个人道歉呢？”
“以前我就听过关于这个苏小姐的传闻，没想到今天见到她本人了，还真的和外面说的那样，蛮横不讲理。”
……
“苏小姐，话您都听见了，这道歉不道歉，您看着办。”
李奇微笑着说道，今天发生的事可是非常不错的素材，如果真的发表在路边社上的话，应该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到时候路边社的广告费，是不是该涨涨了？
楚非转过头看着李奇，之前他没说话，楚非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现在楚非看着他，终于想起之前乔舒递交的路边社收购方案里，就提到了李奇这个路边社的老总。
堂堂路边社的老总跑到顾氏传媒当顾惜朝的助理，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点。
除非……
顾惜朝才是路边社幕后的大老板。
楚非看着顾惜朝的眼神不免又多了几分深意，这一幕被苏挽歌看在眼中，她又羞又恼。
羞的是李奇当众完全不给情面逼着她再次道歉，还有那些宁氏员工的小声议论，都让苏挽歌无所适从。
苏挽歌从未遭遇过这样的情况，从小到大，虽然大家都是不断地赞许着苏蔓，但是却从未被人这样指责过。
恼的是楚非到了这个时候非但不帮她说话，还对顾惜朝表现出了兴趣。这一点让她很是不快。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即便是她有多么不甘愿，也只能低着头道歉。
“顾小姐……”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惜朝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苏小姐，我的助理不太懂事，所以冒犯了您。其实这件事，我也明白，都是误会，这道歉不道歉的，就算了。谁让我们顾氏规模太小呢？”
顾惜朝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则是会让大家以为她之所以不要道歉，便是因为顾惜朝害怕苏家会秋后算账。
苏挽歌听了之后，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没法解释。
解释苏家不会因为这件事追究她的责任？这种话，她要怎么说出口？
更何况，顾惜朝只是暗指，并没有明说，这样才最让人没法说些什么。
楚非嘴角挽起，看着顾惜朝挑了挑眉，从事情刚开始他便一直观察着顾惜朝，她的脸上从未有过任何惊慌，即便是最后说着那些话的时候，脸上也是无比的镇定，似乎还有着委屈。
所有的情绪配合着她说的话，让那些话更有说服力。
顾惜朝就像是一个演员，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可是楚非知道，她的心里或许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又或者，她今天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希望苏挽歌丢脸罢了。
只是她做的天衣无缝，让他无话可说。
楚非觉得，他对顾惜朝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能够把在苏家长大，自小看惯了这些争权夺势的苏挽歌耍的团团转，当真一点也不简单。
他更感兴趣的是一个人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会有这样变化的。
苏挽歌被说的脸上青红交替，奈何发作不得，只能强笑道：“顾小姐真爱开玩笑，这事原本就是我做的不对，道歉是应该的。”
顾惜朝是连她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今天看到这事的人不少，如果事后她再借着这次找顾惜朝麻烦的话，必然会引起不少议论。
“姐夫，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不等顾惜朝和楚非说话，急忙忙朝着外面走去。苏挽歌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至于后面要怎么从顾惜朝身上赢回来，那都是以后的事。
楚非没说话，看着苏挽歌匆匆离去。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顾惜朝的身上，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自从他认识苏挽歌以来，顾惜朝是唯一一个让她这么狼狈的人。
“楚总不去安慰下苏小姐么？”
顾惜朝察觉到了楚非视线，低头掩去眼中的讥讽。
她已经没必要继续在楚非他们面前展露自己的懦弱与无知了，因为经历了之前的事，即便是她展示出自己的无知，也不可能取信于他们。
“我更好奇顾小姐是如何说服乔助理帮你演完这场戏的。”
楚非看到乔舒的慌张以及她看向顾惜朝的眼神时，已然明白了这一切。
说完，他看了一眼乔舒，他可以容忍乔舒和苏挽歌暗地里斗的你死我活，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到公司。
今天她们这么一闹，宁远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楚非心里清楚，宁远对于苏氏多少有了芥蒂，这芥蒂没消除之前，怕是这合作也别想了。
“楚总想多了，乔助理是您的助理，我哪儿有这个能耐？”
顾惜朝再度抬起头时，眼中满是笑意，楚非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其他情绪。
“顾小姐的能耐，可比我想象中大的多。今天多谢顾小姐承让，我期待下一次和顾小姐较量的机会。”
楚非很清楚，今天这次如果不是顾惜朝故意输给苏挽歌的话，苏氏未必能够拿到这个项目。
从路边社到今天的竞标，楚非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顾惜朝对他们的敌意，或许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顾惜朝没说话，只是目送他离开了宁氏。乔舒看着楚非离去的身影，心中很是忐忑。
她知道，楚非还是看穿了这件事。
“顾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楚非走了，乔舒连忙走到顾惜朝身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顾惜朝看着乔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打从顾惜朝看到傅榕笙拍下一块不值钱地皮的新闻开始，她就已经放弃了宁氏项目。
傅榕笙要做局，她就配合他，总归她也能从这件事上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乔舒送来苏氏的标书，顾惜朝知道这点动静瞒不过苏挽歌，所以她选择将计就计，最后给苏挽歌来一个大反击。
那天所谓的加班修改标书，不过是为了让公司里的人将标书改成和苏氏标书南辕北辙的模样，这样的话，即便是苏挽歌想要污蔑他们抄袭，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顾小姐，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的真相要是泄露出去了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你送我的礼物，我就收下了，但是我想，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也很满意，对吧？”
乔舒看着顾惜朝的模样，心中无端地生出一股惧怕来。
她感觉自己在面对顾惜朝的时候，居然有种在面对苏蔓的感觉。
反正不管怎么样，在其他人眼中，她们是联手算计了苏挽歌，虽然这次她是逼着苏挽歌道歉了，可是最难的，还是回去以后怎么向楚非解释。
“当然。”
顾惜朝转过头看了一眼李奇，和他一块离开了这里。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原本她可以帮乔舒解释的，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至于乔舒该怎么向楚非解释，这就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了。不过，顾惜朝今天帮乔舒，也是希望乔舒能够留在苏氏，只有这样的话，才会让苏挽歌时时刻刻地感觉到膈应。
刚出门上车，李奇便忍不住问道：“惜朝，你是怎么知道这次的标书有问题的？”
很明显，苏挽歌知道了乔舒的所作所为，一直不揭穿，就是等的今天。
“难道你忘了，苏挽歌是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