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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芷离开的时候,桌上的灯烛都燃尽了。
凤进和逍遥王在外面等的都快睡着了。
“大姐姐!”
见凤芷出来,凤进连忙跑上去,“大姐姐……”
凤芷摸摸凤进的头:“你进去吧,你爹跟你有话说。”
凤进依言进去了。
逍遥王揽住她:“谈的怎么样?”
“该说的都说了。”凤芷回头看看屋子里,“他让我杀他,我没动手。”
她恨凤元兴,真真切切地恨,恨不得能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她不想成为杀害凤进父亲的凶手,将来以后,或许只有她和凤进,能在这世上相依为命。
她不想阿进想起这一天,他的父亲死在了自己的姐姐手里。
所以她拒绝了凤元兴让她杀死自己的请求,转头出来了。
现在凤元兴叫凤进进去,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在门口,逍遥王也没急着问凤元兴都说了哪些内容,他们在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多时,听得凤元兴提高声音喊了句:“好好活,活出个样子来,凤家就靠你了!”
接着,便是“咚”的一声闷响。
凤芷和逍遥王连忙冲进去,便见凤进抱着凤元兴大哭起来。
凤元兴的脑袋上满是血迹,他竟然撞了墙。
他双手双脚都已经残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力,把脑袋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鲜血从窟窿里流出来,流了他满脸,模样狰狞可怖。
凤进大声哭嚎,拽住凤芷的衣服:“大姐姐,你快救救我爹!快救救他!”
凤芷看了看逍遥王,彼此都知道此时已回天无力。
凤元兴这个样子,活在世上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了,何况今日已经彻底跟主上撕破脸,也把话向凤芷摊开。
他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让他走吧。”凤芷抓住凤进的手。
凤进哭的撕心裂肺。
昏过去的凤元兴此刻却忽然睁开眼睛来,空洞的眼睛转了转,准确地找到了凤进的方向,慢慢道:
“别忘了……爹……说的话……”
凤进狠狠点头:“孩儿不会忘的!不要恨大姐姐!活出个样子来!”
凤元兴根本听不见,但还是满意地微微点头,转过头来,又看向凤芷的方向:“照顾……好……阿进……”
凤芷吸了口气:“不用你说,我会做到的。”
凤元兴又寻向逍遥王的方向:“她姐弟的,性命……就……”
逍遥王用传音入密回应了他:“放心,有本王在一日,必保她姐弟无忧。”
凤元兴这才踏实了,方才支撑的那股气也瞬间散去,身子软了下来。
凤进哭的更大声,忽然间,凤元兴突然又张嘴,喊了一声:
“阿成!大哥我——”
话没喊完,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爹!爹啊!”凤进惨叫着嚎哭起来,凤芷转头看向逍遥王。
逍遥王吩咐手下过来,有的安慰凤进,有的准备凤元兴的后事,一切有条不紊。
按理说,这个时候,凤芷这个大姐姐,多少应该安慰一下凤进,但是她这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凤芷看了眼逍遥王,抬手就朝他的面具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