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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娘,春喜资历没您深,却也长你几岁,不是不懂这些道理,你要害我,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只是如今我是戴罪之身,不能受您的恩惠,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你别叫老爷姨娘瞧见了,再来怪罪追究。”
春喜晓得林小小没那么蠢,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毒杀,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收受这妮子的恩惠,到底他还是邓欣的人,在府上也得靠着邓欣给她几分面子,才能好好生存下去,可若是她今儿受了林小小这恩惠,只怕叫着有心人瞧见,告诉了邓欣,她便没法在这王家呆着了。
可林小小虽说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不晓得这府上的恩恩怨怨,但也知道,这深宅庭院的险恶,瞧着春喜这副模样,想必这府上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由得眉头紧皱,又瞧了一眼四下,就连看守的护卫也进门休息去了,独她们主仆二人在外头跪着,明显王炎与那什么二姨娘根本不在乎她,她何必还要这样。
“春喜,我不管这府上什么恩怨情仇,我只知道,今儿你若是不吃不喝,往后你这身子,还需日日养着,养个好些日子,这才可能养好的,用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换一个表示忠诚的机会,你蠢不蠢!”
林小小正这么骂着,春喜便撑不住了,昏倒在了外头,林小小见状,忙叫桃杏将她托住,自个儿往她嘴里塞了些糕饼,喂了一些水进去,过了许久,春喜才复苏过来。
“诺,如今你也吃了我的东西了,喝了我的水了,也叫人瞧见了,若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叫人带信出来,我替你担着,大不了,我再回一次王府,救你于水火就是了。”
林小小说着,瞧着这天色不早,林月月在家里等的估计也快急了,便与桃杏道了别,自个儿回家去了。
夜里,林小小回到家中,却见高质又一次不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道:“阿姐,高质这家伙怎么又不见了,这都第二回了。”
林月月闻言,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绣活,抬起头瞧着林小小,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笑着道:“你呀,总是怪人家不见了,今儿可不是他特意要消失的,他是寻你去了。”
“寻我?”
林小小听林月月这么一说,反倒有些疑惑了,这家伙来寻她做什么?总不能是担心吧?
“是,他瞧着今儿只有我一人回来,便问我你去哪儿了,我只告诉他你去桃杏家了,他见等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回来,担心你出了事,便出去寻你了。”
林月月这么说着,眼里满是笑意,倒是林小小听着,觉得有些可笑,她林小小又不是三岁半的小妮子,怎的还需要他这样提心吊胆的,当真是把她当小孩儿了。
二人正这么说着话,却听见外头传来了声响,忙回头看去,却见那人竟是高质,他眉头紧锁着,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见林小小已回来,这才松了口气,道:“我出去四处搜寻一圈不曾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事儿,如今你回来了就好。”
林小小闻言,不由得轻笑,瞧着高质似乎还没吃什么东西,便拉着他一块吃些东西,又见天色不早,便催他回去睡觉去,自个儿跟林月月坐在房里,说些女儿家的贴心话。
“小小,要是我说,这高公子对你当真是不错,若是你哪一日跟那王炎合离了,跟了他也是不错的,即使是做个妾室,也十分好了。”
林月月此言,倒是叫林小小觉得有些难受了,好歹她也是个现代来的,坚持一夫一妻制的新时代进步女青年,怎么能接受这样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畸形婚姻。
“阿姐,我说了,我只做人正妻,不做人妾室,先前成了王炎的妾室,是因为我不能选,如今我就算是他的妾室,却也靠着自个儿活着,与独身一人没有半点区别。”
林小小说着,忽的又想起了春喜,她如今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要放到现代,她这样年轻貌美成熟的姑娘,定有不少男人抢着追求,可就是因为她的家世,她的身份,迫于邓欣的淫威,只能成了王炎这老头子的妾室,要在那深宅大院中耗费年华,当真是可惜。
林月月瞧林小小又出神了,便将手里的绣活放在了一边,拉着她往铜镜前去了,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随手捏了一支簪子,替她簪在发髻上,又拿出胭脂点在她唇上,道:“你瞧,你这样好看的丫头,若是没了王炎妾室的身份,没有嫁过人,定能做一户好人家的正妻的。”
“阿姐,即使我嫁过人,我也要做人正妻,我不愿做人妾室。”
瞧着林小小这样倔强,林月月也晓得她劝不了林小小,瞧着外头天色不早了,便拉着她回炕上,哄着她早早睡下了。
这一头,王家,邓欣想着这白天春喜与那丫头跪的够久了,到底是念着她曾经伺候过自己,便命人去将她和那丫头带着回了后院,她瞧着春喜那张惨白的面孔,不由得微微蹙眉,道:“怎的就跪了一日,便成了这副模样?”
“谢主母出手相助之恩。”
春喜说着,朝着邓欣行了个叩首礼,邓欣没说什么,只是叫丫头将她搀扶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叫人捧了茶来给她吃。
“春喜,你现在也晓得了,这后宅里的姨娘,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日日这样维持着后宅的平和,该是有多难,既然如此,你便要记住,纵使你成了姨娘,也是我的奴婢,这后宅里,只要我一发话,你便要遵从,你若听话,我便留你一条命,你若不从,我便叫这后宅里的狼虎,将你吞了。”
春喜瞧着邓欣模样似乎不是在说笑,额上满是冷汗,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邓欣见她答应了,这才心满意足的一笑,瞧着如今天色不早,老爷今儿估摸着被二姨娘这一闹,也不会再去她那里,便索性留着她在这住下,仍旧住在她原先的耳房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