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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城,赵无畏不作停歇,马上向皇无极周谦公汇报了此次出行的结果。
他二人听后,十分满意。
周谦公笑着说道:“赵将军不负城主期望,圆满完成了任务,稳定了水精灵族的局面,实在是大功一件,城主该好好赏赐他才是。”
赵无畏连说这只是自己份内的事,不敢妄谈封赏。
稳定了水精灵族,乌州各族联盟便消除了内忧,从此以后,皇无极可以全力对付冷无欢了。
他兴致极高,对周大人的提议十分赞同。
“本王即刻昭告天下,封赵无畏为武德将军,以嘉奖其忠心和功劳!”
这武德将军只是一个名号,远不及皇云戟的奋威将军,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象征意义要远远大过实际意义。
赵无畏做梦也想不到城主会给予自己如此大的赏赐,他激动的跪了下来,连声称谢。
一边的周谦公抚须而笑。
他心里很明白,韩复训和秦勇反叛,李仲又墨守成规,城主有意要一步步的将赵无畏培养成三军的统帅。
皇无极笑道:“本王知道赵将军向来不喜钱财,但人在仕途少不了有些场合要应付,若太过寒酸了,难免招人笑话。”
随后他指了指赵无畏呈上来的那三箱子珍珠。
“这本来就是流三送给你的,你既然全部交了出来,本王就借花献佛,将这些珍珠再赏赐给你好了!”
赵无畏赶紧跪下拒绝:“这是流三贿赂末将的赃物,末将不敢收受!”
皇无极提高几分语调说道:“本王赐给你,你就拿着!”
赵无畏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是,末将遵命!”
然后他又说道:“禀城主,周大人,末将已将杀害海大富的人犯桃花带了回来,请问城主,该如何处置她?”
向来行事果断的皇无极竟然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话。
“把她带过来,本王还有周大人要亲自审问她!”
赵无畏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别说她现在落魄了,就是执掌水精灵族的时候,也不值得城主如此重视。
但赵无畏已经抱定了毕生效忠皇无极和孔雀城的决心,因此皇无极要做的事,他只管执行,不问缘由。
不多时,桃花便被带了进来。
一路的奔波让她有些憔悴,在这壮丽威严的皇城大殿里,她那份风情万种的神韵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扑通”
她心甘情愿的跪了下去。
她对孔雀城,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尤其是对在一侧坐着的周谦公。
“民女桃花见过城主,见过周大人!”
皇无极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起来回话吧,那海大富真的是你杀的吗?”
“禀城主,是我杀的!”
周谦公叹了口气。
“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为何要受名利的驱使呢?若不是被流三设计陷害了,难道你真的想带领水精灵族造反么?”
桃花听罢,抬头看了周谦公一眼。
原来这一切都在城主的掌控中,她原以为,这只是流三耍的把戏,没想到,她和流三,都是城主眼中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
“呵呵,原来城主和周大人早就知道了,事已至此,桃花已无话可说,唯有来世再报答周大人的恩德了。”
说罢她猛的爬了起来,向一边的柱子撞去。
赵无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桃花一下子摊在地上,万念俱灰的啜泣起来。
在生死面前,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周谦公站起来,恭谨的向皇无极作了一揖。
“周大人有话请讲,无需客气!”
周谦公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虽说桃花杀了海大富,但就赵将军所言,这海大富也是个奸邪的小人,因此并不算什么大错,老臣斗胆请城主饶了桃花的性命吧。”
皇无极略作犹豫,点了点头。
“桃花,你本罪无可恕,看在周大人替你求情的份上,本王就饶了你,从此以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自以为今日必死的桃花听到这话,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谢恩,直磕的额头都渗出了血。
“桃花谢城主,谢周大人,谢城主,谢周大人…”
待桃花退下后,周谦公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忧伤。
皇无极忙问他是怎么了。
周谦公缓缓的说道:“人的一生,何其艰难,难得她能看破世俗名利,也不枉受了那么多磨难了。”
说罢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后眼前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原来周谦公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了,若不是有魔族大军压境,他早该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好好歇上三五个月了。
“传御医,把所有的御医都给本王找来!”
赵无畏还是第一次见城主这么惊慌失措!
一番会诊之后,几十个御医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的商讨起来。
皇无极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
“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能耐,如今用的着了,你们的本事去哪了?刘御医,周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刘御医胆战心惊的站了出来。
他在皇城当了几十年的差,伺候了三代城主,甚至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更何况周谦公和一般的病人可不同,若是不治不了旁人的病,城主顶多责怪几句,但若是治不好周谦公,他怕是得陪着一起去死。
“禀…禀城主,老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周大人这般病症,从脉象上看,他老人家并无不妥,可,可就是…”
“就是什么?再吞吞吐吐的,本王砍了你!”
“是是,城主息怒,依老臣看来,周大人是年事已高,恐怕快要寿…寿终正寝了!”
“放肆!”
皇无极抓起摆在台案上的砚台,重重的摔在了刘御医面前。
满屋子的御医吓得跪了下来,低头不语。
一阵无法言说的哀伤在皇无极心中蔓延开来。
他虽担心周大人的安危,但不至于因此失去了理智。
他相信刘御医说的是真话。
周谦公的阳寿,已经是远超常人了。
再长寿的人,也难免会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