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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状况容不得沈昭然多想,只不过短短发了会儿愣,她就开始动作起来,将萧朗小心安置在了地上,又从他身上寻了火折子出来。
只可惜,火折子沾了雨水,怎么也吹不燃了,洞里有些什么还是看不清。
若是‘异人’,在这种状况下也能视物,但沈昭然现下已经恢复成正常身了,自是瞧不见的,何况萧朗浑身都湿透了,得生火将身上给他烘干,不然到时候发热,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沈昭然抬头,望着身边的‘异人’,道:“生火。”
其实‘异人’天生是有些害怕火种的,但沈昭然下了命令,他不得不听从,当即就取了两个石块来,又在洞子里寻了点易燃的柴堆来,是好一顿摩擦,终于将火生了起来,只是亮起的那一刹那,‘异人’连忙往后退去。
“多谢。”
说完,沈昭然就观察起了山洞里的形势。
洞不算大,但决计也不算小,地上有几个燃过火堆后留下的黑色印子,而山洞最里还有些干柴和草垛子,旁边似乎还有个沾了些灰,但似乎还能用的锅子。
能来这里的,不是樵夫就是猎人,看样子这些是他们留下的,若是在山上待久了,就会在这里歇歇脚。
“再拿些干柴过来,将火燃得旺一点。”
沈昭然又同那个‘异人’下起了命令。
那‘异人’听了这话,不敢怠慢,又动了起来。
“还有锅子,去外面用雨水洗干净,然后再接点水进来烧着。”
沈昭然叮嘱好一切后,就回头看着平躺在地上的萧朗。
只见他面上泛出一股子不正常的白来,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是散乱不堪,更别说身上的衣裳了,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身上还全是血污,哪里有当初的体面?
不但如此,他还微微颤着身子,似乎很冷。
她四下望了望,一眼见到了那堆草垛,又偏头望向一直站在洞门口不敢靠近的‘异人’,干脆上前一人喂了一大口血,将另外两人也给控制了起来。
“你们来一人来将草垛子平铺在地上,要离火堆近些,一人在火堆旁边搭个架子。”
只一个‘异人’实在不得劲儿,还得随时提防他们暴起,这样虽说还是无法安心,总多了几个帮手,办起什么事儿来也更方便。
待一人将干草平铺在地上后,沈昭然便伸手将萧朗扛在背上,将人艰难地背了过去。
对于萧朗的事儿,她不敢假手他人,他现如今就是块香馍馍,谁都想上来咬他一口,她必须时时刻刻守着他,不能再叫他受伤了。
她将人搬过来后,也顾不得矫情,当即就下手,打算将他湿透了的外衣给脱了。
夏日里本就穿得单薄,又是出来办事的,更是不比在东都城,没那般讲究,萧朗就穿了三件薄衫,她先将他衣兜里揣着的东西都给摸了出来,然后开始给他脱起了衣裳。
当脱了两件外衫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时,沈昭然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白色衣衫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看不出一块纯净颜色!
沈昭然当下就红了眼,有什么东西直往眼眶边涌……
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她嗓子也哽得厉害,可是她想着面前的人又是这副模样,自个必须坚强,咬了咬唇,强迫自个镇定了下来,伸手打算将里衣给他剥下来。
可是不行……
且不说雨水将里衣给打湿了,就是他流出来的血也将里衣浸湿了,让其整个都粘连在了他的身上。
沈昭然稍微将里衣往外一剥,萧朗就无意识地闷哼一声,这是扯到伤口了。
可是没有办法,必须将他身上的衣裳都给剥了,不然这湿衣服穿在身上,到时候他发热不说,伤口处理不到,伤口溃烂,更是棘手。
“既明哥哥,你且忍忍啊。”
她温声哄着,小心翼翼地又将衣衫往外剥起。
萧朗已经病糊涂了?哪里能听得进沈昭然的话?吃痛而叫的呻吟声是更大了。
就是这番动作已经让沈昭然起了一脑门儿汗了,可她只能狠狠心,将里衣给他脱下,就是牵连起他身上破开伤口的皮肉,听得他难得发出的痛呼声,也必须硬下心肠来。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总算是将萧朗身上的里衣给脱了下来,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敢懈怠,因为他看见他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涌血,这无疑使得萧朗身子是愈发泛凉了。
她看了眼身后的火堆,锅已经支起来了,热水已经烧上了。
她又道:“去,将这堆衣裳拿到洞口去洗,洗干净了晾在一边儿。”
火堆旁的架子也支起来了,到时候将衣服烘干,再给萧朗穿上,应该会让他好受些。
她看了眼萧朗的面颊,再用视线逡巡过他一身的伤口,差点又叫她落下泪来。
她知道自个不能耽搁了,得先将他的伤口清洗一下,然后给他上药。
可水还没烧热,还得再等一会儿。
她干脆将准备都给做好。
她先将从萧朗身上搜罗出来的几瓶药拿起来看了看,确定了都有些什么药,便鼓捣着该用什么给萧朗擦拭身上。
必须得干净!
还有细布,包扎伤口的细布也不能怠慢!
她突然低头看了看自个的衣衫。
她的里衣该还是干净的啊,就是有点湿,拿出来晾一晾,应该很快。
这时候一‘异人’已经将萧朗的衣裳简单清洗一番拿来晾上了,沈昭然叫三个‘异人’都背对着她站在那堆衣裳后面,而她也背对着他们,急急忙忙脱起了身上的红衣,而后再一件……
所幸中州女子就算是大夏日,也有自个的规矩,穿得要比男子多那么一件,她身上的里衣尚算干净,虽有些湿润,但火堆很大,该很快就能烘干。
她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里衣给脱了,就打算再穿回自个身上的衣衫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顷刻间顿住了。
她回眸看了眼身边还昏迷不醒的男子,原本冷峻的剑眉微微蹙着,英挺的鼻梁上还沾着丝丝血迹,还有身上,更不用说……
都得清理一番。
她垂眸看了眼自个身上穿得最后一件小衣,这东西最是柔软,替他擦拭伤口最是合适……
沈昭然不是个矫情的人,当下便将它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