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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然见几个护卫动了,似乎是要追上来,她一扬马鞭,马儿嘶鸣,是跑得更快了。
但宸王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眼瞅着很快就要赶上来了。
沈昭然急于去见人,正思忖着该当如何时,马儿不知为何,竟是突然受了惊,直直往密林深处奔去。
沈昭然趁势大叫了起来:“救命啊,马儿失控了……吁……救命啊……”
后面的护卫见了,立时骑着马冲上前来,就想来拦下沈昭然的马儿,哪料想一进得密林人和马儿的踪迹都不见了?
几人不敢耽搁,忙分头寻人。
马儿带着沈昭然一路往前,过了好半晌,可算是消停了,沈昭然便趁势下了马,就在她四下回望的时候,陈阳出现了,她忙跟着陈阳疾驰了几步。
陈阳似乎是在等自个,跑一会儿就要停一会儿,看自个跟上来了没有。
沈昭然可没心思跟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听得四周还未有动静,该是护卫还未跟上来,也不装了,干脆同小男娃道:“喂,阳阳,你也别跑了,谁让你引我过来的?”
陈阳果真没跑了,但是他也没说话,就转过头来沉默地看着沈昭然。
“是你爹?你爹就在这儿吧?”
沈昭然四下望去,但密林里杂草丛生,除了鸟叫声,就是野禽奔走的窸窣声,委实见不得躲在暗处的人。
“陈狗子,有事儿就快出来说事儿,要是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宸王府的护卫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
她见四周还未有动静,也不着急。
“我现如今可是住在宸王府的,你见我一面有多难该是知道的。”
话罢,她就要往回走,就在这时候,她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
“沈家五姑娘果真不简单。”
沈昭然回头,就见一长得分外健壮粗犷的男人正站在一棵树下,一只手抱着陈阳,一双眼如看见猎物的豺狼般,直直地看着她,只待他伸出利爪,她似乎就会血溅当场。
——他杀过人!
沈昭然分外笃定。
“简不简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会主动找上我,这就够了。”
“老头子留下的东西呢?”
陈狗子话不多说,开门见山道。
“什么东西?”
沈昭然不知陈狗子深浅,干脆装傻充愣。
陈狗子眉眼间的戾气愈发浓了。
“我只要那东西,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拿着那东西,后患无穷,将来可别后悔。”
沈昭然微一挑眉,陈狗子这是将她那日在他们家屋前撂的狠话还给了她?
“我原以为你不在乎你夫人和你的孩子,如今瞧来,倒不尽然。”
话罢,她正了颜色,从自个怀里掏出今儿离开宸王府时特意带在身上的被焚了一大半的血书。
“很是抱歉,烧得不剩什么了。”
陈狗子面色一变,将陈阳放下,就想上前从沈昭然手里接过血帕子,似又想到什么,半道上又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将东西留在这里,我退后。”
沈昭然说着,将血帕子放在了面前长得齐腰高的草上,依言往后退了几步。
陈狗子见状,皱起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一个箭步上前便将血帕子拿了起来,却见这不过是一封字迹潦草的血书。
沈昭然眼瞧着陈狗子面色愈发不好,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试探道:“很是抱歉,这封血书不慎被我舅舅发现了,他怕我惹出祸端,焚烧了大半,是我对不住那人,也对不住虎阳军千千万万的将士。”
陈狗子似乎被沈昭然这话触怒了,只见他直接将原本就剩得不多的血书撕成了两半。
“说什么虎阳军?那算个什么东西?我早跟那老头子说了,叫他不要追究了,不要追究了,他不听,现如今好了,搭上命了!”
沈昭然一时拿不定眼前这人到底同上元节那日掳走他的‘异人’是个什么关系。
“那人也是想要为虎阳军伸冤,以前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一二,是我爹爹对不住你们……”
“是,是他陈酒对不起我们!他陈酒滥用药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疯子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结果呢?他还要去查!”
陈狗子已然失了控,眼睛时红时暗。
“我求他、我娘求他,他不听,说什么不相信这是陈酒做的,我瞧着就是他做的!该死的毒药,该死的蛊虫,我娘被他给害死了,我也被他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最后还要为他收拾烂摊子!”
沈昭然大惊,没成想眼前人是父亲护卫的孩子。
男人情绪很是激动,这让她分外惴惴不安,生怕眼前人又变成了‘异人’。
“令尊忠肝义胆,只是相信家父的为人,没成想……”
她只好顺着他说,以此来安抚他。
“是家父对不住你们,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大可来寻我,或是现下告诉我也行,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会帮。”
“你能帮个什么?”
陈狗子愈说愈上头,是怒目圆睁,额头上更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谁想害人啊?谁不想保家卫国啊?我也想啊!我也是读过几日书的,我也是带着抱负入了中州大军的,还成了急先锋!可是哪又如何?”
陈狗子嘴角勾起抹讽刺笑意。
“不过都是一场笑话,因为‘异人’之毒,我的整个人生都被毁了,还有我的孩子!”
他一根手指往后一指,指向了身后不知是因着害怕还是旁的什么缘故而半抱着树木的孩子。
“你看看他,他自幼孤僻,因着什么?还不是因着他不能同人玩耍,他是……”
“够了!”
沈昭然心头像是被人用刀子来回捅着般,这都是她父亲犯下的错误啊。
可是……
她看着抱着树木,眼中透露出防备和惶恐的孩子,心头一抽一抽地疼。
“真的够了,孩子还那般小,不要说了。”
“你以为我想?也不看看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陈狗子说着,一双眼彻底变红,眼瞧着指甲也渐次变长。
沈昭然见状,心有戚戚然,慌不迭往站在陈狗子身后不远处的小男娃看去。
就见小男娃从躲着的大树后站了出来,焦急地唤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