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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剑流的掌门成子冲,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就来问问这个孩子,愿意跟着谁学。”他转向涂飞远道,“小胖啊,你看看,我们这些人里,你是想跟谁学啊?直接说吧,本掌门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他故意把掌门两个字拉长了音,说得很慢。
这种举动惹得星剑流的其他长老们很有意见,都对他投去有些不满地眼神。成子冲假装没看见,拿出一副宗师派头,摸着胡须:老子就是掌门,你们咋地?
涂飞远却傻乎乎地一脸迷茫,“我不知道。”小胖子也奸猾得很,现在这种情况,要是不占足了便宜,他会放过?想让他随随便便拜师?门儿都没有。所以他索性装糊涂。
“啊?”成子冲一阵郁闷,心道:我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怎么还一脸傻呵呵的?难道这小胖子空生了一副好皮囊,悟性却很差?
其余长老们这下来劲了,“你进我门下,我保证你十年之内就成为星剑流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
“进我门下,保证你用不了十年,就成星剑流的最年轻的剑修强者。”
“别听他们的,纯粹自卖自夸。你进我门下,我保证……”大厅里闹哄哄的一阵吵。
成子冲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好了,你们这像是什么样子?都一把年纪了,争来争去的,这是大殿之上,不是菜市场!再说也吓着孩子。”
他这掌门开口,这群吵吵嚷嚷的高阶修士才算是勉强静了下来。
“这样吧,小胖啊,你说你打算学什么呢?”成子冲对涂飞远笑着道。
“学什么?不是学修仙么?”涂飞远故意装作迷茫。
“不是这个,修仙也有很多种,比如剑术,比如法宝,比如炼丹,比如符籙,比如还有其他的修仙法门。在场的各位长老各有所长。当然,我作为掌门是什么都懂的。那,你最想学什么?想跟谁学?”成子冲尽量想让自己显得和蔼一点,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了。
“我想学保命。”涂飞远抬头道。
“什么?”大厅里面的人都呆了。
“我想学最能保命的本事。”涂飞远点点头道。
成子冲一阵发愣,随即点头道,“这……保命的本事,那就是剑术了?我们星剑流以星象之学开山,以剑修之道立派,故而号称星剑双绝。你是要学剑术?”
涂飞远却摇摇头,“不是。”
“怎么?难道除了强大的剑术,还有其他能保命的?”成子冲皱眉道。
“剑术强大或许能杀人,但未必能保命。强中自有强中手,当强者遇上更强者。别说保命,弄不好反而丢了命。”涂飞远摇头道,“所以并不是剑术。”
“那是炼丹长生之道?”成子冲又皱眉道。
“也不是,炼丹服药,或许真的能够长生。但这所谓的长生,在飞来横祸面前没有丝毫的作用。要是有道行高深的人想取其性命,依然是很容易的事。”涂飞远摇头道。
“这……”成子冲觉得这个小胖子越来越有意思,“那你说的保命之道是什么?”
涂飞远想了想道,“星剑流谁活得时间最长,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最懂得保命的。我想拜这个人为师。”
“哈哈,这星剑流除了我,还有谁年纪更大?这小胖子识货,有前途。”随着声音门外跳进来一老人,身材干瘦,獐头鼠目,长相颇为猥琐。偌大年纪却穿着一身红袍,正是涂飞远先前遇到的那个红袍老者。这个老者进来之后大大咧咧走向大厅中央。
一见此人进来,星剑流之内众人,都忍不住皱眉苦笑。连掌门成子冲都暗道了一声晦气。
此人极不识趣,大摇大摆,一副倨傲的模样。偏偏成子冲见了此人也只得微笑,起身施礼道“师伯,您怎么来了?”
老人摆足了派头,才操着难听的公鸭嗓子道,“今日择徒大典,也没人通知我一声。阿冲,你还是不是我师侄?你可是要为我做主的。唉,师伯年纪大了,想不到在这门中居然遭人如此轻视。”说罢脸色陡然变为悲痛。从刚刚进门的倨傲到此时的悲伤,他这脸还真是说变就变。
看着红衣老人一脸凄然,几乎老泪横流的样子。成子冲不禁大为头痛,他深知自己这位师伯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只得瞪了站在一旁的公孙崖一眼。斥道:“公孙师弟,你办事怎么会如此疏忽?择徒大典竟然忘记知会师伯他老人家一声。这也太失礼了!”
公孙崖暗道一声“倒霉”,连忙躬身施礼道:“这个……无妄师伯已有多年未曾收徒。以往择徒大典,也从不参加,弟子以为今次的择徒大典,我以为师伯多半也是不肯参加的……因此未敢打扰师伯清修。”
那红衣老人闻言大怒,一跃而起,跳着脚抹了一把脸叫嚣道:“岂有此理!往年不参加,那是因为候选弟子资质太差。师伯我一身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他们岂能学得?他们也配学?若是他们自己本事不济,到时候出去被人打得哭爹喊娘,岂不是在我老人家脸上抹黑么?你尽让我收些劣徒,到底是何居心?掌门师侄,你得给咱作主。”
听闻老人吹嘘的大神通,星剑流但凡知道内情的都几乎笑出声来。谁都知道这个红衣老人,是星剑流内门的太上长老秋无妄。这秋无妄的辈分是极高的,本事却没真的没多少了,一大把岁数了,一身修为却最多只有金丹期初阶。
本来按照星剑流的规定,不到金丹期的弟子是不能取得长老资格的,当然也就没有优先择徒的资格。偏偏这秋无妄就刚刚跨过了这道修行门槛。凭着自己是前任老掌门的师兄,理所因当占了个大长老的位置,勉强算有了收徒的资格。
可是他多年来也没收什么徒弟,说穿了,也就是只顾玩乐,懒得收徒,平时一点正经没有,荒唐的事倒做了不少。只是仗着辈分高,连掌门都对他礼让三分,经常在门中倚老卖老,谁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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