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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麒麟大军出征开拔后,被少主委以重任留守义渠县的獐损,忙得三过家门而不入,又消瘦了一大圈。
少主只留给了他三万多兵力,这点人马虽说也不少,但万一有重兵压境,能不能守住大本营,还真不太好说。
幸好少主还仅存了一定点良心,没有把彪浪和他“癸字营”御林军为主体的“虎贲军团”拉出去,留给了自己;再加上霸下碑安置在城关上的大大小小守城器械,这才让獐损多多少少心里有了些底气。
獐损工作忙没空回家,架不住夫人有空带娃来被命名为“麒麟堂”地县衙后堂看他啊,口齿伶俐的小平安,一见好久没见的父亲,就张开小手要抱抱:“阿爹——抱抱妮妮——”
埋首浩瀚如云海的公文案宗中,獐损揉揉酸痛眼球,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当看清楚后堂门口踯躅不前的妻女时,不禁内疚地招招手:“进来呀,不打紧。”
“平安吵着想爹爹,哭闹不吃饭……”鸡骚生恐丈夫生气地解释。
獐损抱过又重了一个吨位的大胖姑娘,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平安环着父亲的颈子不撒手,紧紧趴在他怀里,水汪汪大眼睛忽闪忽扇,让人看得心疼。
“怎么这么多公文要处理啊?”鸡骚被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吓到了。
獐损无声地苦笑:“农民春耕之后耕牛、农具的回收要统计清算,临县遭受流贼祸害,每天都有大批难民和富户来我们义渠投奔,这些人都要登记安置,还有少主出征的后援补给要跟上,起先倒是给我拨了一些拯救于白衣贼手的识字难妇来帮我处理公务,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蛐稗、蝈圆那几个姑娘也都快累垮了。”
看着自家相公两眼布满血丝,眼袋泛青,鸡骚心疼地问:“这些公文可是涉及机密?”
獐损怔了怔,继而明白妻子的用意:“就是些琐碎公事。”
鸡骚这才放心地上手,将桌案上乱糟糟的文件分门别类归置好,见有些不甚紧要、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处理的,就顺手解决掉了。
父母忙于公务,小平安也非常自觉地自娱自乐玩了一会儿小胖脚丫,便四仰八叉躺在桌面上,流着口水睡得香甜。
从早晨忙到日落西山,夫妻俩一个读诵,一个批注,配合默契,总算将小山也似的公文处理得差不多了。
“夫人辛苦了。”獐损扭动发酸的脖子,朝夫人报以感激一笑。
鸡骚含笑抱起坐在桌上两眼放空满是起床气的女儿:“以前在王宫,少主的杂务都是妾身处理的,没有帮倒忙就好。”
一家三口正要下班回家享受天伦之乐,门外急促脚步声响起,彪浪满头大汗闯入:“大事不好了!先生,有人攻城!”
獐损心里“咯噔”一下:“彪子你慢慢说,哪路人马攻城?”
“是流贼,估摸着最低有三、五万人,旗号很乱,大多数是白衣军,还有一些不知路数的流民胡匪,领头的叫草鸡,是从直路逃出来的!”彪浪表情快疯了!
啥?!
獐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草鸡你踏马的是个人才啊!在“直路县”吃了败仗,被我家少主打得跟丧家犬似的,侥幸见机早逃了一条狗命,不滚回“安丰郡”虬龙脚前夹起尾巴做人,竟然短短两日之内纠集了这么多乱民流贼,趁着少主主力大军出征没来及回转、义渠县城防守兵力薄弱,来抄我们的老底儿,有点胆气啊!
唉,跟了个专坑自己谋士的少主,这破日子是没法过了!
鸡骚脸色煞白:“相公,是不是要打仗了?”
“夫人先带平安回孤儿营,外面的事交给我和彪浪将军。”来不及多嘱咐什么,獐损拔出背后轻易不出鞘的双刀,与同样煞气冲天的彪浪快步出门。
“派斥候向‘打铁山’的‘赤练’、‘瀚海弯’的‘狂狮’和‘苍龙’求援,一个斥候不行,就派十个!”獐损健步如飞。
“已经派出去了,十五个斥候被乱军截杀了十一个,冲出去四个,全部带伤。”彪浪甲叶作响,紧随其后。
“城中全部士兵和民壮上城防御!请豕突‘疯人院’抽调人手接管城内秩序,全城戒严,严防有间谍细作浑水摸鱼!!”獐损的命令一道急似一道。
“快!快!都上城墙!多备弓箭!!”彪浪行走中,不停地挥动手臂,大声呼和往来奔忙的义渠兵。
入夜时分,“义渠县”县城城头,火把、灯笼亮如白昼,包括“横山”和“断岳”在内的两万义渠新兵,在獐损的指挥下,均匀地分布防守在长长的城关上,张弓搭箭,严阵以待。他们的后方城墙马道上,是一片黑压压的男女青壮百姓,他们作为第二梯队,手里或抱石头、或紧握农具,仰面随时等候着上边的士兵拼光后补上去,沉沉夜色里,尽皆保卫家园视死如归的坚毅目光。
乱世里,好不容易有了义渠这块安静乐土可以栖身生活,这些历尽艰辛受尽苦难的百姓,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决不允许有贼兵来抢夺他们的胜利果实、破坏他们的世外桃源,为了他们身后的夫妻妻儿家人,他们愿意舍出自己的命去拼!
城门处,彪浪双手倒提大砍刀,与他的“虎贲军团”兄弟们,两眼赤红的盯着城门,他们这九千八百将士的任务就是,死守城门!
人在门在!人亡门亡!!
“玉麒麟的主力都在直路!里面都是不堪一击的老弱病残!兄弟们,听说义渠城里,可是遍地金银珠宝美娇娘!今晚就是我们发财泄欲的好机会啊!”神情阴毒,目光狡黠的草鸡,面对身后杂乱不整的贼兵乱民极力鼓噪,“兄弟们!攻进义渠县!抢粮!抢钱!!抢女人!!!”
“抢粮!抢钱!!抢女人!!!”
数万头脑简单的乌合之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高举着破刀烂枪,高喊着无耻口号,乱哄哄地冲向县城,有搭浮桥过护城河的,有跳进水里武装泅渡的,也有胡乱朝天射箭的,来势汹汹,却丝毫没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