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

衣冠禽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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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个野女人!”对早年摔口袋心有余悸的豺穷,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猫萝没搭理手下败将,反而野蛮火辣的眼神落在了猿器身上:“九品境?不错,好久没有像样的对手跟我打一架了,就你了!”

    “废话少说!看剑!”猿器振臂,又是满殿的凄厉剑光。

    “不看!”“嗖”地一下,猫萝也猱身攻了出去。

    目前局势已经很明了了,中州方面三个九品,西凉方面两个超九品,外加一点五个大宗师,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千鱼先生叼着烟袋锅蔑视道:“就这?就这??原来祛邪殿的高手,也不过如此吗,还有那位中州皇族大佬,屁股没摔坏吧?”

    “你!”猿岳气急败坏,偏偏又连续重伤无力逞强,只得死死瞪视着说风凉话的西凉太傅,那眼窝子都快飞出刀子了。

    豺穷宝剑挥出一道烈焰,瞬间飞袭全神贯注进攻四师弟的猫萝后背,火焰铺天盖地地涌向大只少女。

    “不要脸!”

    一直神情恬然的龙云公子,忽然眸子一沉,身体刹那间爆发出一股比之前猿器还庞大汹涌百倍的威势,豺穷攻出去的火焰,陡地在猫萝身后半尺的地方顿住,然后“簌簌”而落,全数化作了灰烬。

    “噗!”

    猿器稍一分神,被猫萝掌风扫中胸口,顿时体内气血翻涌,朱唇一张,喷出一口殷血。

    “师弟!” 豺穷连忙退下了来。

    猿岳也上前一步:“王爷,您没事吗?”

    “我们走……”猿器擦掉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向上方的矮胖身影,“趁他还未真正出手之前!”

    猿岳心底“咯噔”一下,对方居然刻意隐藏了实力,没想到小小西凉国,竟然有两个超九品高手!这往下还怎么玩啊?草(一种纯天然绿色植物)!

    “西凉,是尔等鼠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玉岗老脸一沉,“留下他们!”

    猫萝直接冲了过去,拳拳挂风,同一时间,龙蟠也出了手,一长一短两把刀朝着对方全力攻击。

    猿器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没闲功夫跟你们恋战!走!”他突然转手朝担架上的猿飞背后击出一掌,直接给推了出去,迎上两大高手的联手一击。

    “爹爹当心!”嘲讽堇生怕父亲伤了腹中孩儿他爹,失声尖叫!

    急于立功表现的大国舅龙蟠,全无防备,听到女儿叫声,双足猛跺,只能将含怒出手的双刀生生收回,刀风过处,两旁地面顿时犁出两道深沟。

    关西一条龙,八品实力毕竟不可小觑!

    “我擦!”猫萝啐骂了一句,抽身后退。原以为对方至少会很爷们跟个自己碰一下,没想到会直接将同伙退出来挡枪送死,祛邪殿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狠!

    眼瞅猿岳几个人奋力哄抢着声音嘶哑骂骂咧咧身不由己的伤号猿飞,龙云公子缓缓起身,玉手向身后侍立的枭炀一伸:“剑来。”

    “等一哈!”想起被小舅子一剑劈开的金山孤峰,玉岗赶忙挥掌将枭炀拔出一半的长剑送回了剑鞘,“得了我的二爷,你这一剑出手,孤的整座王宫都得拆了!”

    “哦。”龙云公子反应平淡地重新坐好,不用就不用,本公子还懒得动弹呢。

    “额……”玉岗转脸,朝中州使团里的猿器招了招手,“内个小谁家小谁……你过来一哈。”

    猿器整个身体都抽搐了一下,愠色道:“玉岗!你好生无礼!我乃大熹亲王,猿皇嫡子!虽然今日我寡不敌众,为尔等宵小所乘,但也是赫赫皇族吗?小谁家小谁是个什么鬼?本王爷是你一个养马奴所能呼来喝去的吗?!”

    “嗯嗯嗯,孤知道你是皇族、是亲王,那什么,皇族亲王你死过来一哈!孤有话交待给你弟。”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不要面子啊?!”猿器横剑道,“有话直说好了,本王爷耳朵不聋!”

    “请王爷回去转告皇帝,我儿麒麟打了猿飞世子是不假,但那也是猿飞勾搭人妻在先。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儿能留猿飞一条残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万事以和为贵,如果皇帝与颍川王就此息事宁人,王后娘家或可将三小姐嫁过去,既成全了一段佳话好姻缘,两国百姓也都念猿家可怜苍生的好;若是你们猿家不依不饶的,非得跟咱爷们往死里掐,那也没别的,你家大棒子轮到脑门了,咱们也不能怂得装孙子是不?兵对兵、将对将,战场上见个真章吧!”

    玉岗站起身来,目送悻悻离去的中州使团残影,矮胖身形八面临风,不动如山。

    玉麒麟竖耳聆听,仿佛听见王座之上的父亲,喃喃自语:“咱们父子爷们一步一步地苦熬苦掖,终于我们也看见了花团锦簇,我们也知道了彩灯佳话。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终究不能让外人再骑脖子拉屎不是?打就打吧,who怕who?”

    暮色渐起,画角低吟。

    雪花纷纷洒落,马车里依稀传出玉麒麟嘟嘟囔囔的读书声:“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

    后面一队红衣骑士簇拥着一辆红色香车疾驰追来,豕突策马横出,沉声喝道:“来者何人?麒麟少主在此,冲撞者,死!”

    “兄台休要误会!”

    红色马车车后转出一骑,马鞍上一个血色长衫,面容惨白的中年秀士,神态之间,显得十分儒雅洒脱,“唰”的一声又展开了手中那柄描金骨扇,清朗礼道,“下官南宛参军章墨,特奉敝上鲨泪女王之命,来金城接太女回国。”

    这章墨声音不大,车厢里的玉麒麟却听得真切,探出半个身子道:“鲨泪女王可好?”

    “敝上安好,就是年纪大了,思念太女心切,入冬来胃口和睡眠越发欠佳了。”章墨回答得不卑不亢。

    “鲸落她……”小包子望了一眼不远处帘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香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