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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拍卖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锦州市的夏季十分炎热,舒蓝又是及其怕热的人,不等白夜凛替她开车门,她就一溜烟熟练地上了车,还催促白夜凛赶紧上车。
白夜凛跟着舒蓝回到舒宅,舒蓝慢慢展开字画,小心地触摸。她知道刘之献的字画还是当初和宋科去寺庙求平安时听宋科说的。那是车祸后的一个月,自己刚和宋科确立关系,两人便决定到寺庙求个签。有和尚谈论刘居士的处世之道,宋科站着听了很久。
下山路上,宋科说着自己对刘之献书画的喜爱,她那时候天真,立刻说:“喜欢就买来收藏啊。”宋科叹着气说道:“哪那么容易,刘之献虽然名气不大,但字画在行内是收到极大推崇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买的起啊。”
舒蓝从前不知道,品行与爱好从来不相关,爱好阳春白雪的人说不定第二天就进了监狱,恶贯满盈的人下一秒回头是岸。
宋科不知道的是从那以后舒蓝就一直记着,在沈家接回自己之后她就四处打听刘之献的字画,如果那件事没发生,那么今天她就会以沈依依的身份拍下它。
但冥冥之中这张字画竟然还能属于宋科。舒蓝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就这么把它送出去还真舍不得。”宋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幅字画,刘老居士要是知道自己的杰作落到这样的人手上,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答应送去做慈善。
白夜凛望了一眼那张字画:“你这是要当着你未婚夫的面送其他男人礼物。”
见舒蓝没有反应,白夜凛又重复了一遍:
“你当着你未婚夫的面送其他男人礼物。”
舒蓝耸了耸肩:“白夜凛,你好像忘了,我们在打赌。不过也快了,等这张字画送出去,我大概就赢了。”
白夜凛有预感,如果舒蓝赢了,她让他答应的事不是解除婚约就是离她远点。这个丫头自从跳崖之后性子大变,从前那个莽撞无脑的舒雅已经消失了。
白夜凛突然有些想念当初的那个丫头。
舒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宋科和苏柔分道扬镳,渐渐的,反目成仇。
“我也喜欢这幅画,你不如送给我。”白夜凛不轻不重地抛出一句话。
舒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对于白夜凛最近阴晴不定的状态她是有些气恼的,且不说这幅画的作用之大,即使就是副寻常字画她也不乐意送给白夜凛,她和白夜凛,连盟友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从前这副身子不争气,白夜凛顶多就是个路人。
白夜凛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皱着眉沉默了很久。
随之放下水杯连衣服都没拿就走了。
舒蓝现在也没心情管他,直接拨了宋科的电话定下见面的时间。
晚上何曼热了杯牛奶递给正在欣赏字画的舒蓝,她也听说了舒蓝要把这幅画送给那个宋科。几经考量下她终于问出:“蓝蓝,你最近跟宋科走得很近?”
舒蓝笑道:“妈妈,你怎么跟白夜凛一样也问我这个问题。”
何曼牵着她坐下,语重心长地劝道:“蓝蓝啊,这宋科和沈家那个小姐牵扯不清的,外面还有传言这宋科心术不正,攀权富贵。你别被他迷了眼。”
酒会之后何曼对白夜凛的态度有所好转,舒白两家也都默认了这场婚事,何曼也想过了,至少白家知根知底的,白夜凛虽然上有一个关系不太融洽的哥哥,但好在如今他在国外留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白夜凛对自家女儿也还是上心的。
舒蓝拍了拍何曼的手:“妈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她哪能被宋科骗第二次,这一次,不玩得他宋科身败名裂他绝不罢休!
“叮铃铃….”
舒蓝纳闷,重生之后她也不知道原来的舒雅有哪些朋友,这手机除了平时跟何曼通话,之后和宋科交换联系方式,除了这些也不过是个摆设。那么晚了谁会找她?
“出来!”
舒蓝换了件衣服便走出家门,远远的看见白夜凛的车打着闪光。她走近轻叩车窗。白夜凛却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手上的烟正好燃尽,他随意丢在地上,微小的火光在夜里一闪一闪。舒蓝盯着那枚烟蒂终于开口:“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我要那幅画。”夜色撩人,白夜凛望着舒蓝的脸低低地说道。
舒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才发现白夜凛眼神里的严肃。
“不行,这幅画我必须送给他。”
“我要那幅画。”白夜凛依旧坚持。
舒蓝摇头:“你知道的,我有……”
还未说完,舒蓝就被按到一旁的树上,她震惊地瞪大双眼,用力挣扎着,可不管她怎么挣扎,白夜凛却越收越紧。
“你放开我!”舒蓝大叫道。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不会对那男人假戏真做了吧!”白夜凛紧紧箍住舒蓝的身体嘶吼道。
舒蓝一听反讽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很想跟我解除婚约吗?你不是该好好勾搭那个沈依依吗?半夜跑到我家发什么疯!”
舒蓝觉得很无力,早知道就不该跟他打什么赌,不该跟他有任何牵扯,现在惹上大麻烦了。
白夜凛听着怀里的人说着及其尖锐的话,手上的力道再不肯放轻。
“舒蓝!你有没有心!”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舒蓝冷冷一笑:“什么懂不懂的,我只知道现在有个疯子半夜来我家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真的要我去勾引沈依依?”白夜凛抚上舒蓝的脸,语气更添几分寒意。
“对!你离我……唔……”
舒蓝还没说完,白夜凛一个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舒蓝疼得嘤咛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
突然,白夜凛睁开眼,灼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个游戏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