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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言看着宁思思的表情极尽温柔,可是现在的宁思思的眼底除了恐惧和担忧之外再无其他,温子言的目光就像是恶魔的面孔,一点一点的浸在她的心里。
宁思思很想开口警告温子言不许对萧亦寒动手,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为了挣脱手中的绳子,宁思思就已经费劲了力气。
可是温子言就在她的对面,她又怎么可能松的开绳子呢?
温子言凑近宁思思,说:“来想一想,你的萧亦寒,现在正在我的那个陷阱里呢?”
这个城西孤儿院到处都是陷阱,除了来地下室的这一条路,萧亦寒如果到处乱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初,我就是在这个地下室,将那个老东西杀死,虽然我很想也让萧亦寒尝尝那种被刀子捅进脖子的滋味儿,但是我更想让你看着他在爆炸中灰飞烟灭,死无全尸。”
宁思思恶狠狠地等着温子言,那样的神情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事实上,温子言的行径早已经人神共愤了。
“我不会在你的爆炸中灰飞烟灭,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宁思思的神情一愣,她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那个铁门被萧亦寒踹开,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像是守护神一样,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萧亦寒了。
宁思思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这七天的遭遇,她觉得时间漫长,痛苦不堪。
可是在萧亦寒出现的这一刻,那些委屈和折磨,一下子就不算什么了。
萧亦寒像是往常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灰黑色的围巾,他口中吐出冷气,脸上依然从容自若。
温子言背对着萧亦寒,眉头只皱了一下,随后嘴角边勾起了笑意。
虽然比他预料的来的快了一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所有计划。
甚至可以说,这七天他已经等待这一刻等的很久了。
从前他没有再萧亦寒的面前展露出真正的面目,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明面上针锋相对,也是他有生以来的最后一次。
因为过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温子言,按照你说的,我已经到了。”
“你一个人?”
“是。”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温子言已经绕到了宁思思的身后,一只手扼住了宁思思的脖子,笑着说:“现在人在我的手里,你想想看,我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萧亦寒蹙眉,却没有说话。
温子言说:“以你的聪明,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吧?我抓宁思思的目的……还有我叫你来的目的。”
萧亦寒淡淡的说:“从第一案子,徐婉的确看似是元凶,但当时催眠她,并且暗示她犯下杀人罪行的,是跟她一起工作在市中心医院的你。”
“说的不错,徐婉是当年城西孤儿院的幸存者,她因为被亲生父亲接走而免除了一场灾祸,只是可惜,命定罪恶之人,接受她应该有的结果,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第二起案子,李淑贞的确是自杀,但是她之所以自杀,也是受到了你的蛊惑,是你将那些事情告诉了她,并且在事后迫使她做出自杀陷害这种极端的事情,因为李淑贞喜欢你,所以对你毫无防范,可是你所谓李淑贞交给你的方成志黑市买卖的证据,却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并不是她给你的。”
“何以见得?”
萧亦寒不紧不慢,但是目光却从来没有从宁思思的身上离开过:“当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哪些地方奇怪,后来才想到,知道方成志的这个秘密,被姐妹背叛,她手里握有能够让方成志下地狱的证据,又为什么要提前结束生命?她分明知道,只要是公布这个证据,方成志和王雪一定会入狱,而作为已经失去医德的方成志,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在这个行业喘息的机会,她为什么不亲眼看到这些,而是要自杀,然后将这个证据转托给你?”
温子言点了点头,说:“的确有点道理。”
“那么从之后的案子,傅卓根本就只是你的替死鬼,当初我们并没有下定结论谁是真凶,只是重重的迹象,再加上监控摄像表明,凶手是傅卓,最后宁思思被傅卓抓走,傅卓自杀,案子也没有再发生,我们理所当然的就觉得凶手是傅卓,但是当时,符合哪些描述的,也可能是做法医这么多年的你。”
到了这个时候温子言也毫不避讳的回答道:“不错,当时是我杀的人,不过被傅卓看到的,他原本就是一个对艺术有所执着的人,我只是稍加诱导,他就对我极其仰慕,包括做替死鬼……不,应该从头到尾,我都让他以为,这些人原本就是他杀的,他愿意做这些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这难道不是人性的黑暗吗?”
“之后的事情就算是不用我说,你也应该都认了。”
温子言放开了掐着宁思思的脖子,说道:“恩……萧亦寒,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萧亦寒说道:“我应该很早怀疑你,可是你伪装的太好,根本就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就像是顾小川,他太完美了,和你一样不露破绽,如果不是因为滨海岛的那一次,我根本不会怀疑顾小川,而也是从滨海岛开始,我怀疑的你。”
温子言不以为然:“哦?”
萧亦寒说道:“滨海岛,你给我们透露的消息,让我们去营救宁思思,从哪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你,背后的人并不希望宁思思有生命安全,这一点,我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你对宁思思的情感不是喜欢,而是占有。”
温子言笑了笑,并不吃惊,而是说:“但是之后你并没有提防我。”
萧亦寒说道:“提防你,只会让你敏锐的察觉到我对你的怀疑,未免打草惊蛇,所以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顾小川的身上,你以为你没有被怀疑,实际上我已经暗中调查你,但是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