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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青石城里头发生了命案,这命案还同花楼有关系,但这花楼还是照开不误,只因不管如何,每日寻欢作乐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做皮肉生意的人,自然没有将银两拒之门外的道理。
“寻欢阁”的老鸨今年四十有余,是早些年的头牌,后来便盘下了楼,自己做了老板,即使年岁不小,模样依然风韵犹存。
老板见多识广,瞧见纪以两人时,便晓得纪以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一壶清茶上了桌,纪以同老鸨相对而坐,而安白则坐在桌的另一边,三人呈现三角状态。
老鸨身后还站着个两个凶神恶煞的女人,看身形模样便是练家子。
老鸨替纪以两人倒了茶,甚是有礼的道:“不知二位来我这花楼所谓何事?”
这不是寻欢作乐的,来这花楼,可就得好好揣测来意了。
眼瞧着房间里气氛有些凝重,安白赶忙捧着茶杯喝了口茶。
反正这事和他没关系,他就会被迫跟在女人身边的而已。
纪以没说话,她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定金子放到了桌上。
不止是老鸨眼睛亮了,便是安白的眼睛都因为那金子而闪闪发光,严重怀疑自己眼花了,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土包子,活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连金子长什么样都还没见过。
老鸨有见识,他不为所动,只是皱眉道:“小姐这是何意?”
顿了顿,他忍不住道:“寻公子寻欢作乐吗?”
这白天里,有些人耐不住寂寞,过来寻欢作乐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花楼通常是晚上,所以这白天找公子陪,价钱自然是不一样的。
纪以笑了笑,声音温柔的道:“我将他卖给你!”
此话一出,一直盯着那金子看,一边小酌清茶的安白一口茶水喷涌而出,纪以躲的快,没喷着,而老鸨便没那么好运了,被喷了正着。
只不过很明显,不论是被喷的,还是喷人的此时注意力都不在这个上面,
“什么?”老鸨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纪以很贴心,也知道老鸨肯定反应不过来,所以她道“金子给你,人也给你。”
“……”出银子?卖人?老鸨嘴角轻抽,有些怀疑可是今日被闹醒了,导致他没睡好,如今正在梦中。
“你……你……”安白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了个半天,却愣是没你出个结果。
他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拔腿就打算跑路。
此时不跑,难道等这人将他卖了?
花楼是什么地方?他一男儿还不被吃的骨头渣子都没啊!
其实安白也晓得自己跑不掉,但有时候你不做,又怎么会知道结果,所以他跑了。
结果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还没等安白拉开门,他就被抱了回去,女人的手臂紧揽着他的腰,任他挣扎,最后连牙都上了,却不被撼动分毫。
即使抱着个胡乱挣扎的家伙,但纪以还是依然从容不迫,她对着老鸨微微点头,表示歉意:“我想我需要同我家这位交涉一下,可劳烦公子退避片刻,生意定是做的。”
饶是见多识广的老鸨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但他想的开,无论纪以为什么这么做,他有银子赚就是了,所以他笑了笑,丝毫不客气的取了桌上的银钱,点头应道:“恩客自便。”
纪以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了。
老鸨带着他那两个随从离去后,纪以方才对已经咬着他手臂不松口的安白道:“你怕什么?松口,虽说我没有痛感,但不代表我喜欢有人咬我。”
明明是还算温柔的口气,说的话也在理,没什么威胁的成分在,可偏偏安白却不自觉的一抖,赶忙松开嘴。
安白松开后,纪以也放开了他。
她也不怕安白再有动作,坐回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方才道:“青石城大半死者都出自青楼,虽都是从良子,但终究还是同青楼有关系的,所以要引出凶手,自然得有个一模一样的诱饵,前两日再生命案,便代表那人根本就肆无忌惮,若是不早些抓到,难免会再有人遭殃。”
闻言,安白有些愣了,因为纪以说这些话,好像是在和他解释一样?
所以他是诱饵?
可他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纪以真的是这么好心的人?
大老远的来给人查凶手?她不是活人墓墓主吗?这么好心?
他怎么就这么怀疑呢?
安白几乎是将怀疑放在了脸上,也不怪他怀疑,毕竟要做诱饵的人是他,这难免让他想到了一月多前那个方瑞,他可真真是九死一生!
安白也做到了桌前,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开口问:“这事和你没关系吧?”
于水良的事情已经被完美解决,于水良要救的人已经得了救,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再淌这淌浑水,完全吃力不讨好,这自然让安白怀疑她别的不良心思,比如说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亦或者让他陷入更可怕的境遇。
毕竟花楼这种地方,可真不是什么良家男儿该进的!
“你不信我?”纪以问。
不信!当然不信!
安白心中是这么想,但毕竟小命在人家手上,所以他特诚恳的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做诱饵这事我同意,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闻言,纪以突然凑近了脸,同安白凑的极近,让两人呼吸都缠绕在了一处,她道:“莫怕,说会护你,自会护你。”
转而,她停顿下,方才解释道:“于水良虽得救,但终究在江湖上得了恶名,虽说我活人墓不在乎那点恶名。”
当然不在乎,你们已经是让人惧怕的修罗阎王了,还怕人家说什么?安白内心排腹都快翻白眼了。
“但……有人想让于水良背这个锅可就不一样了,我不怕事,但不代表事可以找我。”纪以依然笑意融融,那眸子中的冷色,却让安白有些打寒战,他一点也不怀疑纪以说这话真实度。
这条理由比上头那条为了旁人更让他信服,毕竟在他看来,纪以是个不好惹的人,同时这人还十分的小心眼且恶劣至极。
想到此处,安白干笑两声,几乎狗腿一样的,目光灼灼,信誓旦旦道:“我信你,我愿意为你做这诱饵!”
纪以见此,抿唇轻笑,那笑真真是晃了人眼。
她道:“其实你也没得选,做我的诱饵,亦或者立刻去死!”
安白欲哭无泪,他吞了吞口水,道:“那我现在从这二楼跳下去怎么样?”
纪以神色一暗,伸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语调含笑,反问:“你说呢?”
得,今天这诱饵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只希望眼前说的是真的,只是让他做诱饵,不会让做丢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