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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霆看向沈墨锦。
只看了一眼。
就收回了目光。
继续喝酒。
现如今，只有酒能够解他的愁闷。
记得上一次这般酗酒，是在苏清澄的酒窖里面。
那个时候她还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姿态，一字一句警告他：
她家里不收留醉鬼，要是下次再喝醉的话，她就把他扔到大街上。
当时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她佯装生气的样子，落入他的眼底，很可爱，很动人，勾着他的心跟着跳动。
顾长霆勾唇笑了一下，杯酒将他的眉眼照亮，忽明忽暗的。
“笑什么啊。”
沈墨锦在顾长霆身旁坐下。
紧跟着，对着酒保打了个响指。
“一杯马天尼，谢谢。”
“……”
顾长霆没有搭理沈墨锦，自顾自喝酒。
苍白的俊脸，彼时眸色深红，微微一仰头的瞬间，薄唇和下颚线之间构成了完美无铸的弧度。
沈墨锦接过酒保的酒，浅眯着眸子，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喂，你是同性恋啊，我怎么这么不信？”
“沈公子很闲吗。”
顾长霆声音淡薄，表情也是淡淡的。
“是挺闲的，过来找乐子，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你！”
沈墨锦仰头，将马天尼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着，很性感。
如果忽略他一身休闲得像是学生打扮的妆容，以及那张倍显年轻的白皙娃娃脸，其实——
他也会是一个迷得女人尖叫的男人。
顾长霆自顾自喝着酒。
沈墨锦知道他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苏清澄明天就要结婚了吧，你很痛苦吧！”
他这人，说话直截了当，不知道要拐弯抹角。
“……”
顾长霆没说话，两瓣薄唇抿直了。
“唉！爱而不得的感觉，我懂的！别说你了，我家那位厉某人，跟你情况差不多，都是要死要活的那一种。”
“要死要活？”
顾长霆醉意深浓，唇角扯动一抹嘲讽的弧度。
“清澄明天就结婚了，他无动于衷，看样子他也没有多么爱清澄！”
“爱一个人就必须要表现得特别明显吗？天天挂在嘴边上，就是爱了吗？说不定，我家老厉心里有别的打算。”沈墨锦不以为意。
“是啊。”
顾长霆笑着，笑着，摇了摇头。
“我陪在她身边快六年了……对她，我是一见钟情，可是，她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是朋友之外的关系过。”
“唉！”
沈墨锦觉得，顾长霆是个可怜人。
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背影就带着一股子忧郁。
那股子忧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到底是为何。
现如今，他的难过眼看就要越过眉头，淹没他的双肩了。
沈墨锦抬起一只手，拍了拍顾长霆的肩头，希望能顾安慰他一下。
这么一拍不要紧，感觉到他肩头一颤一颤的。
沈墨锦有些怔愣。
“喂，你……”
他竟然哭了？
沈墨锦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喂你不是吧，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啊，你别哭了成不，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听？啊，啊啊啊，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别唱了，难听！”
顾长霆抬起头来，长眉皱紧。
难听？
沈墨锦瘪了瘪嘴，哼了一声。
“好家伙，你是第一次说我唱歌难听的人。”
“我唱歌，比你好听！”
顾长霆说。
顾长霆是真的醉了。
竟然跟个孩子似的，在执拗这么幼稚的问题！
沈墨锦斜阳瞧他，“你唱吧！我听着！不好听的话，你给我付酒钱！”
“好，我唱给你听，好听的话，酒钱你付。”
顾长霆说完，倏然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