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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终于输完了,在等着护士为她办理出院手续的空档,古妍儿忐忑的打开了那个小小的本本。
听着本本开机时的声音,她的心里狂乱的跳动着,有一种预感,这一回一定会有邮件了。
果不其然,当她颤抖着手打开邮箱的时候,一封新的未读邮件立刻就跳了出来。
古妍儿,时间还不足三个月,你想让你的那些照片暴光吗?
限你马上回到柯贺哲的身边,直到满三个月为止。
没了。
就只两段话。
古妍儿怔怔的望着那两行字,她还是不明白,那个人的目的难道就只是简单的让她留在柯贺哲的身边而再没有其它的目的了吗?
她不相信。
她要是相信了她就是傻瓜。
可无论她怎么想她也想不出来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一个最让她难堪的问题就是,她必须要回到柯贺哲的身边回到他的公寓。
真不甘呀。
耳边犹自还响着柯贺哲喊出来的那一个字:滚。
她是滚了,可现在又要卑微的滚回去了。
恨呀。
气呀。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只有回去。
已经忍了那么久了,如今,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三个月了,这个时候她要是放弃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咬着牙,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不管怎么痛怎么难过她都必须要回去。
那些照片说什么也不能被披露出去。
护士已经为她办好了出院手续而转了回来,“伍小姐,这是住院押金的余额,这些是收据,张医生已经为你开了些药,这些药回去了务必要按时的吃了,不然,你那伤口……”
古妍儿听到了护士的一声叹息,她淡淡一笑,她不怕身上留下了疤痕,一点也不怕,只要让她的照片不流落于市井之间,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身体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还有比那个更让她难堪和难过的吗?
她的手上第一次的有了这么多的钱,八千多,足够她花销好些日子的了,可这些钱都是柯贺哲的,她不能动。
欠下他的那一千多的医药费,以后,找个机会她一定会还给他的。
她喜欢钱,她也爱钱,可她从不贪不属于自己的钱。
她不是那种女人,她只是卑微的为了她的照片。
可这些,柯贺哲一直不懂,也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不知道她再回去,柯贺哲会不会继续的羞辱她了,要是他一直不停的带女人回来怎么办?
忍着吗?
忍吧,没有几天了。
三个月,为了那三个月的期限,她从现在开始就度日如年般的数着分分秒秒了。
拖着行李,古妍儿捂着月匈口就用柯贺哲的钱第一次的打了的士,她这样的身体倘若再挤公交,她怕她下车的时候,月匈口已经满是血了。
古妍儿脸色苍白的坐进了的士,惹那司机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小姐,你的病还没好吧,怎么不多住几天院?”
她展颜一笑,这司机真好,带给她家人般的亲切,“我已经好了,只要回家再好好的养几天就彻底无恙了。”
“哦,那小姐可要注意休息呀。”
“谢谢。”她谢过便懒懒的不再出声,只望着车窗外的景致怔然无神。
终于又要回去了,报出公寓的地址时,她的心口一跳。
她知道等着她的也许还是羞辱与折磨。
可她,必须忍耐。
拖着行李坐上电梯。
熟悉的路熟悉的一切。
住了将近三个月,就连这公寓大厦的保安看着也格外的亲切。
走廊的尽头,那盆仙人球的花开得依旧的香依旧的艳。
古妍儿轻轻的蹲下身子,然后直直的一点也不敢弯了,不然,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扯裂了她月匈口上的伤口。
古妍儿笨笨的从花盆的底下取出了公寓的钥匙。
又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她又回来了。
推开了房门,客厅里一如昨日,只是餐桌上一片凌乱,那上面是她昨日离开时摆在桌子上的盘子与碗,只是,都已见了底。
他吃了,他居然吃了。
那么,那个女人呢?
想到那个容貌姣好体态丰盈的女子,她的心便不由得隐隐作痛。
古妍儿动作缓慢的收拾好了餐桌,这才走到卧房里慢慢躺下,甚至连衣衫也懒着换了。
月匈口,很痛很痛。
那匕首剜下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的,但毕竟剜到了皮肉。
行李,还放在大门口的一边,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整理了,或者,等自己稍微好一点再去整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了一个上午吊瓶的原因,古妍儿头一沾到了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从午后到黄昏,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依稀听到过客厅里的电话响过,可她不想动,说不定是那个钟点工的工人要来告诉柯贺哲她要上班了呢,她记得他说过,说那工人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真是巧呀,偏偏是她来了,那工人就请了假,而且一请也是三个月。
闷闷的继续睡去,身子软软的更有些冷,手抓着被单盖在身上,却还是止不住的冷。
天黑了下来,屋子里静静的只有她浅弱的呼吸声。
蜷缩着身子,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此时是醒着还是睡着。
门,好象是开了。
有脚步声轻轻向卧室的方向走来。
她听到了,是柯贺哲吗?
听着那声音,她心里就隐隐的发慌,手抚着月匈口,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她要怎么再面对他呢?
“嘭……”
“啊……”
一声闷响之后随即就是一声惊叫,“贺哲,这是谁的行李呀,绊倒我了。”
女人的声音就这么张扬的送到了她的耳边,古妍儿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脑海里突然间的回想起了前日秋端来时的画面。
咬着唇,古妍儿手扶着床沿费力的坐了起来,头还是昏沉沉的,她很冷很冷,她一定是发烧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影响柯贺哲与现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的一切。
否则,他还会残忍的赶她走。
但她,不能走。
她必须要忍,必须还要留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是我的行李。”
“你是谁?”女子循着她的声音走进卧房,然后一伸手就按开了卧房里的电灯开关。
当强烈的灯光一下子刺向古妍儿的眼睛时,让她不适应的侧过脸去,然后努力平稳了自己的紧张,这才低声道:“我是这里的工人。”
“贺哲,怎么你的工人也要睡在你的床上吗?”女子质疑的声音飘过来,打得古妍儿的身子一颤,只得挣扎着下了地,然后扶着墙向门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