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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进了月亮门,就听见了茜茜的欢笑声盈满了院子,快要溢了出来。隔着新换的纱窗,便是看着那个小小的影子印在那里,窝心得紧。
贾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晚夏的夜风也是有些凉了,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暖和得很。
一回屋子便是闻着了一股子的香味,贾赦抬眼便是瞧见了邢夫人眉眼弯弯地看着,怀里的茜茜也是一模一样的盯着她。茜茜眼睛小时候见着和凤哥儿一样,一双丹凤眼,圆圆的瞧着可人得紧。后来长大了些,倒是越来越像着琏儿了些。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盯着贾赦心里也是软了似的。
茜茜早早便是看着了祖父,咿咿呀呀地从邢夫人怀里蹦出去,邢夫人正看着贾赦,心里正是情愫渐生,差点儿就是没抱住这小孩儿。
贾赦见邢夫人抱得吃紧,便是上前几步,抱过了茜茜,笑道:“茜茜可是想着祖父了,哎呦,祖父也是想着茜茜了。茜茜在家里可是有许多事情多呢,在家里玩得开心吗?”
茜茜嘟着嘴,拉着贾赦的衣襟,道:“我才是没忘记祖父呢。今个儿和着祖母吃了荷叶麦饼,可香了,茜茜可是给祖父留了好多!”
贾赦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高兴得很。拉着这小孙女的手,说道:“可是不怪祖父最疼你了。茜茜怎么知道的,祖父最是喜欢吃着麦饼了。之前还是想着吃呢,没想到咱们茜茜可是好孩子,最是贴心了。祖父想着有麦饼吃,心里可是开心得很。”
茜茜睁大酷似贾琏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好像是在说‘可不是?’贾赦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祖孙俩玩成了一团。
邢夫人在一旁见着他们两年岁相差得大,倒是能说成一块儿去。只是贾赦年纪大了,茜茜最近也是个子长得快,忙上前道:“怎么也是在这边儿站着,快到里面去。”
“祖母,我要吃荷叶羹!”茜茜挥着小手对着邢夫人说道。
邢夫人听着她这般说道,也是有些无奈,这性子却是越发是。只是贾赦在这儿,这丫头只管是使劲的淘气罢了。忙哄着她道:“茜茜,咱们明个儿在吃些怎么样?”
“便是现在用些也是使得的。”贾赦在一旁催促道。“茜茜这样这是在长个子呢,要是晚上饿醒了怎么好?”
邢夫人听着也是有些犹豫了,嬷嬷们想来是度着量给这姐儿、哥儿的吃东西的。谁能仔仔细细地收拾看管这,不过是求着不出错罢了。
一旁的乳嬷嬷见了,支支吾吾地道:“太太,老爷,这可是使不得。孙大小姐年纪小,脾胃也是弱。这会儿吃了,这么晚的,难免会积食。”
贾赦也是知道的,只是怕是饿了茜茜。心里便是有些犹豫了。只是茜茜不知道,一个劲儿的在那边儿闹腾的。
贾赦看着天色也不过只是掌灯时候,想了想,便是说道:“不若现在便是用一些,只是不过,
一小碗便好。比着往日晚半刻睡,便是引着她多多玩一会儿罢了。”
邢夫人也是不好反驳他,又是看见茜茜一脸小可怜样儿。心里一软,嘴里还是硬说道:“那边只是说好了,便是只有这一小碗便好了。”
茜茜可是不管这些,小小地欢呼一声。便是拉着祖父往炕上挪去,只是留得一旁的乳嬷嬷急得干瞪眼。
谁想的等着这费尽周折得来的荷叶羹带来了,茜茜倒是不感兴趣了。后来,竟是贾赦哄着才是吃了一些。
把那个小巧精致的银碗放下,贾赦倒是觉得好笑得很,点了点茜茜的小鼻子,说道:“这小东西,也不过是吃个稀奇罢了!”
茜茜玩儿得有些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像个小鸡戳米似的。邢夫人想把她抱着,却是被小孩儿软绵绵地推开,揉了揉眼睛,软软的说道:“茜茜还不累,天还没黑呢。”
贾赦看着小孩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估摸这那点儿荷叶羹早都没影了。便是哄着她道:“哪是没黑啊,屋里点着灯呢。”拉着茜茜的小手,说道:“咱们明个儿在玩好不好。今晚上早点儿休息明早才能完呢。茜茜可是听话的小盆友是不是啊?”
贾茜眯着眼睛看着贾赦,皱着淡淡的小眉头,问道:“今天睡了,明天还要,还要玩儿。要去水边儿,要去钓鱼。祖父,我要去嘛。我要去钓小鱼,要去抓小虾。”
贾赦哭笑不得看着她这般模样的,仍不忘明天去玩的事儿。笑着亲手把这宝贝疙瘩抱在怀里,说道:“好,好。明个儿,祖父就带着你去郊外的庄子里去玩儿一整天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便是觉得肩上一沉。歪头一看,却是茜茜早都睡着了。贾赦对着邢夫人做了个手势,便是仅带着嬷嬷丫鬟们去了旁边的耳房。
等着把茜茜放在了床上安顿好,贾赦才是回到了房里。邢夫人早都把床铺好了,手里拿着本书歪在一旁的罗汉榻上。听见贾赦回来了,顺手便是把书一放,站了起来。
贾赦站在一旁由着邢夫人给自己脱衣服,笑了笑,道:“今晚茜茜怎么是在这边歇着,可是琏儿那边事儿又是忙了起来?”
原来,看着贾琏越发懂事了后,贾赦心里也是放下心来了的。便是把大房的事儿多数移到了他手中,本来就想着不如就把这事儿全盘托给他。没想到,倒是给王子腾、张珏给数落了一顿。他倒是没想到,现在贾琏还是得多多准备举业,毕竟这个年代,仕途功名最是不愁多的。
邢夫人抿嘴笑道:“可不是,前些日子,弟妹不是说这薛家太太没几日也是要进京吗?这么一来,那边安顿的事儿都是落到了凤丫头身上。这些日子又是忙了起来,琏儿媳妇也是年纪不大的。这么一来,难免有些顾忌不到的。但是,这知道的,倒是替她开脱;若是不知道的,倒是说得琏儿媳妇不顾娘家长辈了。”
贾赦听了这话,也是知道这些日子怕是有些故事了。接过话头:“可是有什么为难的?”
“倒是让您说道点子上了。我想着,这二弟妹与薛太太这么年没见了,便是想念得紧。这事事啊,怕都是想着要准备得好的。只是,可怜琏儿媳妇到底是没见过这姨妈姑妈的几面儿,哪里去知道她的喜好啊。这一时半会的,难免有些不愉快的。只是,琏儿媳妇到底是管家媳妇,又是小辈。这般一来,弟妹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凤哥儿也是觉得平白无故的得罪人。我想着,”邢夫人顿了顿,唆了眼贾赦的脸色,飞快地道:“我想着,不如,干脆让二弟妹来准备着薛太太的起居住处。琏儿媳妇也好腾出手来处理这家里的事儿。”
贾赦听着听着倒是觉出了味道来,合着着薛姨妈也不是处处都能得好的?想了想,也是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这,我倒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了。明个儿,我便是去给老太太说了好了。”
邢夫人忙道:“可别您自个儿去,我也是一块儿。”
贾赦笑道:“这薛太太不过是来一会儿罢了,怎么你们婆媳两对着人家都是像不大待见般地?可不是咱们家待客之道。”
邢夫人见他虽然嘴里是这样说着,但是也不见什么不虞的样子。只管大胆地说道:“可不是什么不待见的说法。只是想着薛太太来的时间怕也是不短了,横竖也是要处些日子了的。老爷这样说的,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听了这话,贾赦倒是觉得奇怪。他没细读过红楼梦,也是没怎么喜欢读着这些关于古代内宅之事。邢夫人是怎么知道这薛家是要长住的?
邢夫人也是一脸讶异的看着贾赦道:“老爷说得倒是怪了,薛家不在这边儿住着,倒是去了哪边儿?”见着贾赦不说话,邢夫人也是没多想,自己自顾自的说道:“您是想着薛家在京城这边有宅子吗?不过,这薛家的哥儿年纪还不大,还没成家呢!哪能带着老母妹子去那边住去。这亲戚家
便是这接待也是应该的。况且,这薛家的哥儿之前在金陵惹了事儿,想来您是知道的吧?这般一来,家中又没个顶事的,不来这边又是去哪里啊?”
贾赦咋舌,他倒是没想到这弯弯曲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