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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御史台长吏之子,本公子有引荐之责。
不管秋试结果如何,本公子都想将乐恒兄引荐给家父,相信以君之才,定能得到父亲大人赏识。
不知道乐恒兄意下如何?”
李文治微笑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娇模样。
却不知,因为这话,已经把自己爹都坑了。
御史台是有闻风奏事弹劾之权,除此,却无权柄。
想插手秋试,当面拉拢曹乐恒,未尝没有结党营私之嫌!
“当真?”曹乐恒狂喜:“如此,就拜托文治兄了!其实,曹某仰慕长吏大人已久,今后定然誓死相报。”
秋试,不就是为了为官么?有了李文治的保证,他曹乐恒仕途无忧……
只是,曹乐恒不知,储君就在身边,此等行径,又岂会放任自流?
这是在找死了。
然,李文治还在作死,施施然转向陆瑾:“刚才是谁说诗词歌赋为酸文的?怎地不敢言语?”
一脸不屑,挑衅之意了然。
武振椋和胥志涛俱是怒目而视,此时已将陆瑾,当做了志同道合的兄弟朋友!
“狗叫声太吵,扰人思绪。不过,我这里也有一首诗,送给你们。”陆瑾冷笑,还掏了耳朵。
既然人家找死,不成全一下,岂非是不厚道?
“你要作诗?”李文治哈哈大笑:“清河子爵府大傻子要作诗?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跟着哄笑,曹乐恒却想起之前的事,脸上显出警惕之色……
“摇尾乞怜装孙子,哪有好处往哪凑。”陆瑾不理他们,缓缓念出一句。
哄笑声更大,这哪是诗?分明就是大白话啊!
“点头哈腰捧臭脚,溜须拍马讨块肉。”陆瑾继续,说出第二句诗。
笑声戛然而止,不少人露出愤愤的目光。
曹乐恒,再次拽紧了拳头,一只手已经捂住胸口。
这首诗,从字面上就能理解,指的是谁,众人皆知。
“卑躬屈膝骨气丧,枉读诗书白做人。”
“趋炎附势傍粗腿,狗仗人势假虎威。”
连说两句,李文治等人的俱都黑了脸。他们算是听出来了,陆瑾哪是作诗,分明是在骂人!
之前曹乐恒的做派,可不就是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么?
再之前,陆基出的谜语,答案太容易猜了,就差没指着曹乐恒鼻子,骂他是狗了。
而陆瑾的诗,骂的可不止是曹乐恒。一众围着李文治的,有一个算一个……
都是阿谀奉承的钻营之辈!
他们讨好李文治,为的,不就是想像曹乐恒那样,引其关注得到好处的么?
将那些人脸色尽收眼底,陆瑾冷笑不已。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真是好傻好天真的呢!
随即,再次开口:“虎落平阳作古日,跳梁小丑做猢狲。”
不再遮掩,陆瑾甚至扫了对面一眼,无尽鄙视念出最后一句。
“人模人样枉为人,狗型狗态不如狗!”
噗!
曹乐恒终是吐血,而李文治等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大胆,你个大傻笔竟敢公然辱骂我等……”
有人迫不及待跳了出来,虽是恼恨陆瑾,又未尝没有在李文治面前表现的意思。
啪!
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扇在了这人脸上。
“区区一个举子,敢这般对本少说话,到底是谁大胆?”
陆瑾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既然撕破脸,也不必再虚伪客套。
如果不是碍于方家脸面,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客厅里可是不少人,此时都望向这边,李文治只感觉脸上像有火烧。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辱斯文!竖子难以为伍,我们走!”
撂下狠话,李文治拂袖而去,灰溜溜都难以形容。
“贤弟……”陆基眼中,也是杀意森森。
“回去再说。”陆瑾制止,换上笑脸喊道:“今日乃是方老夫人八十大寿,本少不才,想献歌一曲,送与老夫人,请大家一起学学!”
“恭祝您福寿与天齐,庆贺您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您,恭喜您!大家一起来!”
简单易学,很快,众人便朗朗上口,俱都跟着唱了起来。
歌声大作,飘到了后院女眷席上……
歌声飘至后院,一众女眷听了两遍也都会了。
“这,这是何人所作?”方老夫人喜欢的紧,激动的犹如十八。
“禀老夫人,是清河子爵府瑾少爷。”六子,就是那举楹联差点儿晕死的方府管家,恭敬回道。
“又是他?”老夫人笑开了花:“好,好啊!晚秋啊,你爹可是为你择了门良缘呐!”
方晚秋红着脸不敢回话,周遭的夫人姑娘们,俱都羡慕嫉妒。
“就会哗众取宠,表姐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嫁给他个傻子,便宜他了呢。”
方晚秋身边,她的表妹耿艳青,一脸不屑。
从小,耿艳青就和方晚秋最要好,知道方裕仕把她许配给清河子爵府大傻子,可是没少出歪主意。
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啦,跳墙私奔躲夫婿啦,都是出自她的主意。
倒也管用……方晚秋终是取得了拖延的机会。
将来得恼死她!耿艳青尤不自知。
“休得胡言!”老夫人板起脸:“以后,晚秋可就是子爵府少夫人了,比不得在家,该学的规矩得立起来。
六子,明儿去请王嬷嬷,她可是宫里待过的老人。青青,你也跟着学。”
耿艳青苦了脸:“啊?又不是我嫁,姥姥~!”
“叫什么都没用,瑾少爷可是经常出入皇宫,保不齐哪天就与高门子弟交好,到时候……”
老夫人话没说透,意思倒是表达的明明白白。
若是这外孙女也能攀上高枝,她老人家可就安心了!
几个有女儿的商贾夫人,忙讨好的过来祝贺,高门子弟可不止一个两个……
耿艳青都被挤到一边去了,对陆瑾越发不满。吃的也差不多了,就拉着方晚秋去闺阁里说话,晚间也就和方晚秋一起就寝。
喧闹一夜的方府渐渐沉寂,之后又是天明。
方晚秋被耿艳青压着,大清早就不得不起,出了门,却见父亲立于院中,唉声叹气。
“爹!您昨晚那般劳累,怎地不多睡会儿?”方晚秋上前见礼,却见父亲双目布满红丝,竟是十分疲惫。
“睡不着啊!”方裕仕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可是太高兴了?没想到陛下能手书于方家,多亏了他……”方晚秋想起陆瑾,脸上不自觉就飘起了霞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