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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非只觉得浑身一热, 他的视线像带了不加掩饰的火焰, 在她身上恣意来去。
“是-是么?”她口干舌燥,只觉得喉咙里哑得厉害。
“是,尤其是——这一朵。”莫无辛的喉结动了动, 手指停在那片起伏当中,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梅非的头嗡一声, 像所有的火都烧到了他手指触碰的那一处,几可燎原。
她抓住他的手, 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臭桃子, 你的伤——”
莫无辛勾着唇,右手一扬,拉断了系在床帏上的绢带。
纱帐瞬间垂落, 梅非的心也跟着一跳。
“我的伤不碍事。”他已经将她逼至床角, 双手撑在她两侧,灼热的呼吸沿着她光滑的脖颈来去, 却只是撩动, 并不碰触,像嗜酒者正在不缓不急地闻香。“不妨碍我们做些亲密的事。”
梅非忽然有些紧张。
她的手将他一推,没有推开却被他重新捉住,放在之前被她扒拉开一半的衣襟上。为了不惹人注意,他的外裳是普通的云纹, 底下的白衣却绣着精致的桃花瓣。
梅非迟疑地将手滑进他的里衣,却摸到一条红绳,顺着往下, 还能触碰到熟悉的形状,正是莹润的玉貔貅。
“这只貔貅,是我娘留给我的。”她忽然开口。“她希望我一生安乐。”
莫无辛望着她的眼。“一生安乐。这也是我对你的承诺。从此之后,我便只为你一人而活。”
“可是——你花了那么多年训练出来的银桃军怎么办?莫王爷怎么办?还有——”
莫无辛微笑着,握住她的手。“银桃军,还有我爹和二弟。我爹他还有二弟,还有三妹,还有王妃。而你,只有我。从此之后再没有莫无辛,只有你的桃子。”
梅非的唇颤抖着,勾了勾又放下,终于顺手将他的脖颈拉过来,吻了上去。
她假死了好几日,嘴唇上略些干裂。而莫无辛的唇却一如既往的丰润光泽,触碰上去的时候,柔和而有弹性。
她贴住他的唇,从唇角那处微陷的小窝,一寸不放地细细亲吻。他勾着唇,耐心地等待,一双手移到她的腰身上,紧了又紧。她的唇上略微粗糙,摩擦之间甚至有些细微的疼痛,却叫他越发心痒难耐。
梅非不得其法,睁开眼时,却见他笑得戏谑,心中羞恼,便要往外逃。
“我去找大师兄——”
莫无辛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这个时候走,还去找别的男人?你要存心气死我么?”
“我——”梅非语塞,他却趁机把她压在身下,伸手去解她的底裤。
她一吓,拽着自己的裤带不放手。
他又转向去解她的兜肚系带,她匀了一只手,赶紧儿地按住。
莫无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放手。”
梅非猛力地摇头。
“放不放?”
她仍然拼命地摇头。
瞧着他这笑,她就不自觉地紧张,一紧张,就忘记了自己实际上已经被人家翻来覆去地啃了好多遍,这个时候反而矫情了起来。
莫无辛看着她缩成一团紧张兮兮的模样,哭笑不得。
“你在怕什么?”
“我——”梅非也说不清。“我没怕。”
“没怕,你躲什么?”莫无辛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腰带一解开,那外裳便自然而然地滑了下来。他一扬手,丢到了床下。
梅非缩了缩,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却忍不住往他身上黏。
外裳里面,是斜襟的白色里衣。里衣松松地搭在他身上,露出胸口的皮肤。莫无辛的身材修长,浓纤合度,正如同上好的骨瓷佳人,只可惜那片伤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叫这骨瓷上生出了瑕疵。
梅非心里的紧张,忽然又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松了手,跪在床榻上,朝他挪了两步。“一定很疼吧。”她抱着他的腰,手指在那伤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滑动。
“疼。很疼。”莫无辛的视线从她的手指挪到她的脸庞上。“梅儿,这些日子,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我想要你,想得发疼。”
他意有所指,梅非浑身发热,手指一抖,差点儿没往那伤口上戳去。
“小心些。”
梅非自己倒吓出了一身冷汗。
莫无辛轻笑了一声。“不躲了?”
梅非摇了摇头。
莫无辛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温存缱绻。“你呢,想我么?”
梅非点点头。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鬓发朝上,轻轻抽出了那只白檀木簪。
青丝三千,垂顺而下,遮住她露在外的洁白肩胛。锁骨上一朵青莲,娇娆撩人。
莫无辛的呼吸重了重,那手指沿着她的锁骨摩挲了一阵儿,便朝下而去。
缀了红梅的兜肚落下,红梅散落在床榻上,瞬间碾皱。
莫无辛俯身,在她的脖颈上印上一串红迹。他的呼吸滚烫,双手火热。
梅非仰着脖颈,咬了唇才勉强地忍住□□。
“叫出来罢,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莫无辛沙哑了嗓子,像被浓重的欲潮围绕,无法自拔。
“可是——唔——大师兄——”
“放心,他听不见的。”莫无辛勾了勾唇,埋首轻轻一咬。
梅非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像猫儿渴望的呼唤。
莫无辛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着,动作激烈了些,立刻牵动了伤口,眉头微蹙。
“别动了。”梅非连忙止住他。“你的伤还没好。”
他不甘不愿。“不行,如果不做下去,我一定会憋闷而死的。”
梅非微微一笑,凤眸里流光溢彩,闪烁似星。
“让我来。”
莫无辛愣了愣,随即唇角微勾,点了点头,侧躺到一边。
梅非翘着唇,半坐起身,缓缓地解开他的里衣带,手指柔柔,又朝他身下而去。
莫无辛胸口的起伏更大了些,从他的角度,正能看见那玉色肌肤上,两片白云红霞,起伏绵连,叫他难以克制地沉醉其中。
他伸手想将那雪色的云霞拢在手心里,梅非却忽然僵了僵身子。
“它——”梅非无辜地看向他。“它——”
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解了他的底裤,然后便坐在那儿六神无主。
虽然他们缠绵了许多次,却大多由莫无辛主导,更是很少在白天,梅非从来也未看得这么清晰。这一次猛地一瞧,自然是吓了一跳。
莫无辛有些好笑。“它也想你了。好容易见了你,当然挺着身子出来打招呼。”
梅非咬咬牙,手指便碰了过去。莫无辛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还是我来?”
梅非的倔性子这时候又上了来。
“不。”
她一翻身,褪了自己的底裤便缓缓往下一坐。两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莫无辛面色泛红,笑得很浪荡。
“梅儿果然也很想我。”他喘息着,伸手往她臀下一探。“洪水破了堤,江海泛滥哪。”
梅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双腿蹬了蹬,身子一挪。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叹了一声。
“梅儿,要不还是——”莫无辛憋得很辛苦。
梅非摇头。
床帏飞舞,被翻红浪。
细细浅浅的□□揉碎了,和着喉咙里传来的低喘,一曲鸾凤和鸣,交颈缠绵调。
莫无辛在这甜蜜的折磨里晕晕沉沉,像是钻入了云端。一直到最后的时候,还没忘了抱紧她,在她耳边说出想了许久的话。
“梅儿,我们成婚罢。”
“再也不分开……”
“我——爱你。”
上官久捏了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站在庭院里,朝他们住的房间望了望,又摇了摇头。那一把络腮胡与全身气度格格不入,显得突兀得很。
“年轻人,就是不懂节制。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做这事儿。”
“什么事儿?”面容清癯的长髯男子迈步而入。“阿久,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师父。”上官久一窘。“我本来想去看看小五她怎么样了,结果——”
“怎么不去?”萧揽抚了抚胡须。“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一同去罢。”
说罢他便要往前走。
上官久赶紧站到萧揽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萧揽微愣。“阿久,你为何挡我?”
“这个——小五她——不太方便。”
“不方便?”萧揽眉头微皱。“她跟莫无辛在一块儿?”
上官久点点头。
萧揽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啊,最后居然让老莫家的儿子把我这徒儿给得了去。不成,我得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娶小五过门。”
说完,他又绕过上官久往前走。
上官久神情尴尬。“师父,您就别去了。人家小两口小别重聚,举案齐眉的,您去那多别扭。”
“有什么别扭的?”萧揽又皱了眉。“阿久,你这词怎么用得这么怪?”
“怪么?”上官久打开折扇摇了摇。“小五他们都说我文采出众,风雅了不少。”那一脸络腮胡随风乱舞,看上去很有些魔怔。
萧揽咳了咳。“阿久啊,你若是不剃这脸大胡子,怎么也风雅不了。”
“师父——”上官久很有些委屈。“真的很难看?我倒觉得挺好。”
“师父?”梅非和莫无辛正下得楼来,看见萧揽,梅非满脸惊喜,立刻飞奔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她一把拉住萧揽的胳膊,亲昵地摇了摇。
“你们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么?”
萧揽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小五,你受苦了。”
梅非摇摇头。“师父,一切都很好。”
萧揽扫了扫莫无辛,没有做声。
莫无辛随即反应了过来。“拜见师父。”随即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
萧揽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你师父。”
梅非有些尴尬,摇了摇萧揽的手臂。“师父……”
莫无辛淡定地笑着说:“您是梅儿的师父,也就是晚辈的师父。”
萧揽看着梅非满脸恳求,颇有些不忍,又拉不下面子。上官久见这情形,连忙说道:“师父,无辛为小五做的事,也算得上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了,就别再为难他了罢。”
除了上官久以外,三人均是一颤,然后不约而同地瞥了上官久一眼。
“怎么了?都看着我做什么?”上官久莫名。
梅非转过脸来,勉强笑了笑。
“师父,话说回来,无辛的师父您或许还认识。我看他的身法跟咱们越凤派的功夫很有些相似,说不准也跟咱们越凤派有渊源。”
“噢?”萧揽挑眉转向莫无辛。
“晚辈的师父姓孙,全名秀禾。”
萧揽的神情僵了僵。“居然是这小子。”
三人一愣。
梅非看他脸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您还真的认识?”
“岂止认识。”萧揽满脸恨铁不成钢。“他是我师弟。”
众人皆惊。
“怎么从没听师伯和师叔他们提起过啊?”
“秀禾这小子,从小就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偏偏习武的天分还特别地高。”萧揽忆及往事,感慨万千。“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把柳絮飘给练得精纯无比,还在柳絮飘的基础上开创了一套全新的轻功。只可惜他从来无视礼乐正途,凡事随心所欲。后来师父将他赶出了师门,也不许其它弟子提及。”
梅非和莫无辛对视一眼,均惊讶不已。
“那他——为什么会被赶出师门?”上官久也听得津津有味。
“说起来,这事还与前西蜀王妃,也就是你娘有关。”萧揽转向莫无辛。
“清槐夫人?”
“我娘?”
萧揽点点头。
当年孙秀禾偷溜出山,四处游历,在南疆遇上了商清槐。美人如玉,教不羁的少年坠入情网。只可惜商清槐只当他是朋友,后来遇上了莫齐,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便义无反顾地跟他一同去了西蜀。
孙秀禾不死心,还想跟去西蜀争取,却在这时候被他的师父,当时的越凤掌门找到,强制地带回了山里。
等到他再想办法偷跑出来的时候,商清槐已经嫁给了莫齐,成了西蜀世子妃。
孙秀禾痛失所爱,受此打击,与他师父大吵了一顿,退出了越凤派,不知所踪。
“原来他竟还是去了西蜀,还做了你的师父。”萧揽一声叹息。“这师弟,也不知该说他痴,还是该说他傻。”